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桑看著許弈緩緩勾起的笑,心臟有一瞬間的加速, 莫名感覺自己像是在被反攻略。
這時另外一邊有人叫許弈過去, 許弈就站起身,若無其事的過去了, 好像剛才那個吻隻是喬桑的錯覺。
許弈一走, 喬桑就很快冷靜下來。
很明顯,不管許弈剛才是不是因為醉酒, 他都並不如她表麵上看到的那樣, 也並不像在眾人麵前表現出來的那樣。
許弈在喬桑的眼裡,一下子有些莫測起來。
而她並沒有注意到許弈微微泛紅的耳尖, 也沒有看見他起身走過去時, 右手悄悄抬起來捂了捂自己心跳過快的胸口。
接下來的牌局,許弈明顯有些心不在焉,以至於連輸兩局, 被灌了兩杯酒,冰涼的酒液順著喉嚨滑下去, 許弈也借此緩緩平複下了自己內心的悸動。
隻是一個吻而已。
他想。
隻是他從沒有想過,隻是兩片嘴唇就那麼輕輕貼一下, 居然會產生那麼劇烈的反應, 頭昏、臉頰發燙, 心臟失速。
初吻。
第一次, 沒有經驗, 心跳的快了一些, 也是正常的。
許弈這麼一想, 心裡又平複了些許,他手裡拿著牌,忍不住微微側過頭去看沙發上的喬桑,卻忽然發現喬桑已經不在那裡了,他的目光在客廳迅速梭巡了一圈,還是沒有看到喬桑的身影,他猛地看向客廳另外一邊正在進行的遊戲,剛才顧川坐在那裡的沙發,已經坐上了另外一個人,而顧川也不在客廳裡了。
許弈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臉色驀地一沉,在同桌人詫異的目光中直接丟下牌說了句:“這把算我輸。”然後灌下一杯酒,就直接起身走去了客廳另一邊,聲音帶著寒意:“顧川呢?”
——
喬桑上完洗手間出來,洗了手,用擦手紙擦乾,然後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自己頭發,很奇怪,在這樣的場合就算沒喝酒,也感覺像是喝了酒一樣有些熏熏然,大概是氣氛太過熱烈,喬桑的臉上也微微透出了一些紅色。
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時間過得很快,已經快九點了。
她跟父母說今天晚上去同學家玩,會晚一點回去,現在已經夠晚了,下去和顧川說一聲就走。
她剛準備走出洗手間,突然手機響了,是許弈。
喬桑想了想,接起電話:“喂?”
那頭許弈的聲音似乎有些急促:“你在哪兒?”
喬桑說:“我現在在洗手間。”
“一個人?”
喬桑覺得許弈的問題有點奇怪,但還是說是,“怎麼了嗎?”
許弈的聲音平複下來,淡聲道:“沒什麼,剛才在客廳沒看見你,以為你先走了。”
喬桑說:“嗯,時間很晚了,我也準備要走了。”
許弈說:“好,你過來找我,我現在就送你回去。”
掛斷電話。
喬桑打開洗手間的門往外走,突然被人用力推進去,哢噠一聲,洗手間的門被反鎖了,她嚇一跳,被猛地按在洗手間的牆上,喬桑的背脊磕在堅硬的牆磚上疼的她皺了下眉頭,然後抬起頭,冷冷的看著把她按在牆上的人:“顧川,你乾什麼?”語氣裡除了生氣,卻沒有太多驚慌。
顧川也不知道喝了多少,一身的酒氣,臉上倒是不顯,依舊白白淨淨,隻是眼圈微微泛著紅,他的手按著喬桑的肩,把她用力按在牆上,低下頭,一雙泛紅的鳳眼死死盯著她:“我看見了。”
他按住喬桑的手不自覺加重了力氣,喬桑吃痛,皺起眉,聲音依舊冷靜:“顧川,你喝醉了,能不能先放開我?我很痛。”
顧川不情願,但聽見她說痛,手還是放鬆了些,不再那麼用力的壓著她。
喬桑知道顧川還沒醉到毫無理智的地步,還是可以溝通的,於是她接著問:“你說你看見什麼了?”
“我看見許弈親你了!”顧川低吼一聲,發紅的眼圈越發紅了,壓低的聲音裡帶著濃濃的控訴和不解:“你怎麼可以這樣?你不是喜歡我嗎?為什麼要讓許弈親你?!”
他當時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看錯了,但不是,許弈就是親她了,他親眼看見了,他心都碎了。
喬桑怔了一下,沒想到許弈親她那一幕居然被顧川看見了,許弈的確是親了她,她無從解釋。
“你為什麼不說話?”顧川眼圈紅的厲害,見喬桑沉默,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攥緊了,有種窒息的感覺,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她,惡狠狠的說:“你是不是變心了?!不喜歡我喜歡許弈了?”
喬桑覺得,也許她應該跟顧川說清楚,不應該讓他繼續誤會下去了,她抬眼看著他,說:“顧川......”
然而她才剛叫出他的名字,就被顧川突然打斷:“彆說!彆說!我不準你說!”然後就被顧川猛地抱住。
喬桑嚇了一跳,懷疑顧川真的是喝醉了。
顧川用力的抱緊她,借由酒精抒發著自己雜亂無章的心情:“是你擅自喜歡我的!也是你寫情書讓全校都知道你喜歡我......你現在怎麼能喜歡彆人?你隻能喜歡我!”
“顧川......”
顧川把下巴抵在喬桑的肩窩,聲音裡都仿佛帶著哭腔,鬱悶、心痛、又委屈極了:“你怎麼能讓許弈親你?!我都沒親過!”他頓了頓,忽然鼻子抽動了兩下,低聲喃喃說:“喬桑......你好香......”而且她抱起來好軟,全身都肉肉的軟綿綿的,身上也香香的......
正在此時,喬桑手裡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顧川身體驟然一僵,突然鬆開她,盯著她手裡的手機,手機屏幕上許弈的名字刺痛了他的眼睛,他看著喬桑,一字一頓:“不準接。”
喬桑猶豫著看向手機,知道顧川喝醉了,不能刺激他。
顧川突然把她的手機搶過去掛掉,電話掛斷的同時,敲門聲突然響起!顧川明顯嚇了一跳,手一滑,手機就摔在了地上。
外麵響起許弈的聲音:“喬桑,你在裡麵嗎?”
顧川大概是真喝醉了,腦子不大好用,大聲喊了聲:“裡麵沒人!”
喬桑:“......許弈,我在。”
顧川狠狠瞪她。
許弈皺起眉頭,聲音依舊冷靜卻帶著寒意:“顧川,把門打開。”
“不開!”顧川扯著脖子喊道:“你彆想進來跟我搶喬桑!她是我的!她喜歡我!許弈你不要臉!”
許弈臉都黑了:“顧川,我再說一遍,開門!”
喬桑剛一動就被顧川用力壓了回去,他咬牙切齒的看著她:“不準給他開門——”他說完,突然猛地低下頭,覆上了喬桑的唇,他原本就混沌不清的腦子在親到喬桑的瞬間就徹底當機了——原來女孩子的嘴唇那麼軟。
下一秒,隻聽到一聲巨響!
被反鎖的門突然被一腳踹開,顧川下意識的把喬桑摟進懷裡,門一下砸在他的背上,疼的他痛叫一聲,不忘齜牙咧嘴的對懷裡的喬桑說:“剛剛那個是我的初吻,你得對我負責!”
喬桑悚然一驚。
許弈聽到這句話,再看被顧川整個禁錮在懷裡的喬桑,頓時臉色陰鷙的像是天邊的陰雲,直接把喬桑從顧川懷裡拽了出來,冷聲說:“我送你回去。”
顧川一邊疼的反手猛揉著被撞到的地方,一邊齜著牙表情猙獰著說:“你親她一下,我也親她一下,扯平了!”
許弈猛地轉頭,目光冰冷的盯著他。
“你還瞪我!”顧川氣的胸口要爆炸:“是你先親的!而且喬桑喜歡的是我!你明明知道你還親她!你不要臉!”
許弈光是想到喬桑“暗戀”顧川,就如鯁在喉,現在還被顧川這麼赤.裸裸的拿出來炫耀,頓時氣極反笑:“我不要臉?”
顧川不甘示弱的瞪著他:“你就是不要臉!”
喬桑感覺這兩個人都喝了酒,現在都不理智,再不喊停,他們兩就要打起來了,於是默默撿起自己被摔得屏幕都裂開了的手機,用另外一隻手握住許弈的手,抬頭看他:“許弈,你送我回家吧。”
許弈轉頭看她,對上她那雙淡然的眼睛,原本的理智儘數回籠,在看一眼顧川,才意識到自己現在正在跟喝醉酒的人較真,頓時輕歎了口氣:“抱歉,我有點喝多了。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原本攥住喬桑手腕的手自然的往下一點牽住了她的手,然後就在顧川麵前牽著她走出了洗手間。
喬桑乖巧的被他牽著往外走。
進到客廳許弈也沒有鬆開她的手,就自然的走了進去,客廳裡其他人都訝異的看了過來,目光落在許弈牽著喬桑的手上,表情都有些微妙,溫雨萱有些不敢置信。
“你們繼續玩,我先走了。”許弈輕飄飄的丟下一句,就牽著喬桑出去了。
司機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看到許弈牽著喬桑過來,心裡又忍不住驚訝了一下,這感情進展的那麼快?剛才兩個人坐在車裡還隔著條楚河漢界呢,這就牽上手了?嘖,這年輕人就是火熱。
司機下車給兩人開門,走近了才發現自家少爺看起來心情不大好的樣子,雖然和平時一樣麵無表情,但是他從許弈十二歲的時候就開始給他做專職司機,許弈心情好不好,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比如來的時候,他就感覺許弈心情很好。
兩人都坐進車裡,許弈說:“送她回家。”司機剛要開車,突然後車門被人拉開了——
帶著酒氣的顧川從喬桑這邊坐了進來,喬桑連忙朝許弈那邊挪過去,幾乎挨到了許弈身上。
司機愣了下,這顧川怎麼上車了?
許弈沉著嗓子:“顧川,你下車。”
顧川說:“想得美!你要是半路上又偷親她怎麼辦?!”
許弈:“......”
喬桑:“......”
司機:“......”
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司機不敢開車。
僵持了一陣。
突然車窗又被敲響。
司機降下車窗。
溫雨萱看了裡麵一眼,然後看著許弈問:“我也準備回家了,能不能麻煩你順便送我回家?”
“不方便。”許弈麵無表情的說:“開車。”
司機如蒙大赦,把車窗升了上去,第一時間先把車門鎖了,然後發動了車子。
溫雨萱站在那裡,臉色陰沉的看著車子離開。
顧川顯然醉到不行了,一上車就暈得慌,頭順勢一歪就歪倒在了喬桑肩上。
司機從後視鏡裡看到自家少爺的臉色,頓時心裡抖了一下。
喬桑把顧川的腦袋推開,推向另一邊,但明顯沒有靠在喬桑身上舒服,沒一會兒他又歪了回來。
許弈突然說:“靠邊停車。”
司機乖乖把車停下,心想顧川不會被丟下車吧?
許弈打開車門先下車,然後對喬桑說:“我們換個位置。”
顧川醉得昏昏沉沉,全然不知兩人換了位置,迷迷糊糊的還以為自己是靠在喬桑身上,還舒服的用臉蹭了蹭“喬桑”的手臂,迷迷糊糊的想,“喬桑”的胳膊怎麼一點都不軟啊——
到了地方,顧川已經完全醉的不省人事了。
許弈下車送喬桑到樓下。
路邊的路燈壞了好幾個月都不見人來修,樓下一片漆黑。
“謝謝你送我回來。”喬桑道謝。
許弈無聲凝望她,似乎有話要說,但最後隻淡淡的說:“嗯。上去吧。”
黑暗中喬桑卻忽然貼近過來,許弈僵了一下,然後感覺到少女的手輕輕握住了他的手臂,喬桑踮起腳,仰起臉,在許弈略有些錯愕的目光中精準的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個輕吻,和在顧川家客廳的那個吻一樣,沒有停留,一觸即分。許弈的喉結攢動了一下,下意識想要回握住她的手臂,少女卻已經鬆開他退開了,清澈軟甜的聲音在黑暗中輕輕響起,帶著笑:“回禮。”
他仿佛能看到黑暗中少女臉上狡黠的笑意,心跳的厲害,臉上也有些發熱,比初吻更甚。
她聲音輕快:“許弈,明天學校見。”
喉結微微攢動了一下,許弈輕聲回應:“嗯。”
喬桑用手機照著光,轉身頭也不回的上樓去了。
許弈站在那裡,一直看到那道光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卻依舊站在那兒一動不動,半晌,才伸手輕輕觸了觸嘴唇,緩緩笑了。
等在車裡的司機就看到自家少爺回來的時候明顯心情好轉,甚至嘴角還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可惜這好心情在打開後車門看到橫躺在後座的顧川的時候就截止了。
司機看著自家少爺站在後車門外麵盯了顧川一會兒,然後才關上後車門,打開副駕駛座坐了進來:“回去吧。”
——
喬桑回到家裡,做早餐,淩晨四點就要起來,所以父母早早睡了,她放輕腳步回到房間拿上衣服,在空間逼仄的洗手間衝了個澡,然後就在那張小木板床上睡著了,什麼都沒想,一夜無夢。
第二天六點鐘就起床坐車去學校。
回到學校,喬桑鬆了口氣,比起在那個家裡,學校的氛圍反而讓她更輕鬆,一進宿舍就聽到肖豔梅正在哀怨的說:“我感覺這次數學的卷子真的好難啊!我估計及格都夠嗆!”
另一個宿舍裡學習成績最好的室友說:“這次數學的卷子是很難,我估計我們班一半及格的都沒有,我都又有點玄。”
“喬桑,你覺得你這次能及格嗎?”肖豔梅問剛進宿舍的喬桑。
這段時間喬桑的努力大家都是看在眼裡的,幾乎每節數學課下課後都會找魏老師問問題,晚上一邊做空中自行車還會一邊看書。
喬桑誠實的說:“應該可以。”
另一個室友背著身子撇了撇嘴冷笑了一下,再怎麼用功,底子擺在那裡,喬桑以前數學考試哪次及了格?更彆說這次的卷子還那麼難,她剛剛說自己估計不能及格隻是故意這麼說的,誰知道喬桑倒是不謙虛。
喬桑把行李箱往床底下一塞,說了聲:“我去食堂了。”
然後就往外走。
“哎!喬桑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肖豔梅連忙從上鋪爬了下來,跑出來,親熱的挽住喬桑的手臂,兩人一起下樓了。
“哇,喬桑你怎麼往飯卡裡充那麼多錢啊?”肖豔梅看到喬桑飯卡裡的餘額的時候都震驚了,一般她們都是幾百幾百充的,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往飯卡裡充那麼多錢的。
喬桑也不好說,她根本就不知道是誰給她充的錢,於是隻笑了笑。
“你每天吃雞蛋不膩啊?”肖豔梅問,她在家的時候曾經被媽媽逼著每天吃一個煮雞蛋增強抵抗力,她吃了半個月就吃不下了,感覺吃什麼都是雞蛋味,看喬桑小口小口吃著津津有味的。
“熱量低,還管飽。”喬桑說著咽下最後一口雞蛋,然後喝了幾口水,就有了輕微的飽腹感。
“我真佩服你。”肖豔梅一邊說一邊一口吃掉一隻小籠包,圓圓的西瓜子臉上露出滿足的神情來。
喬桑微笑著看著她,覺得肖豔梅這樣想吃什麼就吃什麼也很幸福,失去一些必定會得到一些,而得到一些,也意味著要失去一些,這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是需要交換的。
兩人並肩走出食堂,就看到顧川正往這邊走了過來,他一抬眼,就看見了喬桑,麵色一僵,腳步也突然頓住,凝固了一秒,猛地掉頭就跑!活像看到了什麼洪水猛獸。
喬桑都愣了一下。
肖豔梅覺得尷尬,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安慰喬桑,被喜歡的人視為洪水猛獸,大概是最傷人的了吧,而且喬桑為了顧川瘦了那麼多變漂亮了,他卻依舊不喜歡她。
“我們走吧。”喬桑倒是臉色沒有什麼變化。
肖豔梅更心疼她了,沉默著走了一路,試圖開解喬桑:“其實我覺得顧川除了長得帥,沒什麼優點,成績又不好,脾氣也不好......還是許弈好,長得好看,成績好,雖然有點兒高冷,但是你不覺得這種男生特彆吸引人嗎?”肖豔梅說著說著就完全忘了安慰喬桑的初衷,開始興奮起來了:“對彆的女孩子都冷若冰霜,隻對你一個人熱情似火什麼的——啊!想想都好帶感!你覺得呢?”
喬桑想起昨晚上客廳裡的那個吻,雖然不能說熱情似火......但是也挺帶感的。
嘴上附和道:“嗯,是挺帶感的。”
兩人一邊說,一邊過了拐角。
然後肖豔梅的臉轟的一下紅了個徹底。
喬桑的表情也略微僵了一下。
許弈正懶洋洋的背靠著欄杆站在走廊裡,臉上有些似笑非笑的神情,眉毛微微挑了起來。
肖豔梅根本不敢看許弈,紅著臉拉著喬桑低著頭慌慌張張的跑了,都沒發現在喬桑和許弈錯身而過的瞬間,許弈若無其事的伸出手牽了一下喬桑的手,又飛快鬆開,快到喬桑都差點以為是錯覺,如果不是手心一片酥麻的話。
喬桑坐在座位上,看著自己到現在還是酥酥麻麻的掌心,深深地感覺到自己這回是遇到對手了。
現在的高中生,真是不得了啊——
喬桑回憶起自己的高中,雖然喜歡她的人如過江之鯽,但是大多是青澀稚嫩又幼稚的小男生,如果她現在還是十七歲的年紀,可能真的會被許弈撩的心臟炸裂吧,即便是已經是現在的年紀,她剛才都忍不住心口悄悄悸動了一下,被他手指掠過的掌心現在還麻麻酥酥的。6042 17:20
隻是她現在還摸不準許弈是什麼心思,高中生的心思也很莫測啊,喬桑忍不住感歎。
顧川站在教室門口,伸手在胸口揉了兩下,安撫住快從胸膛裡蹦出來了的心臟,然後深吸一口氣,走進教室,忍不住偷偷用餘光瞥了一眼喬桑的座位,喬桑正埋頭看書,根本就沒看他。
回到座位上,顧川又按了按胸口。
他昨天喝醉了,居然......居然親了她!那可是他的初吻啊!竟然就發生在洗手間那種地方!誰的初吻會在洗手間啊!他當時一定是把腦子喝傻了!
導致昨晚上做夢和她那個都是在洗手間......
想到這個,顧川的臉又漲紅了。
他昨晚上人生中第一次做春.夢,對象是她,地點是洗手間,他把她抵在牆上,特彆激烈的這樣又那樣——
顧川醒來的時候過了好久才意識到那隻是夢,莫名的感到失望,然後還閉著眼趁著夢還沒散羞恥的努力回憶起夢裡的各種細節,她身上肉肉的軟綿綿的香香的,她抱著他的脖子,淚眼朦朧的叫他的名字,聲音好聽極了,她還主動親他,不是嘴唇貼著嘴唇的那種,她把舌頭都伸進了他的嘴裡......
顧川蒙在被子裡回味了很久,然後紅著臉把手伸進被子裡,最後發泄的時候,他無意識的叫出了喬桑的名字。
等到意識徹底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之後顧川整張臉都紅的像是煮熟了的小龍蝦,簡直想自己挖個地縫鑽進去。
一早上都渾渾噩噩的抽了魂似的,在食堂外麵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就這麼撞見了喬桑,他立刻就想起他昨晚上做的那個夢,還有今天早上叫著喬桑的名字發泄出去的時候,頓時心臟都快從喉嚨裡跳出來了,腦子一抽就跑了,一口氣跑回五樓的寢室,倒在床上把一張紅的快熟了的臉埋在枕頭上,雙腿猛蹬。
把剛回寢室的趙嘉宇嚇得不輕,還以為他癲癇了。
現在就算隻是同在一間教室裡,顧川也覺得渾身不自在極了,腦子裡一直是一些不可描述的畫麵,還有那個真真實實發生過的吻,和擁抱,她的嘴唇很軟,身體也很軟......
“顧川你不會是又發燒了吧?”趙嘉宇看顧川又跟在宿舍的時候一樣一臉通紅,忍不住擔心的問道。
“彆管我。”顧川把臉埋進手臂裡,悶聲說。
“神經兮兮不正常。”趙嘉宇吐槽了一句,過了會兒,突然又扭過頭來問:“哎,喬桑跟許弈到底怎麼回事啊?”
顧川猛地把頭抬了起來:“什麼怎麼回事?”
趙嘉宇說:“你昨晚上沒看到嗎?許弈牽著喬桑的手出去的,就當著我們那麼多人的麵,麵不改色的手牽著手,一點遮掩都沒有。”他昨晚上看見了差點把酒給噴了,還以為自己看岔了呢:“你後來不是也跟出去了嗎?就沒發現?”
顧川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怎麼沒發現,他們兩就是當著他的麵牽著手走的!現在想想都生氣!他本來打算跟著他們防止許弈再對喬桑做什麼,結果他上車以後扛不住睡過去了,也不知道那兩個人有沒有背著他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一想顧川就心口疼,他的初吻給喬桑了,可是喬桑的初吻卻不是他!彆人也就算了,那個人居然還是他從小到大最好的兄弟!怪不得那天他就在那裡說什麼覺得喬桑挺可愛的,感情那個時候他就開始打喬桑主意了!
趙嘉宇叫他:“顧川,你乾嘛呢?要殺人似的。”
顧川現在潛意識裡覺得自己不僅把初吻給喬桑了,而且自己的第一次也是給喬桑了。顧川之前一直不肯承認自己喜歡上喬桑了,可是昨晚上被許弈那麼一刺激,他就徹底明白過來了,原來之前那些莫名其妙的心緒,全都是因為喜歡。這個年紀的男生,不喜歡就不喜歡,一喜歡起來就是星火燎原,心裡已經做好準備,如果許弈要跟他搶喬桑,他就跟他拚了!
趙嘉宇覺得顧川有點不正常,轉過身去,自己惆悵去了。
——
今天對所有高三學生來說都不是一個平常的日子,因為今天就會公布月考各科目的分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