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酪甜不甜?”程漆貼著她耳郭問。
陶枝胡亂點頭:“嗯……”
程漆接著問:“喜歡嗎?喜歡酥酪嗎?”
陶枝捂住耳朵:“嗯……喜歡……”
程漆拉開她的手,捏捏軟嫩掌心,頓一下:“那喜歡我嗎?”
“唔,嗯……”那聲音已經不像回答,如夢中囈語,說完就徹底昏睡過去。
但程漆還是滿意了,唇角止不住地上揚。他揉揉陶枝發紅的臉,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親了一口:“好乖。”
“我也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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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鳴鶴坐在雅居裡,看門外路過的男男女女,不知怎麼眼前總劃過陶枝和彆的男人談笑的樣子。
他手中把玩著一隻擺件,一上午神思不屬,過了晌午才下定決心,到內屋換了件牙白墨竹長袍,去了香居。
剛一到,卻見陳文雋正在關門,他忙走上前,左右一看:“陶枝呢?”
陳文雋那日和陶枝聊完,對此人簡直半點好感也沒有了,聞言沒好氣道:“你管呢?你和我師父還有什麼關係?”
宋鳴鶴眉心一蹙,卻沒明顯表現出不悅,換了種文法:“陳老板今日為何這麼早關門?”
陳文雋完全沒察覺到他在套話,擺擺手轟他:“師父有事出遠門,我在這兒也攬不著客,回去了。”
宋鳴鶴眉毛一揚:“出門?她一個婦人家,出去安不安全……”
“安全,”陳文雋掃他一眼,“有人陪著她去,您就彆操這些沒用的心了!”
宋鳴鶴立刻想起那個見過兩次的冷峻男子,離開香居,眉心折痕始終未展。坐在小酒館自酌兩杯,心中團著一股鬱氣。
他把杯中酒一飲而儘,轉身進了一條小鋪麵,找到之前幫他查陳文雋芙蓉粉的人,在桌上壓下一錠銀子:“幫我查個人。”
那人滿麵堆笑,把銀子收入袖中:“宋老板請講。”
“是我原先的對門……”宋鳴鶴眼神陰鬱,“一個男子,身量很高……幫我查查他是做什麼的。”
過兩日,宋鳴鶴正在雅莊坐著,那人急急忙忙地進到店來,把宋鳴鶴那錠銀子原封不動地還給他,臉上還掛著冷汗。
宋鳴鶴皺眉:“這是什麼意思?”
“對不住,宋老板,這人我查不了,”那人神情驚悚,“看在您是熟客的份上,我勸你也彆深究了!”
宋鳴鶴一怔,心中湧上一股更強烈的酸澀。
陶枝……這是攀上了什麼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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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程漆已經帶著陶枝到達上陽,距貴川不過一半路程了。
連睡了兩日馬車,聽到程漆說今晚住城裡時,陶枝心裡還是雀躍了一下。車裡墊子再厚,到底顛簸,睡不安穩。
況且……車裡空間狹小,隻有她和程漆兩個人,實在是不便。尤其是第一天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程漆懷裡睡了一夜,她簡直羞得沒臉見人。
馬車由那車夫駕著去安頓,程漆拉著陶枝慢慢走進上陽城。白晝一天比一天短,天色剛暗,城裡大街小巷就點起了燈。
兩人吃過飯,在街上尋著合適的客棧,忽然聽見街那頭傳來一陣喧鬨。
陶枝好奇,湊過去一看,見街角有個男子在玩雜耍。年輕血熱,秋天的傍晚還光著膀子,露出一身結實的掛著汗珠的腱子肉,看著十分健美。
他一揮臂,刀槍劍戟就在手中靈活轉動,陶枝看得驚呼,跟著眾人一起鼓掌。
程漆在一邊,一勾手,人群中走出來一個矮個子的少年,朝他恭敬低頭。
“你去,”程漆掃一眼忙著湊熱鬨的陶枝,指了指對麵的客棧:“把他們那兒的房都定了。”
說完又補一句:“……留一間。”
少年領命而去,程漆這才閒閒地湊過來,一看人群圍著的那個男人,頓時沉了臉。
陶枝正看得起興,忽然被他拉走:“你乾什麼呀!”
程漆勾著她的肩膀往懷裡一帶,壓低聲音:“男人的身體有這麼好看?”
陶枝的臉騰地紅了,慌忙推開他:“彆胡說!”
程漆“嘖”一聲,不慌不忙地攥住她手腕,道貌岸然地帶她向對麵客棧走。
過片刻,陶枝一臉為難地看著店掌櫃:“真的隻剩一間?”說完轉頭看程漆:“要不我們去彆家看看?”
店掌櫃咳嗽一聲:“去彆家也是一樣的,說不定一間都沒有。”
陶枝信了,秀氣的眉蹙在一起。
程漆捏著她的腕骨,壓住唇角那絲可疑的笑意:“一間就一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