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小醜女。
今天,她的心情似乎很好。
所以她扛著她沉重的錘子,歡欣鼓舞且暢通無阻的一路蹦去治療室,推開門,大喊一聲:“布丁~!!”
甜膩尖利的聲音把房間裡的兩個人嚇了一跳,齊齊轉過頭來。
治療床上的男人蒼白著一張臉,劃開的嘴用比她更尖利的聲音怒吼道:“你的聲音太大了!哈莉·奎茵!”
一邊同樣臉色蒼白、嘴角咧大的護士更是憤怒的扯下自己的護士帽:“都怪你!我把半管毒藥給他打……”
話剛說到一半,床上的男人突然往下一栽,一命嗚呼。他的嘴角汩汩湧出細密白沫,但周圍沒人想幫助他——“……進去了!你看!”護士喊道,“都怪你!”
“關我什麼事!關我什麼事!!”哈莉尖聲連喊,“我看得清清楚楚——我來之前,你就已經在這麼做啦!”
“噢!不!你在誣陷我!我是個有職業操守的護士——”
“閉嘴!我發誓,我會讓你後悔這麼說!”
哈莉掄起了自己的大錘,作勢要給她‘來個大的!’,但最後這一切都沒能成功,因為一直背對著他們的治療師笑了起來。
那是一種純粹癲狂的、惡毒的笑聲。它似乎是複雜的,或者說,複雜過:沒錯啦,它早被洗淨成了一種奇異而令人厭畏的天真樂趣——
“走吧!走吧!去為我們的Batty做點兒準備!”他尖銳而古怪的笑:“還有我們的小知更鳥——知更鳥——知更鳥——”
他脫下不合身的白大褂,唱著不明意義的歌,沒入黑暗中去了。
小醜女漫不經心瞟了一眼那胸牌上頭被塗抹過的、曾與床上屍體一模一樣的照片,突然咧嘴笑起來。她蹦蹦跳跳的跟上去,沒再管那個護士。
而那個護士,她渾濁的綠眼睛動了動,似乎有那麼一瞬間露出了曾經的本色……而這,讓她臉上升起了一種扭曲的、沉痛的絕望。
她靠著床頭櫃慢慢滑倒下去,手指和床上的屍體交握,兩人無名指那略白一圈的痕跡貼在一起。
她把剛剛用過的注射器紮在了那隻手上,慢慢推動了它。
……
蝙蝠洞裡,白錦剛和布魯斯說完巫妖王耐奧祖,正在順著他的提問說起綠維瓏世界的精靈之神‘蒂爾·桑德留斯’。
“狼身上屬於生命那一側的神力裡,有祂的簽名。”白錦說,“但我懷疑,綠維瓏七神已經死了。”
“因為‘逆神的神諭者’?”布魯斯頭也不抬的邊打字邊問。
“更多是因為,在我短暫的追溯下,沒能找到那神力的源頭。它被斷絕了,完全消失的那種。”
布魯斯皺起眉頭。他下意識停了一下手,一個呼吸後才繼續記錄下去。
“你知道‘蒂爾·桑德留斯’為什麼會給他神力嗎?”他問。
聞言,白錦摸了摸下巴,沉吟兩秒。
“不知道。但我想,那可能不是祂親自給出來的,而是狼偶然間接觸到了那個世界的一種……‘特產’。”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