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說得很沉重,心情自然也是沉重的。
今日他來到後宮,並不是為了排解自己的鬱悶之情。而今,小皇帝也大了幾歲,雖然少不更事,卻總是兩人的骨肉。此事,隻能說是紙包不住火。自福王發檄,有根有據地向天下人提出此事,便已經讓很多朝臣都暗裡在議論,可迫於靖王的淫威,誰也不敢質疑什麼。但民間的非議,已是鋪天蓋地。一旦朝廷兵敗,自己恐怕就不是被清了君側那麼簡單,那個位子,也必然不會是現在的皇帝坐著了。所以,他是想同太後商議一下,要做最壞的打算。
“隻可惜月蘿,一直還對她這個錚哥哥念念不忘呢!”
靖王又歎了口氣,歎息女兒的癡心。
“世事無常,王爺,您也莫過憂慮了!”
太後也不知道如何說,她一介婦人,寂鎖深宮,從頭到尾,都不過是靖王的棋子。
“有些事,總得未雨綢繆,現下勝負未分,天下會如何,誰也不知道,但若真有一天,本王兵敗了,哼,本王也自有妙計可脫身。小蘭,你但管顧好咱們的兒子,便總有卷土重來之日!”
說到這裡,靖王的眼裡透出一絲陰狠。這天下還大得很,一天兩天的,誰能吃得完?
“王爺既有安排,我母子又有何擔心?隻是,王爺您國事冗繁,可千萬得保重身子啊!”
太後似有些感動,說得也見著深情。
“嗯。”
靖王沒再多說,站起身來,慢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