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倫雅心跳得極快,她洗漱完後,就立馬坐到床邊彎腰換鞋。
當她抬頭的時候,她的目光對上床這邊的瓷磚,光滑反光的瓷磚能清晰照出她的麵容來。
蔡倫雅猛地一僵,旋即猛地反應過來——她昨晚到底睡沒睡著,瓷磚上都能看得清她的臉……
孟子晴知道她一宿沒睡的話……那是不是就代表著,她也睜著眼,看著瓷磚上的反光,默不作聲地觀察了她一整宿?
蔡倫雅猛地打了一個激靈,被自己的猜測嚇到有些崩潰。
她的跟拍攝像師見狀頗有些摸不著頭腦,隻敢小聲地問她怎麼了,還能不能繼續拍攝下去。
蔡倫雅緊緊咬著下唇,半晌後慘白著臉點頭,輕聲說:“我沒事。”
也許隻是她在胡思亂想,也許是因為她本就對孟子晴有些愧疚心虛,才會思維發散,把對方想得那麼可怕……
她深吸了口氣,又對著鏡子補了補妝,才下樓去。
樓下所有人已經整裝待發了,就等著她一個人。
蔡倫雅沒想到自己在樓上待了那麼久,她抱歉地快跑下樓,連連道歉。
“沒事沒事。”陸刊打圓場。
他昨晚洗了個艾草澡,今天醒來,整個人都覺得清爽了不少,渾身輕鬆了。
他笑眯眯地看向蔡倫雅,說道:“你看上去臉色不怎麼樣啊,像是一晚沒睡。”
蔡倫雅聞言心裡咯噔一下,下意識地看向孟子晴。
孟子晴卻像是沒有聽見一樣,和平日一樣低頭看今天的行程。
——好像就隻有她不太對勁似的。
蔡倫雅勉強笑著應了一句,臉色還是難看得嚇人。
江一鳴的目光在蔡倫雅臉上輕輕掃過,隨後落在孟子晴的身上,他微眯起眼睛,忽然開口:“那你呢,昨晚睡得好麼?”
誰都沒想到江一鳴會主動和孟子晴說話。
於明浩心裡驚訝極了,也就勉強管住自己表情,沒有露出過分意外的模樣。
孟子晴聞言看向江一鳴,笑笑說道:“我睡得很好啊。”
“是麼……睡得好就好。”江一鳴淡淡說道。
於明浩聽見陸刊在和任重遠悄悄咬耳朵——
“你有沒有嗅到一點火藥味?”
“沒有。”
“怎麼可能沒有!你再聞聞?”
“我建議你點開打火機。”
“啊?”
“湊到江一鳴和孟子晴中間。”
“啊?”
“看看有沒有爆炸。”
“……”
於明浩嘴角抽抽,頭一回發現任重遠還會冷幽默。
他又看看江一鳴,覺得江小少爺今天的心情似乎有些不佳,不知道是不是和早上的那通電話有關。
早上八點多的時候,江一鳴的手機響了,江小少爺迷迷糊糊地接起來,哼了幾聲後陡然清醒過來,下床後就走到陽台那兒接了電話。
電話是鮑啟文打來的。
之前在蘇祿群島上找到的張小朵,在出了院後,就去警署自首了。
就像鐘晟說的,她需要一個坦白和贖罪的機會,她想要贖罪。
張小朵把當年的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出來,隨後她就被暫時拘留進去。
隻是出乎意料的,沒過一天,就傳出她自殺割腕的消息,索性被發現得及時,撿回了一條命。
江一鳴對這個消息並沒有說什麼,隻是在電話裡應了聲表示知曉,便掛斷了電話。
他垂下眼,並不意外。
早在第一次打照麵的時候,他就在張小朵的臉上看到了短命夭折的麵相,何時死何時生,老天自有定奪,他人不得插手,也不該插手,救得了一時,救不了一世。
“今天的行程是去哪兒?”走在路上,任重遠開口問。
孟子晴把手上的當日行程單撕得粉碎,衝任重遠露出一個笑:“我們今天去探訪當地人的小村寨吧。總在城市裡待著多無趣。”
她說完,扭頭對專車的司機報了一個地址。
“臨時換行程了?”於明浩挑眉。
“節目組沒說不行吧?”孟子晴看向自己的跟拍導演問,那邊和節目組聯係了一下後,得到可以繼續的承諾,向孟子晴微微點頭。
陸刊見狀笑笑,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你是這一季的導遊,你說了算。”
蔡倫雅縮在座位裡沒有出聲,異常地安靜。
作者有話要說: 十五天年假攢的稿子全都日萬日掉了_(:зゝ∠)_
咳,開始裸、奔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