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鶴看明白了,他替江一鳴回答陸刊的疑惑道:“看牙印,明顯是從內側咬下去的,上長下短,要是從外咬的咬痕應該正好相反。”
陸刊聞言,禁不住好奇又看了一眼,詫異道:“還真是!那就是他自己咬的了?怪不得江一鳴說他真狠得下心……這是瘋了吧……”
他嘀咕著,轉向江一鳴,眨眨眼——那麼差的光線、又是在那樣的情景環境下,江一鳴還能看得那麼細致?想得那麼周到?這人真是……時時刻刻出人意料,讓人琢磨不透。
“也不知道這村寨的人什麼時候才能回來……”蔡倫雅環著胳膊,不時地轉頭看孟子晴和安曉文,“他們兩個……就這樣放著?不會衝過來咬人嗎?”
就在她說話的時候,孟子晴和安曉文兩人還不住地往前衝身,張著嘴低吼。
蔡倫雅打了個哆嗦。
“不會。”江一鳴淡淡說,視線轉向林子那兒,微眯起眼睛,“他們……來了。”
他話音剛落,靠近村寨的一片長到齊人高的灌木叢發出悉悉索索的動靜,沒過一會兒,灌木叢被人從左右兩邊劈開,一行穿著短袖長褲的當地人從這後麵走出來。
他們看見江一鳴一行人,先是愣了一下,旋即擺出警惕的模樣。
一個看上去為首的高壯男人開口,劈裡啪啦說著讓人一頭霧水的當地方言。
韓修傑見狀,連忙走上前來充當翻譯:“他問我們是什麼人,那麼晚過來乾什麼?”
他看向江一鳴幾人,詢問道,“那我就告訴他,我們是來做節目的中國明星?”
“不,告訴他,我們是來解決琵琶鬼的。”江一鳴說道。
韓修傑稍愣一下,然後按照江一鳴的說法如實翻譯過去。
那邊為首的男人聽見韓修傑的話,明顯猛地睜大眼睛,一雙眼睛像一對虎目,凶而有神,看得韓修傑被嚇得下意識往後退開兩步,差點撞上江一鳴。
江一鳴輕輕按住韓修傑的肩膀,淡淡看向那個男人:“幫我問他叫什麼名字。告訴他,隻有我能幫得了他們。”
韓修傑咽了咽口水,慢慢繼續翻譯。
“他說,可以叫他蒙阿育塔雅。”韓修傑說道。
那個為首的高壯男人聽見自己的名字,微微挺起胸膛,目光沉靜,帶上幾分引以為傲的神采。
江一鳴聞言微眯起眼:“蒙阿育塔雅?阿育塔雅……皇族後裔麼?”
韓修傑愣了愣,旋即反應過來,阿育塔雅是泰國一處地名,隻有皇室中擁有較高爵位的後裔,才會在自己的姓氏之後,加上受封爵位之地地名作為姓。
他猛地看向那個為首的高壯男人,立即變得有些拘謹起來——這可是真正的皇室後裔!
不過這節目組裡沒誰是泰國人,就算是韓修傑,也不過是一個留學生而已,他對泰國皇室要行禮的禮節並不以為意。
至於其他人,沒幾個人知道見到泰國皇室都要行跪拜禮,隻是一刹那發覺自己居然偶遇了皇室後裔,都有些震撼。
江一鳴倒是知道所謂跪拜禮,不過,就算是上輩子,他也隻朝當朝皇帝跪過一次,甚至後來還得了皇帝親諭,見任何皇族都不必行禮,那這輩子他更不可能向一個鄰國小國的皇室後裔行禮。
“皇室後裔被丟到這種地方來,這也太過分了吧……”陸刊小聲嘀咕。
“這也不是不能理解……泰國這邊對神鬼的信仰真的是強烈到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程度。”韓修傑想了想說道,“他要是因為這個原因被趕出皇室的話,也不是不能理解吧。”
就在這時候,看起來像是這群人的首領的蒙阿育塔雅開口,韓修傑聞言連忙繼續翻譯:“他說,很少有外籍遊客知道他名字代表的意義。”他看向江一鳴,“他誇你見聞很廣,懂得很多。”
“他還問,你到底是什麼人,很少有外籍遊客會把披拔鬼的傳聞當真,你為什麼會覺得他們的村寨與披拔鬼有關。”韓修傑繼續說道。
江一鳴聞言轉過身,麵向他們的村寨,整個村寨成“品”字型分布,每一戶村屋的邊上,都會種上一棵樟樹,樟樹向陽而生,筆直高大。
“向陽之木為陽,陽樹克陰;寨型如鎖,神鬼儘不可出。”江一鳴微抬下巴,看著那片村子,嘴角微勾,“光是看這個村寨的風水布局,就能看得出來建這個村寨的人,帶有很強烈的目的性。若是沒事,又怎麼會刻意擺出這樣的布局來?”
“隻不過,鎖寨雖為一招,但卻是把自己也鎖了進去,一輩子與鬼為伍,久而久之,這裡的人生下的孩子都將帶著鬼氣。”
“既是人,卻非常人。見鬼即笑,見人卻不親近,另外,鬼氣吞陽,這些孩子活不到三歲即會夭折,無一例外。”
韓修傑似懂非懂,想了半晌才磕磕絆絆地把江一鳴的話翻譯過去。
哪知道,蒙阿育塔雅聽見韓修傑翻譯過來的話,反應極大,他猛地往前跨出一步,側膝跪下,兩隻手高高舉起,合十放在額前,嘴裡喊了一句什麼,他身後的十幾個男男女女,都隨著他的動作齊刷刷跪下一片。
韓修傑嚇了一跳,連忙跳開:“這、這……”
“他說什麼?”於明浩問。
韓修傑反應過來,愣了半晌看向於明浩,又轉向江一鳴,眨了眨眼結巴回道:“他……他喊‘聖人臨世了。’”
作者有話要說: (長發公主在等自己的高光時刻,我也想安排他出場,但他,現在真的出不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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