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鳴瞄到一眼,扯了扯嘴角想笑。
段費打開自己的麥克風,如隼般銳利的目光掃過台上八個人,在滑到站在最角落的江一鳴時,忽然目光柔和下來。
【我是出現幻覺了麼?為什麼我覺得老禿驢好像變溫柔了?】
【這個眼神,慈愛。】
【我選擇自閉,老禿驢是抖M嗎?剛和江一鳴吵完一架,不僅沒遷怒,反而還……??】
【段費不是說了吵架是假的麼?現在一看,他視頻裡說的都是真的吧,不然仇人見麵不還得分外眼紅?】
【那些造謠的等著收法律信函吧】
“其他兩位導師有沒有想說的?”段費先轉向其他兩位同行,“我想先聽聽你們的意見。”
作為一個資深毒舌找茬導師,段費還從來沒有在節目上誇過學員,他打算先聽聽其他兩人怎麼說,取個經,現場偷師,現學現賣。
江一鳴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段費。
等到其他兩名導師評論完後,段費才開口,他清了清嗓子,而所有人都正襟危坐起來,期待著段費和江一鳴之間這回會擦出怎樣的火花來。
“和上一次的表現相比,至少你們這段時間的練習沒有白費,很高興看見時間在你們身上是留下了痕跡的。”
“Ray,你的四肢協調能力還有待加強,你要把舞蹈的美感展現出來,而不是簡單完成一個動作——猴子都能在訓練後完成要求的動作,你不能和猴子一個標準。”
“陸刊,你的麵部表情需要好好管理一下,你讓我覺得好像隨時隨地跳著就要休克過去,我很擔心。”
“……”
段費一個個單獨點評過去,畢竟是總決賽團的配置,總得著重突出一下。
“江一鳴……”
【來了來了來了!!我最期待的畫麵出現了!!】
【抱起了我的爆米花,嘻嘻嘻】
“江一鳴……”段費又念了一遍,似乎有些卡殼,他微皺著眉,似乎點評江一鳴的表現給他出了很大的難題。
“剛才的空翻讓人眼前一亮,看得出你的底子很好,如果在前幾期的比賽裡就展現出你的優勢,也許我可以給你設計更適合你的風格。”
【????????????】
【我耳朵沒出問題吧?這是段費?!】
【段費是不是剛才喝了口水?水裡是不是有啥小藥丸???他怎麼忽然轉性了!】
【我懷疑這是戴著人|皮|麵|具的假段費!】
“用不著。”江一鳴敲了敲自己的麥克風,聽見有聲兒後,漫不經心地開口,勾了勾嘴角,“我也就興之所至,沒打算給你們表演。”
【確定了,江一鳴還是那個江一鳴。】
【江一鳴是真的。】
【√】
段費:“……”
任重遠愣了愣,看向江一鳴都帶上一點不可思議。
最後宣布出線結果的時候,基本上也沒什麼懸念,畢竟段費那個態度可太明顯了。
薛珂痛心疾首,他期待的互懟大場麵,偏偏段費不給勁。
下到後台,任重遠又攔住了江一鳴。
江一鳴頭都大了,這年輕人怎麼回回下台都要攔住他?再把他另一個手腕捏青,說不定鐘晟真會把人丟黃浦江裡去。他在心裡這麼不著邊際地胡思亂想,目光打量著對方,高高挑起一側眉頭。
“又怎麼了?”他著重了一下咬字,光是聽著這挑起的音調和漫不經心的隨意,就讓人的火氣蹭蹭蹭往上冒。
江一鳴好像有這樣惹人生氣的天賦,但同時,假設他想讓人喜歡上他的話,又分分鐘可以展現出最美好的一麵,讓人溺斃在裡麵。
任重遠深吸了口氣,咽下要破開喉嚨的不悅,他冷靜地開口:“段費老師對你的態度……我很抱歉上次對你產生的誤會和偏見,我道歉。”
“上次產生的誤會和偏見?”江一鳴揚著眉梢,“我還以為這是第一次見麵就存在的。”
任重遠:“……”
“你上回那個行為應該叫無事生非。不過我沒有放在心上。”江一鳴扯了扯嘴角,擺手說道,“你的道歉我接受了,可以走了。”
任重遠漲紅了一張臉,偏偏不占理。
陸刊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沒出聲。
就在他們擠在後台的時候,段費那邊結束錄製後就立馬過來了,一進門就是一聲“江大師”。
段費的聲音在這些學員耳朵裡,不亞於魔鬼,驚得一圈人猛地轉過身,齊刷刷一聲喊:“段費老師!”
——當然,這裡頭不可能有江一鳴。
段費胡亂點頭應和了一下,快步走到江一鳴身邊:“江大師!我們什麼時候約個時間?求您!”
其他七子:大師?江大師?求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