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無論是氣質、容貌,還是在資料裡顯現出的性格,都很像。
在夕陽下蒙上一層暖色薄紗的琥珀色轉深,站在窗前的白發青年自顧自地為自己的結論點頭,冷淡的麵容上是令人信服的嚴肅肯定。
“還得去看看他,不過為什麼......墓地區會被規劃到景區裡?”遠川拿著旅遊手冊艱難研究。
晚上八點,夜間燈火才亮不久,白日繁榮和平的氛圍就被驅散乾淨,令人戰栗的氣息滿滿籠罩橫濱上空。
而某些白日人流量不多的地方,卻驟然活躍起來。
當一身和服的白發青年踏入這條酒吧街的時候,與周遭五彩斑斕的燈光、穿行大多都穿著黑色西裝的客人格格不入。
但除了警惕、排異、質疑的視線外,沒有人輕舉妄動,尤其是當對方直直朝著街道邊緣那家酒吧走去的時候。
在橫濱市中心附近,寸土寸金的酒吧街裡也算地勢優越,酒吧三樓有可以觀海的露天觀景台,甚至有些詭異的帶著花園,將自己與酒吧密集的街道隔開。
而且沒有奇奇怪怪的裝修和五顏六色的霓虹燈,是家客人少得讓人奇怪為什麼還不倒閉的清吧。
蒼白修長的手推開搖滾氣息十足的酒吧大門,遠川慎一想,這也意味著有錢。
對一個以貧窮流浪為傳統惡趣味的工會而言,身為其中不重要的一員,就必須要學會每到一個地方就先找個養活自己的工作。
而不是指望那些摳門的家夥發經費救命。
過了幾天,遠川慎一的溫飽問題伴隨著轉正終於穩定下來,而他也像之前的許多次一樣成為彆人口中“新來的一個駐唱”。
“遠川君很受歡迎哦。”
店長先生笑著遞出一杯蘇格蘭威士忌,因為某位大人的品味,他們店裡的駐唱歌手都很專業,也很業。
所以喜歡喝威士忌並且隻愛喝烈酒的歌手,隻有眼前這一位。
“謝謝。”
結束自己的場次後就來吧台後麵幫忙的遠川慎一雙手接過,順著店長的示意坐在高腳椅上。
“遠川君真的很有歌唱才能啊,沒有考慮出道什麼的嗎?”
“我做不來。”遠川搖頭。
頭發花白但依舊紳士作風店長先生眼角笑紋不減,透徹銳利的雙眼依舊看著白發青年。
遠川慎一抿了口酒後抬起眼簾,認真重複:“不喜歡。”
“咳、抱歉。”店長先生勉強壓下自己的笑意,不再緊盯那雙過於漂亮的琥珀色眼睛,轉身選取酒液繼續調酒。
說了真話還總是被笑的青年沉默地一口飲儘剩餘酒液,抱起自己的吉他走向通往員工宿舍的小門。
“對了,遠川君才剛回到橫濱吧,最近還是少出門為好。”
手裡削著冰球,神色專注認真的店長似乎什麼也沒說。
有些事在店內可以幫忙,但不能說明白。
就算背靠著大人物,但也隻能保證這位長相過於出色、暫且無害的員工在這家店裡的安全。
遠川也就像什麼都沒聽到一樣,站在昏黃斑駁的光線下,伸出手將石壁小道上一盞古典壁燈扭到特定角度,雪白長發消失在石壁間露出的樓梯上。
酒吧提供的宿舍雖然小,但用具一應俱全。
遠川慎一脫下店長先生好心提供給他換洗的工作服掛好,把店長送給自己的舊吉他靠在牆邊。
[4月17日,意外入職了那位重力使名下的酒吧,很有安全感,店長先生很好心地提供了很多幫助,請為我向工會這次意外靠譜的假證服務表示感謝。不過並沒有見到那位重力使......]
[但我感覺黑手黨裡好多好人,外麵騙我買花結果是一朵花一千日元的人壞。]
[老師:???]
[老師:什麼情況?辭職,馬上辭職!]
台燈下,青年垂在紙頁上的一縷白發也映出暖色,琥珀石色澤的瞳孔也柔和下來。遠川慎一微微低著頭,認真地執筆回複。
[可是老師,我第一天就把經費花完了,辭職的話,您的卡裡還有錢可以先支援我一些嗎?]
字跡消失後很久,來自遠洋彼岸的交流才繼續浮現。
[老師:等著!老夫這就去乾他一票!]
還不等字跡消失,下一行馬上浮現出來——[老師:立刻!馬上!辭職!]
帶著笑意的氣音音節輕快又短暫地在這間員工宿舍裡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