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當然不會同意和黑澤蓮同居, 還是黑澤蓮搬到他那裡去,這不是扯淡麼?
黑澤蓮用腳指頭想也知道是這個結果, 但他有自己的辦法。
在中原中也憤怒地追擊荼毘時,他淡定地拿起黑霧的釀酒瓶,用力敲在了自己的頭上。
旁邊的渡我被身子驚呼道:“蓮醬, 你在練鐵頭功嗎?”
黑澤蓮的身體當然承受不了這樣的重擊, 他眼前一黑, 昏倒在了地上。
壓縮先生猜測道:“可能是阿蓮不想麵對現實, 所以選擇了逃避。”
五秒鐘之後, 倒地的黑澤蓮詐屍般地睜開了眼睛。
而騰空跳起,即將一腳踩上腦無的中原中也突然兩眼一翻,一頭往下栽去。
黑澤蓮冷靜地命令道:“腦無, 接住他!”
腦無張開雙臂, 用胸膛接住了掉下來的中原中也, 然後把他捧在了手心。
敵聯盟眾人看著剛才還搞得雞犬不寧的中原中也,此時此刻猶如一隻受傷的小兔嘰, 安靜地被強壯的腦無捧在手心裡, 視覺上受到了一定的衝擊。
“蓮醬, 這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我剛才聲東擊西了。”
黑澤蓮不想跟敵聯盟的人解釋真正的原因, 他確信如果讓這幫土匪知道了中原中也現在和他的命運捆綁在了一起,一定會動歪腦筋打起港黑的主意, 於是他岔開話題:“都散了吧, 這個人我要帶走了。”
陀思妥耶夫斯基追問道:“聲東擊西是什麼?”
黑澤蓮瞥了他一眼, 心想這個新晉的員工話怎麼會這麼多。
新晉員工陀思妥耶夫斯基好奇地指著中原中也背上的翅膀:“這個是什麼?”
“他的COS服,行了,你沒事去做幾根網線吧,再給大家把網速提高一下,爭取人人都能用手機看視頻。”
黑澤蓮走到腦無旁邊,想用公主抱抱起中原中也,但他低估了後者的體重,差點被砸到腳。
“彆看了,回去忙你們的吧。”
燭光晚餐算是搞砸了,新的任務單也沒有出現,但黑澤蓮發現自己並沒有什麼憤怒的感覺。
大概是被敵聯盟這幫豬隊友拖累了太多次了,他已經習慣了。他從一開始覺得死柄木弔皺巴巴還大癟嘴,荼毘全身燒傷還隻有半張嘴,以及一言難儘的眾人,到現在已經覺得他們長得還可以,連腦無都勉強還得上是另類型男了。
習慣真是種可怕的東西。
“黑澤蓮,你非要站在港黑那邊嗎?!”
這句呐喊來自於同樣被腦無抱在懷裡的荼毘,他剛才被中原中也實力碾壓,顏麵儘失,現在看到黑澤蓮還胳膊肘往外拐,一時氣急,口不擇言,“我和他,你隻能選擇一個!”
“哇哦?”渡我被身子捕捉到了關鍵詞,來了精神,“蓮醬,快選快選!”
壓縮先生也很感興趣:“一邊是昔日共睡大床房的男人,一邊是擁有很多大床房的男人,且看阿蓮如何選擇。”
負責傳送的黑霧一聽這話,腦袋上的黑色霧氣漲大了許多:“壓縮先生,請你注意你的言詞。”
黑澤蓮深吸了一口氣,皺起了眉頭:“你們這不是廢話嗎?我當然是選擇中原中也啊。”
荼毘死死地瞪著他,仍不敢相信黑澤蓮居然真的站到了仇人那邊。
“荼毘,在你坐在床上搓腳的時候,考慮過我的感受嗎?”黑澤蓮擺了擺手,“讓你接送芥芥,你總是敷衍。今天我的燭光晚餐也是被你搞砸的,但我不想和你計較了,因為計較了也沒用。剛才是你先動了手,中原君隻是應戰。你自己好好想想,同樣是組織的乾部,敵聯盟的乾部和港黑的乾部,為什麼差這麼多?”
以上,是黑澤蓮基於一位男性友人的角度給荼毘提出的意見。
“父親,送我和腦無去中原君家裡吧,地址是……”
黑澤蓮走向了黑霧,他身上披著白色風衣在黑夜裡劃出一道寂寞的弧線,令他的身影看上去既憂鬱又單薄。
*
中原中也居住的彆墅很大,倒也好找,坐標地址是直接問森鷗外要的。黑澤蓮和腦無降臨的時候,門口的一位港口黑手黨成員微微愣住。
在看到腦無懷裡昏迷不醒的中原中也時,誤會黑澤蓮傷害了他的乾部大人,立刻舉起了手裡的槍。
黑澤蓮做了個暫停的手勢:“你的大人還是活的,你現在最好放下槍,去找一位醫生過來給他看看腦子。”
如果隻是啤酒瓶打在中原中也的頭上,那的確沒什麼影響。但問題是,瓶子是打在了黑澤蓮的頭上,轉移給中原中也的是造成影響的傷害值,而不是單純的物理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