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菲斯托斯稍微給自己設想了一下未來。
很好,他給自己的生平傳記打起了腹稿。有生卒年的那種。
不,等等。現在的重點是……
“你們為什麼會知道我的傳送點?”鑒於沒有反抗所以沒再挨打的孟菲斯托斯字字泣血。
這會兒,他毫無反抗能力的被拎著飛回了這顆星球表麵。超人落在一根數十米長的碎裂水晶柱上,隨手將他扔在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或許你可以繼續猜測。”他冷冰冰的說。
方才他甫一靠近,這家夥就投了一道飽含邪惡意誌的綠色能量槍刃射來,如果不是他擁有超級速度,它可就——可就打到安娜在他身上儲存的光能,和附加的激發式護盾上了!
……好吧,這麼說好像有點過分……
超人這麼想著,態度稍微沒那麼冷硬了。可孟菲斯托斯卻露出了一個堪稱戴上痛苦麵具的表情。
現在分開了感覺不到,可剛才被他親手拎上去的時候,這家夥身上居然有那麼厚重的光能,和那一絲在生物力場掩蓋下都讓他PTSD的選帝侯氣息……
所以你們小情侶都喜歡讓人猜問題答案是嗎?
惡劣!太惡劣了!這行為真是極其惡劣啊我呸!!
孟菲斯托斯臉色鐵青的詛咒道:“我以蛇行之惡蜷繞你們,必要讓你們身邊的一切,在未來恒久動蕩……”
他話音剛落,一道光劍從天而降,在絢白熾烈的流火中將他釘在了地上!
“可惜我們沒有伊甸園,你也不是古蛇。”白錦踏出傳送球,沉聲道。
還未擴散的詛咒之力悄然在光裡消弭。而她一揮權杖,敲向一旁飄飛的提燈,兩者結構模塊化變形並互相嵌合,化作一杆核心寶石燃燒一點聖火的華麗斧槍。銀白光火飄搖而上,光能反複強化著它的整體,給予了它強硬且不可抵抗的穿刺斬擊能力。
變形時,斧槍上自然震出一道光環,在她身邊形成了一道無差彆灼燒所有敵對目標的聖火。
神聖仲裁者的武器進行形態切換時,會根據不同形態附加不同Buff。
斧槍是範圍灼燒、淨化與探測,鏈枷是自我超強化與淨化增強,權杖是範圍治愈、淨化、護盾疊加及自我恢複。
其中,鏈枷的切換視覺效果並不明顯,隻是一層附著流淌於周身的流光,這在她身上很容易被忽略。
白錦提著無限光斧槍飄過去,耀眼光焰灼燒在孟菲斯托斯身上,強大的淨化力使得他咬牙悶哼一聲試圖保存自己僅剩的能量不流失,而本人則不再言語。
但那白袍的神聖仲裁者沒有看他。她隻是飄高了一些,與超人平視。
這會兒,白錦沒讓遮蔽雙眼的光能消褪,卻鬆開斧槍讓它飄在自己身邊。接著她雙臂環抱,擺了個漫不經心的姿勢偏了偏頭,沒有先開口。
“……呃,又、又見麵了。”超人下意識將手裡的材料筒藏在了背後。他一時間有些尷尬,並非難過的尷尬,隻是想臉紅罷了。
於是他就真的臉紅了,想來這也是無法避免的事……
而那僵冷氛圍就這樣被一個臉紅消弭殆儘。
空曠大地上風沙卷石,細碎晶砂仍如飛雨簌簌,遠方有光色燃明的流星墜落,在星球的岩殼上砸出一聲聲巨大轟鳴,與即使這裡都能感覺到的細微震顫。
就在這末日一般的世界裡,他們之間的氣氛卻和緩了起來。
超人露出一個羞澀靦腆的笑容,他沒有煞風景的提起旁邊的孟菲斯托斯,而是說起了那些流星。
“我看到它們之中有的封存了微生物,被我身上的光喚醒了。”他說,“生命真是奇妙,對吧?”
“……是啊,是啊。”白錦輕咳一聲,左顧右盼道:“你在這兒……做什麼呢?”
超人心裡一咯噔。
要不要說?要不要說?要不要……
“他在給你準備禮物。”古一說。
兩個年輕人同時愣住了……顯然,原因不同。
他們下意識乾咳一聲,轉頭看向古一法師:他剛從他的傳送門裡出來,臉上帶著符合對外形象的笑容,目不斜視看著孟菲斯托斯。
……他絕對是故意的!!
但兩人一時間也沒法說什麼,隻是接二連三的乾咳幾聲顧左右而言他。
地上的孟菲斯托斯眼神死。
過了幾個呼吸,超人突然說:“我很想你。”
白錦僵住了。
“即使你隻離開了半天時間,我也很想你。”她聽見他這麼問:“你呢?”
……
或許白錦該思考一下並努力矜……“我也是。”她說,“我很高興能聽到你這麼說……我是說,我很抱歉。”
好吧,好吧。那些都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