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你跳高的時候,莫生和我單獨談了談。好在我應付過去了。”屈南一笑,“隻是他們再來……我怕我臨場發揮不好。”
臨場發揮?陶文昌嗅出一絲異樣,茶味來了。
“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可不可以幫我適應?”屈南繼續說,“我從來沒做過這種事,很多下意識反應都不對。顧文寧以前肯定還會主動抱抱你,拉一下手,他習慣做這些,不像我,我隻會看著你傻笑。”
“你傻笑?你傻嗎?”陶文昌反問,彎崽碼頭受過專業訓練,輕易不發問,除非忍不住,“陳雙,走,跟師父訓練去,師父牽你手手。”說著拉起陳雙的手,就要帶他走。
“昌哥你彆這麼說,屈南人好好啊,他是為了幫我。”陳雙輕輕甩開陶文昌的手,又回到屈南麵前,“沒事,你隨便假裝就行,再說……媽的,傻逼顧文寧以前也沒主動抱過我,也沒主動拉一下手……”
這下,陶文昌都聽見了屈南倒吸的那一口涼氣。
“抱歉,我……我不知道他是這種人,你那麼喜歡他,他應該珍惜的。”屈南的眼睛眨了眨,快速地眨,驚慌失措地尋找補救措施一樣,“我不是不想幫你,而是我演技太差了,除非你幫我適應適應。要是咱們能經常在一起磨合,或許我就能瞞住莫生和洋洋。”
洋洋?你和陳雙的好兄弟有那麼熟嗎?陶文昌現在確信,茶王一定是在陳雙身邊插了眼,否則莫生和孫洋洋不會每周來一次。
“好家夥,你這是要全方位沉浸式的假男友體驗啊?”陶文昌忍不住又說,“陳雙,跟我走,找男朋友你找我啊,隻有我演人,還沒人能演我。”
可是他的手又一次被甩開了。
陶文昌恨鐵不成鋼地看過去,眼瞧著自己徒弟被茶味全方位沉浸式包圍。
“昌哥,這忙你幫不了,我怕雅姐誤會。”陳雙說,又看屈南,“那行,咱倆多在一起磨合磨合,現在……現在開始磨嗎?”
“可以啊,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適應,努力表現,爭取讓你滿意。”屈南把手放在陳雙肩上捏了下,捏到了明顯的肩峰,“走吧,你當時怎麼和顧文寧在一起的,就可以怎麼對我。”
“這……不合適吧?”陳雙搖搖頭,已經走到了主訓練場,“而且我也沒怎麼對他,我不會。”
屈南這時又倒吸一口涼氣。
陶文昌眯起眼,最高警戒全麵拉響,大招,大招來了,手把手教陳雙追自己,不會吧,屈南不會是這種大缺德吧?
“沒關係,我教你。”屈南輕輕地說,手從陳雙的肩上拿回來,“你想想,如果你要是想追顧文寧……”
“彆提他,你就假設我追你。”陳雙打斷他。打斷之後,屈南不好意思地揉了一下鼻子。
“好,就假設……你追我,那你是不是得陪著我跑步去?”屈南看向主訓練場的跑道,“我現在是備賽期,所以早上的主要訓練是跑步,你好久沒訓練,算是複健,一開始的訓練強度也不用太大,所以……可不可以先陪我跑5000米?順便給我講講你和莫生是怎麼認識的。”
“走啊,你跑裡圈,我跑外圈,我還能保護你。”陳雙扭過身,“昌哥,我和他去那邊磨練演技,沉浸式體驗,你記得幫我簽下到。”
“喂,你給我回來……”陶文昌再一次叫回失敗,眼睜睜看著自己徒弟一手捂著劉海兒、一手提著褲帶,跑在了屈南的右側。
恨鐵不成鋼啊,不行,自己遲早有一天要當麵掀了茶王的假象,陶文昌憤然轉身,去找總教練黃俊簽到。
5000米慢跑對陳雙不算什麼,基本上就是個運動員起步標配,隻是他心裡不踏實,總想著趕緊回去找弟弟。放在麥當勞不放心,帶他來學校這麼多人的地方,更不放心。
等跑完步,自己和莫生的事也給屈南講完了,當然也省略了莫生陪自己打架的事,因為大部分打架原因都是四水。
“怎麼樣,你沉浸出感覺了嗎?”陳雙在最外圈停下。
“還行,我挺慢熱的,中午要是能一起吃飯,肯定有些感覺。”屈南往左邊看看,“接下來……你去拿幾張墊子,我扶著你的腰,幫你墊著臀部,咱們練習一下背躬?”
“也行……不過我練不了太久。”陳雙心裡全是弟弟,飛快跑向左側的軟墊區。
看陳雙跑遠,屈南拿出手機來,搜索著什麼。這時,身邊忽然多了一個人,陶文昌的腦袋靠過來,和他一起專注地看著手機屏幕。
“乾什麼?”屈南問,也沒有遮擋手機,“偷看?”
“我看看你是不是買作案工具呢,什麼小皮鞭小手銬什麼的。”陶文昌說,看過屏幕才放心,“寵物學校?你搜這個乾什麼?”
“等我比賽結束,就把東食街那條狗帶走。”屈南低下頭繼續搜索,“它孤單太久了,不太會交朋友,我得幫它適應新環境。”
“交朋友?你遛狗的時候就能帶它認識新朋友了啊。”陶文昌更看不懂他了,“不過你這假男友的服務也太差了吧,讓陳雙去拿墊子,你也不怕他和彆人打起來?”
屈南卻搖搖頭:“遛狗時候我帶它認識的朋友不算,它在寵物學校靠自己的方式交朋友才是正確的。陳雙……他總要習慣自己的大學生身份,再說未必會打起來。”
“哼。”陶文昌一笑,“我看你是巴不得他打起來。”
軟墊區的墊子很多,陳雙摸摸這塊兒,坐坐那塊兒,用屁股挑選最軟的那一張。終於找到一張最蓬鬆柔軟的,陳雙雙手一抽將它的邊角拎起來,準備拽走。
“乾什麼呢?哪個隊的?乾嘛偷我墊子?”
忽然,陳雙屁股上被人輕輕一踹,踹得他噗一下跪在軟墊上。回頭一瞧,一個男生站在身後,表情冷冷的盯著他。
這麼一盯,激起了陳雙全身的刺頭應激反應,語氣也不怎麼好了。“拿墊子啊。”
“這墊子是我的,不是公用的。你哪個隊的?”那男生繼續問。
陳雙擰著眉頭瞪過去,想起了陶文昌的話。“我練三級跳的。”
“三級跳?”那男生靠近幾步,好奇地問,“我也練三級跳的,可是沒見過你啊……等等,你臉上是不是有東西?”
什麼?陳雙飛快地捂劉海兒,剛才太專注,沒顧得上藏胎記,又猛回頭,一下子被人看見了。不會吧?第一次參加早訓就這麼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