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奕的身體整個僵住,心臟卻不受控製的開始失速跳動。
“咚咚咚。”
突然響起的敲門聲驚動了屋裡的兩個人。
緊接著,一道冰冷的聲音響起:“抱歉,打擾了。我有東西忘記拿了。”
聽到這聲音,喬桑頓時頭皮都炸了起來!
此時站在門口麵無表情的男人赫然就是段莊宇!
他神情冷淡的站在那裡,眼睛裡也沒有半點笑意。
饒是見慣了大世麵的喬桑,此時也經不住有些慌亂。
段莊宇什麼時候站在那兒的?他聽到了多少?
喬桑強裝鎮定的看向段莊宇,試圖從段莊宇的臉上看出點什麼來,然而段莊宇道行深厚,她什麼也看不出來。
段莊宇隻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後麵無表情的走進來,越過她,拉開床頭櫃,把自己的手表拿了出來,又看了她一眼,表情冷淡的說道:“那就不打擾兩位了。”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從喬桑身邊走過的時候,喬桑分明感覺到一股冷氣。
喬桑心裡哀歎一聲,隻能眼睜睜看著段莊宇走了出去。
如果這時候追出去,倒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倒不如直接就裝到底。
卻不知道段莊宇走出去後卻發現她並沒有跟出來,眸光頓時變得冰冷又危險,然後才頭也不回的走了。
喬桑強打起精神,對秦明奕說道:“我想說的話已經說完了,那我就先走了......”
秦明奕下意識的抓住喬桑纖細的手腕。
然後又像是觸電似的鬆開。
喬桑訝異的看向他,卻發現他的神色好像是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想到他才二十二歲,又從來沒有過任何緋聞。
喬桑眨了眨眼,忽然問道:“那你是怎麼想的?”
秦明奕被她的問話驚了一下,下意識有些緊張:“什麼?”
喬桑很有分寸的再度欺近他,近到呼吸可聞,她聲音輕輕地,像是羽毛輕輕在耳邊撩動:“你要不要考慮一下喜歡我?”
秦明奕被喬桑的大膽驚住,那雙總是沉靜銳利的黑眸此時罕見的帶著幾分慌亂:“你......”
“噓。”喬桑柔軟的指腹輕輕觸到了他柔軟的嘴唇,眼睛裡染上笑意:“我說了讓你考慮一下,所以不要現在就告訴我。”
秦明奕隻覺得喬桑的手指上似乎帶了電流,咻的一下,從他的嘴唇上一直竄到心口,電的他的心臟一陣悸動,幾乎說不出話來,而他明明應該要毫不猶豫的拒絕她的。
“秦明奕。”喬桑聲音放軟:“明天見呀。”
秦明奕鬼使神差的,近乎乖巧的點了點頭。
“跟我裝什麼啊?!打發我讓我先走,是不是背著我搞什麼小動作了?”王楷澤眯著眼:“我剛才可是看到喬桑就比你早回來兩分鐘啊——”
聽到喬桑的名字,秦明奕的心臟又撲通撲通跳了起來,臉上卻皺著眉,不耐煩的說:“胡說八道什麼。”
說完就徑直往電梯的方向走。
“裝的還挺像!”王楷澤像隻獵犬一樣跟上來,無情的戳破秦明奕的偽裝:“你耳朵都紅的要滴血了!”
秦明奕下意識摸了一下耳垂,果真燙的厲害,卻依舊強裝鎮定的說:“熱的,不行嗎?”
“嘿嘿嘿,你這話蒙的了彆人可蒙不了我,你熱隻會出汗可不會耳朵紅,耳朵紅就隻有一個原因——”他眯起眼,一副儘在掌握的表情:“肯定是背著我做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紅成這樣,比不可告人更不可告人——你到底跟喬桑在小黑屋裡乾嘛了?”
最後一句話讓秦明奕像是被踩著尾巴的貓:“你胡說八道什麼?”
王楷澤唯恐天下不亂:“嘖嘖嘖——紅的更厲害了——”
“閉嘴!”
——
秦明奕回到酒店房間,衝了個澡,躺在床上,還是為自己當時的反應感到懊惱,他當時......怎麼就點頭了呢?好像他和那個女人達成了某種默契似的。
更要命的是,他從房間回來,又衝了個澡,胸腔裡那顆心臟還在不安分的砰砰砰跳個不停。
他抓過枕頭按在自己臉上。
腦子裡卻反反複複的出現喬桑的臉,她眼睛裡淌著笑意,聲音輕輕軟軟的:“秦明奕,明天見呀。”
明明是那麼普通的一句話,怎麼就會在他的腦子裡翻來覆去呢?
說話就說話,為什麼要挨得他那麼近?近到她的氣息幾乎無孔無入的纏繞著他,近到他都能看清她瞳孔的顏色,黑的深濃一眼望不到地,看久了,像是能擾亂人的心神。明天見就明天見,為什麼偏偏還要加個“呀”?聲音軟的像是在跟他撒嬌似的。
明明“表白”的人是她,憑什麼卻是他一顆心七上八下悸動不止?
這邊秦明奕躺在床上難以入眠。
另一邊的喬桑卻是回去之後洗漱完就倒頭就睡。
她這一天折騰的夠嗆,一倒床還沒來得及細想今天晚上發生的事,就被沉沉的睡意侵襲,毫無抵抗能力的陷入了沉睡之中。
第二天睡醒起來,喬桑隻覺得全身酸痛,精神不佳。
洗漱了一下,吃了一小塊麵包配早餐奶就準備出發去片場了。
一開門。
對麵的門也同時開了。
兩相對麵,喬桑端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早。”
段莊宇看見她,態度卻全然不似昨天早上那般親和,甚至連微笑也吝嗇給出,隻是冷淡的一點頭,說早,然後就徑直往前走去。
喬桑昏睡一晚,腦子也遲鈍不少,此時碰見段莊宇這反應,卻一下子清醒過來,猛然想起昨晚上她在對秦明奕“真情表白”的時候被段莊宇撞破。
她當時也判斷不了段莊宇到底聽沒聽見她說話,才沒有貿然做出什麼彌補性的舉動顯得欲蓋彌彰,但是此時段莊宇的反應卻叫喬桑篤定,段莊宇昨晚上肯定是聽到什麼了。
聯想到昨天晚上段莊宇看她的眼神。
喬桑隱隱有些要翻船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