然後,將他心中的困惑,一一講給方醉聽。
而其實,方醉本來也是因徐浪的事,心中有些不安,故出來走走,以遣煩憂的。現在聽到桂雲錚這麼一說,立感事態有些嚴重了。
“錚兒,莫不是起了什麼變故?”
方醉輕問。
“師父,我數日前便暗使人觀察懷州兵的動向,未見懷州城有兵出城,故而,他們事先埋伏在師弟行軍路上偷襲之事,按說並無可能。然師弟向來行軍迅速,麾下將士更多是善戰之人,到而今卻未有動靜,且以老貓那等機敏之人,也未見回轉,自是叫我擔憂得緊。”
桂雲錚亦輕聲答道,語氣甚憂。
“那,莫不是他們還有彆的強援?”
方醉心如電轉,心道,既是懷州兵未見有何動靜,而徐浪又不可能無故遲到,那多半是有彆的勢力插入了。
而這一節,卻是桂雲錚之前沒有想到過的。縱是聰明如他,也會一葉障目,陷入在自己的死結之中。
“對!師父,我怎麼就沒想到!”
桂雲錚猛地醒悟,腦子急轉。
“走,且回帳中!”
說著,桂雲錚轉身就往帳中跑。
很快,輿圖被緩緩打開。
“是了,我明白了,澤州!”
桂雲錚用手指在澤州位置,仿佛一切都有了答案。
“澤州離濟源不過一二百裡路,若是從那邊來一支兵馬,必能趁勢斷了師弟的後路。唉,也隻怪我,進軍之前,忽略了這一節。師父,您再看,澤州、懷州、牧野,這三地之間,相距皆不過百裡。這般一看,匡人傑出城野戰,定是與牧野的敵軍有所配合,若是從牧野出兵,直下博浪沙,那將極可能襲了韋將軍的後路,如此,前後夾攻之下,韋將軍那邊,必然損兵折將。故而他們儘撤濟河之兵,固守懷州城,原來,卻是有詭計於此啊!來人,速去武陟,告知韋大將軍!”
啪!
說完,桂雲錚重重地拍了一下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