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樓好奇地打量著沈扶玉所住的地方,一方竹屋樸素卻收拾得有條有理,看得出來沈扶玉很愛乾淨。另一處則是一棟氣派的府邸,不像修仙人士會住的,倒像是人間某個員外的府邸。
“這個?”危樓指了指員外府邸,“我住這?”
沈扶玉一怔,旋即拒絕道:“不,你住我的屋子。”
危樓一邊往沈扶玉的竹屋走去一邊虛情假意地推辭:“那多不好呀,我倆才見過幾麵就同床共枕,未免也太快了吧。”
沈扶玉奇怪地看著他:“誰跟你同床共枕?你睡床,我去打坐。”
危樓笑容一僵,本來一隻腳都要踏進去了,臨了又硬生生撤回來,他不可思議地看著沈扶玉:“這般良辰美景、花前月下,你撇下我,去打坐?!”
“我屋裡就一張床,”沈扶玉抱臂看著他,“不然你出去,我睡床?”
危樓雙手抬起,雙手攥了攥拳,又鬆開放下,簡直要被沈扶玉氣死了:“我們就不能一起睡?”
“我們不熟,不能。”沈扶玉淡定地拒絕了他,從旁邊的衣櫃裡翻出來一套沒用過的被褥,用靈力換了下來,做完這一套,便準備離開。
危樓抓住他,兩個人靠得極近,沈扶玉往後退了一步,便靠到了牆壁上。他防備地看著危樓,危樓卻隻是咬牙切齒地道:“這也不熟,那也不熟,到底什麼時候能熟?”
沈扶玉抬了抬眸,危樓逼人得緊,他夾在牆壁和危樓之間,實在不舒服,他道:“人魔有彆,恐怕永遠都不熟。”
危樓偏頭嗤笑了一聲,把他鬆開,不屑地一扯衣袍,就要離開這個屋子:“狗屁的人魔有彆,本尊偏要跟你熟。”
本尊。
沈扶玉撚了撚手指,從危樓無意間透漏出來的自稱中意識到了什麼,他尚未來得及細想,就見危樓朝另一棟屋子走去。沈扶玉一驚,飛身而出,落到他前行的路上:“你做什麼去?”
危樓努了努嘴:“你不是跟我不熟,那你睡你的屋,我來睡這個屋。”大晚上的不睡覺,打什麼坐。
沈扶玉乾脆利落地回絕:“不行。”
危樓:“……”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危樓摸了他的臉一把臉,又氣又笑,“你存心折磨我,是不是?我的仙君。”
“這屋你不能進,彆的隨便你。”沈扶玉偏了偏頭,不知想到了什麼,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連危樓對自己動手動腳的行為都沒有追究。
危樓敏銳地眯了眯眼,迅速抓住了重點:“這屋有誰?”
“沒誰。”沈扶玉隨口搪塞他,難得主動拉了一把危樓的衣袖,沒拉動,他偏過頭去,危樓正站在原地,也不說話,眼中的情緒有生氣也有委屈。
沈扶玉:“……”
“你背著我金屋藏嬌!”危樓大聲質問,聲音還有些發顫。
“這是我師弟的屋子。”沈扶玉幾乎和他同一時刻開口。
危樓:“……”
他心虛地縮了縮脖子,在沈扶玉越來越難看的目光中,簡直要縮成了一隻烏龜。
沈扶玉快被他煩死了,他素來好脾氣,已經對危樓這般無理取鬨和撒潑無賴忍到了極限,他一步一步走近危樓,危樓不動聲色地往後挪著腳步。
“說呀,怎麼不說了?”沈扶玉步步走近,目光冷淡地看著他,平靜的語氣下似是藏著什麼驚濤駭浪。
危樓身體顫了顫,果斷朝沈扶玉的竹屋走去:“哎呀醉得不行了,好難受,我馬上就睡!”
沈扶玉:“……”
危樓說走就走,腳下抹油一般溜得賊快,頃刻間不見了身影。沈扶玉歎了口氣,沒去追危樓,他站在原地,沉默地看了會兒麵前這棟沒有人的房屋,末了,還是轉身離開了。
沈扶玉去了崖間瀑布那,打坐修行到了翌日早晨。他因為絳月劍碎裂而反噬的內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