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鬆說:“彆上去了,許弈根本就不在上麵。”他示意顧川看後麵正陸陸續續下來的人:“瞧見沒,這些都是看見帖子跑過來圍觀的。許弈那麼聰明的人,怎麼可能自投羅網。我們還是等期中考試吧——”
顧川愣了一下:“什麼期中考試?”
“你不知道?”楊鬆有點意外,畢竟許弈和顧川的關係全校都知道,所以現在看他知道的事情顧川不知道,有點兒意外。
顧川不耐煩:“到底什麼事?”
楊鬆說:“許弈親口跟我承認的,他說他有女朋友了,不過要等到期中考試以後才介紹給我們。”
顧川剛才聽趙嘉宇那麼一說,他還有點不相信,這會兒聽到楊鬆說許弈親口承認了,頓時就信了七八分:“他真跟那個叫什麼孫的在一起了?”
楊鬆說:“反正許弈說不是孫斯然。”
顧川聽了,心裡又莫名有點心慌。
不會的不會的。顧川自我安慰,喬桑下課的時候連教室都不出去,每天除了學習就是學習,根本不像是在跟誰談戀愛的樣子。想到這裡顧川又放下心來。
“那我先回宿舍了。”楊鬆說。
顧川點點頭,然後往上麵走去。
“你還上去乾嘛啊?”楊鬆不解的問。
“我上去散散步。”顧川頭也不回的說,然後拿出手機來,不放心的給喬桑打了個電話。
手機鈴聲忽然在寂靜漆黑的教室裡響了起來。
把喬桑和許弈都嚇了一跳。
“電話——”喬桑被許弈吻著,聲音從唇邊溢出來。
許弈不滿的輕輕咬了咬她的下嘴唇,不舍的鬆開她,然後目光落在她的手機屏幕上,顧川兩個字異常刺眼。
喬桑看了許弈一眼,許弈看著她,似笑非笑的輕哼了聲,喬桑往前在他的嘴唇上啄了一下,許弈控製不住嘴角往上牽了一下,喬桑就把電話接了起來,然後對著他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才說道:“喂,顧川,有什麼事嗎?”
那邊的顧川懸著的心放下了一半,心想喬桑如果跟許弈在一起,肯定不會接他的電話的,但還是問:“喬桑,你現在在哪兒呢?”
喬桑心虛的看了一眼許弈,咽了咽口水,回答:“我在宿舍。怎麼了?”話剛落音,許弈就突然偷襲,扣住她的後腦勺,吻住她的唇,舌頭還伸進她的嘴裡攪弄,曖昧的水聲響起,喬桑嚇了一跳,嚇得立刻掛掉電話,然後推開許弈,皺起眉,低聲叫道:“許弈!”
許弈挑起眉,毫不掩飾自己此時的不悅,聲線冰涼:“怎麼,你還需要跟顧川報備你的行蹤嗎?”
這時候顧川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許弈皺起眉:“不準接。”
“我......”
“我說了。”許弈眼神危險,聲音冰涼:“不準接。”
喬桑微微皺眉,看了他一眼,很不舒服他這種命令式的說話語氣,手指滑動屏幕,顧川的聲音從那邊傳出來:“喬桑,你怎麼突然掛我電話啊!我話還沒說完呢!”
許弈冷冷的看她一眼,毫不猶豫,轉身拉開教室門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什麼聲音啊?”電話那邊的顧川聽到了。
喬桑把手機貼到耳邊:“我室友開門。顧川,我要睡覺了。掛了。”
說完不等顧川說話,她就把電話掛了。
她歎了口氣,捂住臉,陷入了深深的反省當中,她在乾什麼啊?!電話不接就不接嘛,許弈的對她的占有欲平時就表現的很明顯了,她又不是不知道,顧川的電話,她一開始就不應該接的。她揉了揉墜痛的肚子,是因為大姨媽要來了嗎?
她有些挫敗的從桌子上跳下去,走出教室,卻發現許弈去而複返。
“我是回來鎖門的。”許弈麵無表情的走過來,把教室的門鎖上,喬桑就乖乖的站在旁邊盯著他鎖門,許弈本來準備鎖好門就走,結果沒忍住,看了她一眼,就看到喬桑正眼巴巴的盯著他。
他心裡一軟,然而目光落在她手裡的手機上,就立刻想起她剛才寧願看到他生氣都要接顧川的電話,頓時心裡一悶,收回目光,麵無表情的走了。
喬桑連忙跟上去,許弈走的飛快,一下子就走下了一層樓梯,喬桑腿短跟不上,突然一屁股坐在台階上,痛叫一聲,作為九金影後,喬桑這一聲可以說十分真實,然後就看見許弈匆匆跑了上來,兩個台階兩個台階的往上跨,急道:“怎麼了?腳崴了?”他在她麵前蹲下來,盯著她的腳:“哪隻腳?你怎麼那麼笨?”
“誰讓你跑那麼快,我都追不上。”喬桑小聲嘀咕。
許弈聽了抬起頭來盯了她一眼,喬桑卻一點都不怵,非但不怵,還趁著他蹲下來,一往前就抱住了他的脖子,乖乖認錯:“許弈,我錯了,對不起呀......”
許弈僵了一下,頓了頓,語氣生硬:“腳不疼了?”
喬桑厚臉皮的撒嬌:“你抱抱我,抱抱我就不疼了。”
許弈立刻猜到她是裝的,想到自己剛才那麼心急火燎的跑上來,頓時有點羞惱,沒抱她,咬牙:“喬桑!”
“許弈。”喬桑也叫他的名字,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很不害羞的說:“我喜歡你。”
許弈僵住。
這是喬桑第一次說她喜歡他。
喬桑鬆開他的脖子,轉而捧住他的臉,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他:“我不喜歡彆人,我隻喜歡你。”
許弈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一點的紅了起來,把臉從她手裡掙開,口是心非的說:“誰想聽你說這個。”
喬桑見許弈的態度明顯軟化了,也不想蒙混過關,而是認認真真的說:“剛才不聽你的話接顧川的電話,是我錯了,我向你道歉。我想了想,如果你當著我的麵接彆的女孩子的電話我也會生氣的。”
許弈斜睨著她,冷笑:“你還知道。”
喬桑點點頭:“我知道。所以我以後再也不這樣了。”
許弈輕哼一聲。
喬桑卻話鋒一轉,說道:“但是你剛才也不應該就這麼丟下我走了。如果我也跟你一樣生氣了就一言不發的走掉,那怎麼辦?難道你希望我們兩個就這麼分手嗎?”
聽到分手這兩個字,許弈心裡驀地一痛,想也不想的往前吻住她那張嘴,舌撬開她的牙關,伸進去一通攪弄,然後退出來,低聲警告道:“不要再說這兩個字。”說著在她嬌軟的唇上不輕不重的咬一口:“說一次咬你一次。”他哪裡舍得跟她分手,剛走到橋上就後悔了,借著沒鎖門的借口返回來,否則他哪裡在乎門鎖沒鎖。
喬桑捉住他的手放在膝蓋上,誠懇的說:“那以後我們有什麼話好好說,就算我有的時候做錯了,你可以生氣,可以跟我講道理,但不要一生氣就不理我,還跑那麼快我追都追不上......”
許弈反將她的手捉在手裡,忍不住笑:“明明是你腿短。”
氣氛被破壞,喬桑不忿:“許弈!”
“好。”許弈收了笑,正色說:“那我跟你講道理。”
他半蹲在喬桑麵前,黑眸一瞬不瞬的看著她:“我嫉妒顧川。隻要想到你曾經給他寫過情書,我就嫉妒的快瘋了。”
他越喜歡她,就越嫉妒。
隻要想到那封曾經被貼在公告欄上的情書,他就控製不住的嫉妒顧川。
他甚至想,喬桑是不是還喜歡著顧川,和他在一起,隻不過是為了轉移傷害。而從頭到尾,喬桑也沒有說過喜歡他,直到現在。
喬桑微微怔住。
然後她輕輕歎了口氣。
“許弈。你真該對自己自信一點。”喬桑說:“像我一樣,知道你喜歡我喜歡的不得了。”
許弈的臉又忍不住發燙起來,卻無法反駁喬桑的話,他的確喜歡她喜歡的不得了,所有的煩惱都來源於她,卻還是舍不得不喜歡她,他哼了一聲,酸溜溜的說:“我可沒有給彆人寫過情書。”
喬桑:“......”
這個黑曆史她是怎麼都洗不掉了對嗎。
許弈忍不住說:“真希望期中考試快點來......”
喬桑說:“你怎麼就那麼自信會是我給你寫情書啊?”
許弈挑眉:“你信不信,這封情書你寫定了。”
喬桑:“不信。”
許弈失笑,最後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她的額頭,眼裡融化著縱容寵溺:“你啊——”
忽然,身後那朦朧的光線也消失了。
喬桑突然一驚:“哎呀!宿舍熄燈了!”
兩個人又是鬨彆扭又是表白和好的完全忘了時間。
“走吧。”許弈站起身,把她從台階上牽起來,故意問道:“腳還疼嗎?”
“疼。”喬桑厚臉皮的眨眨眼:“要親親抱抱舉高高。”
許弈:“......”
他的女朋友怎麼這麼可愛,想親。
——
喬桑鬼鬼祟祟的摸黑回到宿舍。
肖豔梅說:“喬桑你怎麼那麼晚才回來啊。”
喬桑淡定的說:“看書不小心忘了時間。”
肖豔梅說:“你也太用功了吧。”
宿舍裡響起一道不屑的嗤笑聲。
喬桑知道是誰,但是也無心挑起爭端,回到了自己的床位,把洗漱用品從床底下拿出來,蹲在後麵的陽台洗漱完就上床睡了。
比期中考試更早來的是全校學生從開學就開始期待的秋季運動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