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58章是啊,原初之母最後……(1 / 2)

是啊,原初之母最後一句有記載的話便是這則預言的由來。

【……你們總再見我的,隻過,那將是很久很久以後的了。】

幾乎已經等同於蟲族所有人的信仰,靈,肉身的來源與靈魂的歸宿,原初之母既然這樣說了,這句話就一實現。

曾經的提安也是這麼想的。

可是,如今的年長蟲族站在培養皿前,看著容器內那隻無論如何也隻能用“醜惡”來形容的克隆體,卻隻想問原初之母一句話:既然你歸來,在一開始你又為什麼要拋棄我們,離我們而去呢?

蟲族並擅長用字記錄過去,所以關於原初之母與最初的奠基王蟲之間發生的,始終都籠罩在一團迷霧之中。

沒有任何一隻蟲族道原因:為什麼在眾多摯愛著祂的子嗣環繞與保護之下,原初之母與自己的王夫們忽然消失。

在後世有蟲族猜測,原初蟲母的“消失”應該指的是死亡,而王夫們是自願選擇了殉葬。

而有的蟲族認為原初之母是在蟲族領地的擴張戰爭中被困在了某處,最好的證明就是迄今為止依舊籠罩在王之墓場周圍的宇宙風暴還有縈繞在那裡的可怕心靈輻射。

當然,還有一種猜測,一種大逆道,無人敢說的猜測……

原初之母,拋棄了蟲族,拋棄了他的子嗣。

在絕大多數蟲族的曆史記載中,原處之母是最為慈愛與溫柔的母親,祂終止了種族永恒的紛爭,徹底打破了群落與群落之間死休的殺戮與吞噬,祂容許了七大群落共享了自己並且誕下了萬千子嗣。

祂讓蟲族從一種混沌,低級,暴虐的宇宙生物,變成了擁有自己明與靈魂的高級明。

然而……

在另外一些隱秘的,沒有可信來源的記載中,比如說,那些傳聞是初代王夫飽含痛苦寫下的絕望詩句中,卻提了原初之母罕為人的另外一。

原初之母從未對自己的雄蟲們發出應的低鳴。

祂也曾親自哺育過任何一隻子嗣。

祂甚至無法容許自己的蟲卵出現在自己的前,如在祂生產完後,雄蟲們忘記了及時轉移那些粘稠而溫熱的蟲卵,那麼原初之母便親自撕開尚且柔軟的卵殼,並且將其中完全沒有成型的蟲胚重新吞噬。

祂在某些方是最為慈愛的母親。

但在某些方……祂卻是陰晴,殘忍而冷酷的暴君。

還有一些記錄來自於與原初之母同期的高等宇宙明。

在一名旅羽人的記錄中,蟲族的這位至高蟲母有著“如同黑洞般死寂的眼睛和星爆似的絕望”,而且祂對於自己的外形也有著古怪的審美,相比顏色豔麗的翅膀和觸角,這位蟲母更偏好無毛光滑的軀體,細長柔弱沒有任何使用價值的前後肢,眼睛,嗅聞器以及口器都聚攏在頭部正前方,同時候還需要在頭頂部位長出無用的纖毛作為修飾。

而為了迎合蟲母的這種古怪愛好,蟲族或多或都開始嘗試著進行擬態好呈現出這種古怪的外形用來爭奪蟲母的寵愛。

旅羽人如今早已隱居了其他空間,恐怕就連他們也道要很久以後在銀河係懸臂末端的一顆藍色星球上,出現了一種完美符合蟲母審美的物種。

那種生物叫做……人類。

……

當然,原初之母拋棄自己族群這種說法一直以來都被認為是絕對的異端邪說。就算是原初之母真的更喜歡類似“人類”的生物而非蟲族,祂也可能因為人類而拋棄蟲族,因為在祂存在的那個時間段,藍星上的主要物種還是一群嗷嗷亂叫的長毛直立猴子。

然而隨著王之墓場中許多飄散出來的殘骸被發現,有些也讓母團高層感迷惑。提安也就是在那個時候選擇了主動離開團。

他放棄相信那一則無望的預言,決用自己的方法來挽救日益衰敗的蟲族。

“寢宮”之內,大祭司提安的眼幽暗。

“是的,原初之母終將歸而吾等將在那之前繼續對祂奉獻忠誠與摯愛。”提安開口說道,作為對奇蘭的應。

他頓了頓,然後繼續道:“……所以作為子嗣的我們也有義務在祂歸來之前替祂照管好整個蟲族。”

“哦?”

聽這裡奇蘭的觸角晃了晃,他抬眼往了提安一眼。

“我需要一些蜜。”

提安說。

奇蘭眯了眯眼睛:“團已經提供了足夠多的蟲蜜以支撐你的孵化場運作……”

“你道我在說什麼,我要的根本就是那種沒用的擬蟲母日常分泌物。”提安打斷了奇蘭虛偽的話,“我需要的是真正的‘蜜’。”

“請求否決。”

奇蘭斬釘截鐵地說道,他的臉色變前所未有的難看。

眼底的黑眼圈宛若活物一般開始在他的眼眶和臉頰上斷蠕動蔓延。

他的擬態正因為怒火而漸漸崩壞。

“提安大祭司,你根本沒有資格再向團要求任何聖蜜汁——上一次我們給予了你那般珍貴的蜜汁可是你卻徹底地浪費了蟲母的饋贈!"說後奇蘭隻差沒有衝著提安露出自己的咀嚼齒了,“要以為我道你想要乾什麼,你又想要繼續培養那隻惡心且低等的失敗品!你已經完全拋棄了對永恒母親的虔誠,心裡隻剩下了那無用虛偽的王座!你竟然膽敢繼續要求擬蟲母為艾瑞爾那種白癡產蜜?!你已經瘋了!”

擬蟲母是產蜜的。

當然普通的蟲卵或者是蟲族是永遠都可能這樣的蜜汁,那些所謂的“擬蟲蜜”過是擬蟲母日常中新陳代謝產生的排泄物,一些混雜著各種各樣廢物的代謝粘液。

而真正的蜜是需要……

看著奇蘭這幅暴跳如雷的模樣,提安並意外。

他語氣陰沉卻很堅。

“奇蘭,你在譴責我的時候,為什麼好好看看你自己?!你那變態且背德的褻瀆之心已經把你轉變成了糟糕的妒夫,即便是原初之母在此,目睹你的這幅模樣也隻感厭棄。”提安一邊說一邊往後退去,以躲避破風而來的攻擊,“收起你那該死的嫉妒心,如你真的無法容忍彆的雄蟲向擬蟲母提供刺激,那麼你就自己來好了,你也是一隻健康的雄蟲,而且你曾經擁有過領主權,你是有資格的——”

而我對這件守口如瓶,我唯一需要的隻是一蟲蜜——那種擬蟲母在受了強大雄蟲的“刺激”後所分泌出來的蜜汁。

但是提安還沒有來及說完自己的那句話,就被脖頸間的刺痛打斷了。

“提安閣下,請要逼迫我殺了你。”

奇蘭啞著聲音,湊了提安耳邊輕聲說道。

看上去喪氣且疲倦的黑眼圈蟲族如今卻早已恢複了原始蟲形,他的身體細長,羽翼異常華美嚴厲,周身遍布劇毒的鱗片。

一根有毒的刺針抵在提安的背部,隻要稍微用力便可以輕鬆地刺破他的背甲,鑽入他的背部經索中。

提安身上浮現出了大塊大塊黑色的眼紋。

這是一種本能,所有的聖者在臨危險時候總露出這樣恐嚇性的斑紋。

當然,這對於奇蘭這種狂信徒來說並沒有任何作用。

雖然名義上提安的身份遠遠比作為管理員的奇蘭尊貴,但是者這時候其實都很清楚,作為母團高級祭祀的奇蘭如殺掉了提安,並太過嚴重的懲罰。

就像是當初的梅迪瑟斯死於艾瑞爾手中一樣。

奇蘭的等級遠遠的超過了這名蟲族大祭司。如是對原初之母擁有太過於澎湃的虔誠之心,奇蘭·猩紅之主確實是有資格成為領主的。而在蟲族的世界裡,高等級蟲族虐殺比自己等級更低的蟲族原本就是天經地義的。

更要說,提安說的話確實是一種嚴重的冒犯。

在正常況下哪怕是真的需要擬蟲母分泌真正的聖蜜汁,那些碰觸過蟲母,“刺激”過蟲母的雄蟲也在之後被殺死。畢竟,哪怕擬蟲母壓根沒有任何智,也僅僅隻是蟲母的克隆體,未經的召喚而擅自對其進行“刺激”也是被允許的死罪。包括這些雄蟲的屍體,也被喂養給擬蟲母以補充蟲母分泌蜜汁而耗費的養分。

至於想死又想碰觸蟲母……無論是在蟲族大眾認中,還是在母團內部,都是最為惡劣的褻瀆死罪。

“……艾瑞爾並非無可救藥。”

良久的沉默後,“寢宮”裡傳來了大祭司乾澀的聲音。

“久之前他襲擊了蒼白天災的卡洛斯並且吞噬掉了他的絕大部□□體。”

“雖然我並同那位偽君子,過在我看來這種行為應該就是無可救藥吧。”

奇蘭的嗓音恢複了之前那種懶洋洋的,半死活的腔調。

他的毒針並沒有從提安身上取下來。

大祭司身上的眼紋閃爍:“我們一直以為艾瑞爾是因為禁製器的緣故而陷入了沉睡但是就在久之前,我發現他已經有了結蛹的征兆。”

很難形容大祭司在發現了艾瑞爾正在逐漸開始結蛹時的心。他撫摸著那層堅硬厚實的蛹殼,幾乎要熱淚盈眶。

他本來以為自己已經徹底失敗了。

耗費了那麼多精力最後的艾瑞爾自始至終都隻是一隻愚蠢的,誌清的巨大蠕蟲,就算是他無比強大,也無法掩飾他就是一隻瑕疵品的實。

可是一旦艾瑞爾可以化蛹變態成蟲,一切都一樣了。

一隻完美的,由原始形蟲卵孵化而成的成蟲。

那是他夢寐以求的研究結晶,也是重整蟲族的最大希望。

他們再也用擔心王蟲的斷自我劣化,也用絕望地斷克隆王蟲直克隆體抵達極限,變成一團畸形怪異的狂亂怪物。

但是,艾瑞爾畢竟有著先天性的缺陷,在結成蛹殼之後內裡卻始終沒有任何動靜,這讓提安陷入了莫大安。他甚至十分自責自己為什麼要設立那麼敏銳的防衛機製,以至於護衛隊趕太快讓艾瑞爾沒有完全吃掉卡洛斯。如吃掉一隻上級蟲族就可以讓艾瑞爾順利羽化,提安並在乎讓更多的蟲族去死。

隻可惜現在一切都晚了,結蛹之後艾瑞爾被完全地封閉在蛹殼之中,唯一可以給他提供能量的,隻剩下蟲母分泌的蜜汁。

“我道我剛才說了一些非常……合時宜的話語,但是請相信我,我隻是想要讓蟲族變更加強盛。你也希望當原初之母歸時,看的隻是一群劣等下級蟲族在擁擠貧瘠的星域裡艱難求生吧?”

提安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地勸說著前這隻猩紅之主。

作為高級祭祀,此時的純白星辰上,奇蘭擁有對“母親”的絕對監管權。而早已離開團中心的他根本就沒有辦法越過奇蘭這隻擬蟲母。

如是他用自己純白星辰上的大批量孵化場打動了團,他甚至都無法允許讓這隻擬蟲母蒞臨自己的飛船。實上,能夠靠著孵化場就一隻擬蟲母,就連大祭司自己都沒有想。

然而大概也就是這種“容易”,讓他忍住想要更多。

他道這很糟糕,可是他確實無法克製住自己的貪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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