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鳴翻了一個老大的白眼:“你今天過來是乾嘛的?就為了抓我偷吃冰激淩?”
“帶藝人路過這附近,鐘晟讓我來看看你有沒有按時吃飯。”鮑啟文說道,“顯然你沒有。”
他揮了揮手機,示意自己又要打小報告了。
江一鳴像是被踩著尾巴的貓,一躍跳起來,蹦到鮑啟文麵前:“你是我的經紀人還是鐘晟的小間諜???我不是吃了東西了麼!你和鐘晟說什麼了?”
鮑啟文扮了個鬼臉:“等鐘晟回來你自己問他。”他說完,砰地一下合上門,施施然地離開了。
江一鳴扭頭看看那一桌子的甜食,腦海裡跳出了鐘晟夾著眉毛、一臉不讚同的表情。
他摸摸鼻尖,把一桌子的甜食塞回了冰箱,又定了一個下午五點左右的鬨鐘,打算在那時候定個正餐外賣,在鐘晟麵前好好挽回一個按時吃飯、健康飲食的形象。
定完了鬨鐘後,江一鳴翻到手機裡剛存下的一個風水大師的聯係電話,就是之前電視台負責人柯林瑞發來的,在四年前那件案子結束後,請來了對方重新裝修大廈。
江一鳴看看時間,撥了過去。
“你好,啟明路334號奶茶鋪,霸王鴛鴦奶茶8888元一杯……”一道女人平淡的嗓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江一鳴愣了兩秒,麵無表情地把電話掛斷。
“百萬出場費、8888出場費,還真是看人下碟啊。”江一鳴低聲自言自語,兀自笑了一聲:原來兩個風水大師都是同一人,那還真是巧合得讓人不得不深思。
青烏的戀人因為那件意外遭遇,被電視台曝光,最終抑鬱而死。
順勢而推,青烏因此對電視台、以及當初參與新聞播報的一乾工作人員懷恨在心。
給電視台重新翻修的風水師是青烏,那間發生血案的倉庫變成了蘊養鬼靈的溫床。
電視台前兩年頻頻出現鬨鬼謠言,台裡更是出現了晚上不得留夜加班的規矩,說明那隻厲鬼始終都在,這兩年被蘊養得很好。
而段費那邊,段費跳出眾人視線,漸漸嶄露頭角,是在三年前。
段費說過,當初是對方主動找上了他。
加上段費妻子懷胎十月,那麼反推青烏找上段費的時間,也就在當初那件事情發生之後沒多久。
從時間上來看,段費夫妻二人的孩子,從頭到尾都是青烏計劃的一部分。
再看昨天青烏對那隻瓦罐的重視程度、方瑜起初所說的瘋言瘋語,江一鳴半眯起眼睛,心裡浮上一個不怎麼好的假設。
青烏想借方瑜的孩子做點什麼,或許是把自己的戀人重新帶回來。
江一鳴上一世遇過類似的事情,隻不過結局並不遂人願。
他聽說的那個版本裡,風水師被不受控的力量反噬,厲鬼掏空了對方的身體,好好一個人眨眼間變成了一具乾癟的屍體,四竄的鬼魂把周圍的山村攪和得生靈塗炭。
他經過那處的時候,山村裡隻剩下零星幾個幸存者,他們把事情全都告訴了他。
江一鳴盤腿坐下來,指尖平放一枚古幣,紅繩繞著骨節分明的手指纏了一圈又一圈。
他閉上眼細算,從段費與方瑜二人的生辰八字裡,衍推青烏找上這兩人的原因。
時間一點一滴不快不慢地掠過,鼻梁上漸漸沁出一點細汗。
伴著“嗡——”的一聲清響,江一鳴驀地睜開眼,指尖上的古幣應聲落地,古幣外圓內方,方口處出現一圈焦黑。
而與此同時,就在青烏的那間小房子裡,青烏驀地胸口一痛,像是被什麼東西掏了心口,他張嘴吐出一口帶黑的汙血,驚得方瑜小聲叫起來。
青烏雙眼烏黑,看向方瑜懷裡的瓦罐,瓦罐合起的縫隙裡傳出絲絲常人看不見的黑氣。
他臉色微變,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就見先前那枚屬於江一鳴的古幣忽然懸空,直直飛向瓦罐,啪地一下緊貼在瓦罐合起的縫隙處。
黑氣登時被逼下去,古幣上傳出焦臭的氣味。
青烏虛弱地晃了一下身體,半倚在梳妝台上,發愣地看著那隻瓦罐——它為什麼想傷害我?
……
窗外落日的餘輝灑進客廳,在江一鳴的背後細細鋪上一層金色的落暉,襯得他那雙眼睛裡像是籠了一圈金色的光,漂亮又神秘到極點。
“果真如此……”江一鳴半斂下眼,抿起薄唇,手指尖微有些被灼傷的痕跡。
他輕搓了搓指尖,沉默了幾秒後,從茶幾下抽出一張便利貼。
to長發公主:
要出門一趟,拯救失足風水大師,不用等我回來吃晚飯了,你懂的:)
江一鳴把這張貼在先前鐘晟給他留下的便利貼旁邊,滿意地翹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