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 / 2)

當家人也算是有膽識的,見來人竟是長意仙尊,起初還以為是這正道的仙人心血來潮前來清理他們,轉念一向又覺得不對。

不是都說長意仙尊渡劫失敗,如今已經瘋癲了嗎?

遊暄坐立難安,曲長意卻如魚得水,對為首的寨主命令:“以後這裡,就是我的地方。”

方無岸愣住,黑吃黑他見慣了,這鬨得是哪樣?

白吃黑?

曲長意見他愣著,揚眉質問:“你有意見?”

方無岸才緩過神,開口道:“若是旁人來說這話,管你什麼仙尊仙君,我水寨三萬弟兄都要拚命,但你長意仙尊的話,我方無岸肯聽。”

曲長意打量他,方無岸道:“這臨崖水寨裡雖儘是萬惡之輩,卻也講個義字,仙尊當年鎮壓魔族,我等欽佩,是以不與您為敵。如今仙尊遠道而來,我奉為座上賓,可若是收編,恕難從命。”

“收編?”曲長意笑起來,盯著麵前的沙盤端詳,開口道:“你大概會錯了意。”

遊暄有些緊張,這水寨裡高手不少,將他壓的難以呼吸,師尊傷勢未愈,冒然前來,怕是也會吃虧。

然而曲長意隻是拿起沙盤上的旗,放在離月宮的名字上,笑道:“你們想要攻打離火月宮?”

方無岸抬眼看向曲長意:“仙尊是來做說客的?可惜我等與月宮之仇不可化解……”

曲長意揮手示意他閉嘴:“錯了,我隻是很感興趣。”

說罷他落座在主位上:“這水寨以後就換個主人吧,可惜你要往後排一排了,方二當家。”

遊暄愣住:“師尊!”

這是什麼情況?

不止遊暄,水寨裡的所有人都愣住,方無岸倒是反應快,蹙眉問:“仙尊這話什麼意思?”

曲長意嗤笑:“你很蠢嗎,莫非聽不懂我話裡的意思?”

他微微蹙眉,將又一子落在地上去,頃刻間水寨便被他的威亞籠罩,所有人都被強壓在地上跪地不起。

方無岸滿頭大汗,眼見他掌心湧出血色霧氣,心臟像是被人幾乎擠壓碎裂,不多時眾人便滿地打滾,跪都跪不穩。

遊暄想要阻攔,卻被師尊眼底的血紅驚駭。

分明是心魔入體的征兆!

他忙按住曲長意的手腕,曲長意轉眼看見他雙眼,心底的殺意逐漸消減,慢慢放下了手。

方無岸先前還以為水寨眾人能與重傷的仙尊一戰,此時才明白在曲長意麵前所有掙紮都隻是蜉蝣撼樹,不自量力。

曲長意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坐在椅子上:“給你們個機會,若是有骨氣不怕死的,就走出去,若是留下,以後就乖乖為我效命。”

無人敢動,曲長意覺得滿意,吩咐侍女收拾房間,自此便大搖大擺地占了人家的地盤。

遊暄卻還在為方才看到的血煞擔憂。

也許曲長意不知道他剛剛是什麼駭人的模樣,可他離得極近,看得一清二楚,看來渡劫失敗不止是多了幾道傷口這麼簡單。

兩人就這麼糊塗地在水寨留下,曲長意似乎真的很像攻打下各個宗派,竟與方無岸相談甚歡,遊暄阻攔無用,心裡暗暗著急,不知如何是好。

這水寨像是個牢籠,半點消息也透不出,如今他又失去了靈力,隻能抱著從逍遙宗搶來的金蓮發呆。

怪的是這蓮花雖失去根基,卻依然生機勃勃,不僅沒有敗落,反而展開了些許花瓣,似乎不久就要盛開。

這倒是讓遊暄詫異,見他日日看著,曲長意派人拿了個錦盒給他,巴掌大小,卻能不靠靈力打開,收納金蓮。

另一件怪事,師尊近來似乎變得很黏人,總是要讓他呆在身邊。

遊暄覺得的奇怪,問過幾次,結果師尊又說他是什麼梅乾,嚇得他就不敢再問了。

還是要想個辦法聯係師叔才行。

結果不出兩日,遊暄便在睡夢中被人偷偷運出了水寨。

他醒來就看到樞越禦劍,飛也似的逃跑。

見他醒來,樞越驚喜極了,將他直帶到隱秘而隔絕氣息的洞府中。

“可算是能和你說上話,當日還說過讓你不要亂跑,師叔如今神智混亂,連我師父也遭了毒手,將你一掌拍死了可怎麼辦!”

遊暄心說不好,著急道:“不能留下師尊自己,快送我回去。”

樞越不肯:“我廢了好大力氣才將你救回來,餘下的事情你不要插手,自會有人解決。”

他說話向來不太靠譜,遊暄心中擔憂:“我必須回去,師尊怕是有入魔之兆,此事不能被旁人知曉,你回去通知師叔,想想辦法。”

樞越一聽這話更不肯放他離開:“這事我會告知師父,但你萬不能回去,萬一……”

遊暄隻覺焦躁難安:“師尊是不會害我的!”

“師父與他情同手足,如今都被打成了重傷,又怎知他不會害你?”

樞越才不信,氣得都要跳起來:“這次不是我自作主張,也是師父派我來救你的,你難道不想想,若真出了事,叫師父如何對得起你死去的父母!”

這話一出,遊暄瞬間就啞了火。

樞越的話他可以不聽,可段師叔的話他卻要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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