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那段時間柯羽珩又和彆的女人打得火熱——唐果在拍戲,他被冷落了些許,就立馬轉而另找新歡去了,沒工夫去關心彆的事情。
“我想要什麼,柯家都給?”江一鳴重複了一遍,微微一笑反問。
鐘晟冷嗬,抵著柯羽珩壓著牆壁的力道又重了兩分:“你們柯家給不起。”
柯廷榮臉色稍有些難看,但是鐘晟說的的確沒錯,比之鐘家、江家,他們柯家名都排不上,江小少爺要什麼東西是鐘家江家給不了的?鐘家江家都給不了的東西,他們柯家又怎麼可能給得了?
江一鳴滿意地看了眼鐘晟,尤其喜歡鐘晟這幅輕而易舉讓人難堪氣惱卻又偏偏沒法說什麼的模樣,深得他江一鳴的真傳。
“江小少爺,求您了,我就隻剩下這一個兒子了,不論他做了什麼樣的錯事,都饒他一條命吧。”柯廷榮哀求道,“子不教,父之過。是我沒把他教好,要什麼代價,我來給他償,求您救他一條小命!”
江一鳴盯著他看了幾秒,半晌問道:“你那大兒子呢?”
他知道柯廷榮命中有兩子,隻是柯廷榮從沒提他的大兒子,江一鳴也就隻當是關係不睦,沒有多想,現在聽來,卻另有彆情。
“大兒子……”柯廷榮一愣,沒想到江一鳴會提他的大兒子,他也沒和江一鳴說過自己還有個孩子,他頓了頓,痛心地道,“大兒子多年前就已經沒了。”
“沒了?”江一鳴揚起眉頭,“見到屍體了?”
柯廷榮愣住,屍體的確沒見著,大兒子在國外度假的時候,住的酒店突然失火,死了十二人,其中也包含了幾具抱在一團的屍體,這幾具屍體被高度燒毀,骨髓裡的DNA也無法提取出來,沒法辨認身份,柯廷榮的大兒子,就在其中——大兒子既沒有回來,也沒有音訊,唯一的可能,就是死在那場火災裡。
現在聽江一鳴這麼一問,柯廷榮心底突然冒出希望來:“江小少爺,您是說……”
江一鳴淡淡道:“你心裡有數就行。”
他說完,看向柯羽珩,就見柯家的小兒子畏縮地蜷在那兒,被鐘晟壓得死死的,一句話都不敢說。
“給他機會讓他開個口。”江一鳴微揚下巴說道。
鐘晟聞言稍稍鬆開些力氣,柯羽珩立馬迫不及待地掙開,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好像差點要被鐘晟勒死似的。
他邊咳嗽,邊拿眼睛瞟鐘晟、江一鳴和自家父親。
柯廷榮不再露出偏袒的意思,他瞪了眼小兒子,催促道:“還不趕緊交代!?”
“交、交代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柯羽珩哀求地看著江一鳴,“大哥的事情我一點也不知道!”
江一鳴挑了挑眉:“我讓你說的,是你自個兒的事,你想什麼呢?”
他說完,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柯廷榮,就見柯廷榮臉色一沉,顯然是從小兒子的反應裡,也看出了幾分端倪。
柯羽珩臉上一訕。
“還不快說!”柯廷榮喝斥一聲。
柯羽珩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江一鳴,確定了江一鳴的態度不可能變更後,他支支吾吾地道:“我和唐果,也就認識幾個月,掃墓的時候認識的,她撞到我身上……”
“誰要聽你的感情史了?我問的是認識唐果之前。”江一鳴打斷他的話,“不要給我扯這些有的沒的,我沒那麼多時間浪費在你身上。”
他剛說完,鐘晟拽著柯羽珩又是狠狠按在牆壁上,柯羽珩鼻梁被撞得淤青流血,一臉的血,柯廷榮顯得有些於心不忍,微微挪開了眼。
柯羽珩“嗷嗷”叫著,連聲說:“知道了知道了!”
江小少爺笑了笑,靠近了一步,說道:“知道我問的是什麼了?這兒有個比我還嚴格的考官,你想清楚了回答。”
他說著,拍了拍鐘晟的胳膊,從沒有荒廢掉的健身效果非常顯著。
柯羽珩護著鼻子連連點頭,磕磕絆絆地回憶起來:
“幾個月前的一個晚上,我喝醉了酒,和朋友出去飆車,模模糊糊好像撞著了人,我下去看,就看見一個年輕人躺地上,邊上是撞碎的蛋糕,祝誰誰生日快樂。我看那人腦袋都癟進去了,肯定救不活,我怕了,就連忙逃走了。”
“我朋友幫我想辦法,找了個替死鬼代我受審坐牢。”
“那個意外之後沒過多久就是清明,我想著去看看他,給他燒點錢過去,地下用用,彆做個窮死鬼,卻撞見了唐果。”
“我看見唐果,就一時間忘記了要去乾嘛的……我稀裡糊塗地就和唐果好上了。”
“……但是撞人這事兒,除了我和朋友兩個人以外,誰都不知道!唐果更不可能知道是我撞死了她的未婚夫!”
“那不如當麵問問她。”江一鳴說道。
柯羽珩一愣:“唐果在這兒?!”
江一鳴甩著手裡那個破娃娃轉圈兒,說道:“這個娃娃是今天才放上去的,上頭灰都沒多少。誰放了娃娃上去,就能順藤摸瓜找到是誰想害你。”
“二樓今天有誰爬上去過?”柯廷榮立馬轉向管家問道。
“隻有打掃的傭人。”管家回道,立馬把所有傭人全都喊來。
“不必那麼麻煩。”江一鳴眯眯眼,看管家興師動眾的樣子,他搖頭道,“就算之前扮作傭人上了二樓,這會兒也不會繼續待在那兒等著被抓。”
“那她已經跑了?”柯廷榮問。
“不會。你想,難得有機會混進柯家,放下巫蠱的餌,你會甘心沒有親眼看見柯羽珩的下場就離開嗎?”江一鳴反問。
柯廷榮明白過來,唐果一定還躲在哪兒。
江一鳴摸出一張引路符,低低念了一句符咒,就見那張引路符騰空升起,四個尖角像是觸角似的動彈兩下,幾秒後,引路符驀地調頭,紮進柯羽珩的房間裡。
柯羽珩一愣,連忙跟著跑進去,臉色煞白:“怎麼可能?她難道在我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