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桑反手把門關上,轉臉的瞬間巧笑嫣然,聲音嬌美:“你怎麼那麼快就回來了?”
段莊宇把茶杯放在茶幾上,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笑:“怎麼,不想我回來?”
喬桑嘴角翹的更高,一副煙視媚行的模樣:“怎麼會?你不在,我可想你了。”
“是嗎?”段莊宇嘴邊的笑容有點涼意:“我怎麼聽說,我不在的時候,你跟黑豹走的很近?”
喬桑嘴角笑意有一瞬間的凝固,隨即一副嗔怒的模樣說道:“又是哪個亂嚼舌根的人在你麵前胡說八道了?看我不割了他的舌頭!”
段莊宇意味不明的哼笑了一聲,那笑意卻始終未達眼底。
“過來。”
喬桑笑容不減的走過去。
被段莊宇拽住手腕用力一拽就拽倒在他的懷裡。
他的手毫不溫柔的掐住她的脖子,強迫她把臉抬起來對著他。
他依舊是笑著的,隻是那笑卻說不出的陰冷:“彆以為我寵愛你,你就能為所欲為,下次要是再有這種話傳到我耳朵裡來,你應該知道會是什麼下場的。”
喬桑眼神裡壓抑著憤怒和恐懼。
她扯了扯嘴角:“我當然知道。”
段莊宇的手從喬桑纖細的脖子上滑上去掌住了她的下巴,眼神冰冷:“我說過,我不喜歡你用這種眼神看我。”
喬桑仰高了臉,不說話,隻是就這麼看著他。
下一秒,她就被段莊宇用力推倒在地。
直接撞在茶幾上,手碰翻了桌子上的茶具,隻聽到茶具摔落在地清脆的破裂聲。
喬桑的手不小心按了上去,她低頭皺眉,隨即重新仰起頭來,看著段莊宇。
喬桑的手按在碎玻璃上,並不是劇本裡有的,攝像機捕捉到這一幕,攝像師下意識愣了一下,看向導演的方向,導演卻依舊緊盯著監控器,沒有喊卡的意思。
而此時就在一邊準備的秦明奕也正好就坐在導演旁邊看著監控器,自然也就看到了這一幕。
導演沒喊停,是因為喬桑沒停。
她的手甚至沒有從那攤碎玻璃上挪開,即便已經有血滲出來了。
另外一個鏡頭裡,是喬桑仰著頭冷冷看著段莊宇的樣子。
下一個鏡頭則是段莊宇一個耳光抽了上去。
這個鏡頭,是導演要求的真打。
段莊宇的手法很有技巧,看起來用了很大的力氣,但是揮到喬桑臉上的時候就隻剩下一點餘力了,造不成傷害,而這個技巧同時也需要被打的對手來做配合,否則就會顯得假。
喬桑跟著段莊宇手上的力自然的把頭猛地往旁邊一側,看起來就像是被重重地抽了一個耳光,即便是在鏡頭裡,也做到了毫無破綻。
“OK!這條過了!”
導演終於喊停。
段莊宇立刻對著旁邊的場務說道:“喬桑的手受傷了,叫人過來處理一下。”然後立刻彎下身來,一臉歉意的問道:“對不起,你還好嗎?”
喬桑這時才把手從那攤碎玻璃上抬起來,抬起一看,掌心被碎玻璃劃出了一道很長的血口,一手的血看起來有點觸目驚心。
喬桑卻隻是看了一眼,就對段莊宇笑了笑說:“沒關係,我沒事。”
段莊宇略有些吃驚的看了她一眼,隨即也笑了一笑說:“你跟我想象中有點不一樣。”
喬桑正準備說什麼。
突然,腦海中再度響起了那道冰冷機械的聲音:
——攻略目標二已出現。
喬桑:???
正好這時劇組的醫務工作人員過來了,段莊宇也就讓到了一邊,讓醫生給喬桑處理傷口。
喬桑拍戲受過的傷不少,像是這種劃傷實在算不得什麼。
更何況她此時心思完全在彆的事情上麵。
為什麼攻略目標還有二號?
那是不是還有三號四號五號六號?
這到底是個什麼不正經的係統?
就在此時,她腦海中又浮現出一些信息。
並不是讓她兩個都攻略,而是可以二選一。
這讓喬桑聯想到她曾經玩過的攻略遊戲,有多個角色,選擇其中一個攻略。
難道這個係統也是一個遊戲?
喬桑還沒來得及深想,導演就走了過來:
“沒事吧?”
喬桑回過神來,微笑著回答:“沒什麼事。”
女醫生說:“割的不算深,但創麵很大,不用縫線但是平時也要注意點,這幾天手都不要碰水了,辛辣發物也不要碰。”
她說著就準備把喬桑的傷口包紮一下。
喬桑把手縮了回來,淡淡的說:“先彆包,等拍完下一場再包吧。”
不然手上纏著繃帶,待會兒那場戲容易穿幫。
導演都還沒來得及說,沒想到讓喬桑先說了,頓時對喬桑有些刮目相看。
經紀人黃慧在一邊上更是毫不掩飾,驚訝的看著喬桑。
隨後劇組的化妝師上前來給演員補妝。
段莊宇坐在沙發上,化妝師在給他補妝的同時他的目光微微偏移往喬桑看去,喬桑那隻受傷的手掌朝上,已經不冒血了,但是有一條很清晰的血線,她微仰著頭,讓化妝師替她補妝,造型師則把她的頭發弄得淩亂一點,符合下一條戲的狀態。
他接拍這部戲之前就對這部電影的參演演員都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喬桑可以說是“惡名在外”了,這幾年在圈內的口碑非常差,昨天他還聽到助理在聊她各種離奇的傳言。
但是親眼所見,親身接觸,卻和傳言中很不一樣。
而且她剛才展現出來的演技和碰撞出來的火花也讓他感到驚訝。
“可以了。”女化妝師笑著說。
“好的,謝謝。”段莊宇收回眼神,也把思緒收了回來,對化妝師微微一笑。
他明顯不是花美男的風格,但是這一笑卻充滿魅力,叫年紀不大的女化妝師被這一笑笑的小心臟撲通亂跳,笑盈盈的走開了。
接下來就是喬桑段莊宇秦明奕三人的對手戲了。
導演喊開始後。
段莊宇又從紳士變成了斯文敗類,他拽住喬桑的頭發,強勢的拽著她的頭往後仰。
他已經不再笑了,而是麵無表情的俯視喬桑:“你是不是非要惹我生氣你才高興?”
段莊宇無疑是一個出色的演員,他不需要做猙獰的麵部表情,光是他的眼神就已經可以傳遞出叫人膽寒的情緒,在輔助上他出色的台詞功底,即便隻是麵無表情,卻叫人恐懼到頭皮發麻。
而喬桑也隻是微仰著頭看著段莊宇,也同樣麵無表情,但是她的眼睛裡,卻摻雜著恐懼、絕望與麻木。
段莊宇有這樣的表現屬於意料之中。
而喬桑居然能夠展現出那麼深層次的眼神戲,還是讓導演驚豔了一把。
段莊宇被喬桑的沉默激怒。
他拽住喬桑的頭發站起身來往裡間走去。
喬桑就被他反拽著在地上拖行,她的手用力的抓住段莊宇的手腕,她知道接下來又是一場虐待,她早已經絕望麻木了,但是這絕望麻木中卻依舊帶著恐懼,因為無論被打多少次,她的靈魂已經麻木,但是她的肉體卻依舊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