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程漆緩緩叫住他。
蘇酒停下,就聽程漆一字一頓道:“過了今天,我再在這條巷子裡見著你,老子讓你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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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那日在香居裡失言過後,宋鳴鶴有一陣沒見過陶枝。雖沒見,但卻每日都能聽見她的名字,因此也就每日都想著。
香居賣出的改良版芙蓉粉也依然在整個京城傳遍,同行雖然眼紅眼饞,但不得不服氣,想方設法地買回幾罐,自己關上門研究人家好在哪兒。
宋鳴鶴也被拉來一起,百無聊賴地坐了一會兒,又有人說起了閒言碎語。
“聽說了嗎,前兩天陶掌櫃被接去了唐家。”
“唐家?侍郎他們家?”
“正是。”
宋鳴鶴一挑眉,開口問道:“陶掌櫃不是經常受邀去些官宦家中嗎?”
那人擺擺手:“這次可不一樣,這回可是人家唐二公子親自來接,親自送回的!二公子那也是青年才俊,一表人才,我看啊……這陶掌櫃可是要攀上枝頭嘍!”
宋鳴鶴眉心深深地折起來,他心裡五味陳雜,不甘地想:難道陶枝真找彆人了?
人堆裡有人看不慣他胡說八道,出來澄清:“你們可留點口德,我兄弟就是香居的夥計,他說人陶掌櫃就去了唐府那一次,也絕沒有和唐二公子有什麼彆的關係,可彆上下嘴皮子一碰就瞎說!”
兩撥人說著說著就嗆起來,宋鳴鶴於一片吵鬨聲中,眉頭一展,心下鬆快起來。
陶枝怎麼會找彆人呢。
那個女人有多愛他迷戀他,隻有他自己最清楚。就算如今不冷不熱的,也不過是在怨他,懲罰他。
……陶枝是在等他。
連侍郎的公子都沒能打動她,陶枝一定是在等他。
思及此,宋鳴鶴驀地從椅上站起身,抖了抖衣擺。
旁邊人不解問他:“宋老板做什麼去?”
宋鳴鶴掃一眼為了陶枝爭吵不休的兩個人,心頭湧起一股強烈的優越,笑道:“去找我……夫人。”
他意氣風發,步子越來越大,一直走到曾經生活過的那條巷子,上台階,敲響了陶枝家的門。
可開門的卻是個憨厚的夥計,問清來意後,他往對麵一指:“陶掌櫃?她已經搬到對麵去了。”
宋鳴鶴回頭看一眼,深吸口氣,大步往對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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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漆今日回家格外早。
他從早上見過蘇酒開始,心裡就團著一股燥氣,不知怎麼,格外想見陶枝。
出了武館,先去香居看一眼,卻聽說她已經回了家。程漆憋著顧勁兒,回家一推門,看見陶枝蹲在花圃邊上,那股氣才驀地散了。
然後渾身不對勁的地方都一一歸位。
程漆吐出口氣,幾步走到她後邊,直接掐著她腋下把人提起來,貼上她後背,環抱住她:“乾什麼呢?這都沒花兒了,蹲外邊也不嫌冷。”
阿婆出去了,程實沒回來,這時候家裡沒彆人。陶枝早聽見了他腳步聲,卻沒躲,這會兒也乖乖讓他摟著。
她想了一整天,她覺得,她不能一個勁兒地躲。
可不躲就要麵對,具體該怎麼麵對,陶枝還沒個思路。
她雖然垂著眼不說話,但程漆隻是看著她這模樣就喜歡,心裡放鬆著,就想逗她。他乾脆抱著人調了個個兒,手捧著她的臉頰,“想什麼呢這是?想我?”
程漆沒說錯,她琢磨了一整天的,還真是他。
陶枝眼睫顫了顫,抬起來,眼底一片清澈,“……嗯。”
程漆一怔,然後笑意不住地湧上來,“真是想我?想我什麼?”
他心頭有些泛熱,覺得陶枝像朵含羞的花骨朵兒,他又澆水又施肥,眼下終於有吐蕊的跡象了。
“說話,嗯?”程漆忍不住用嘴唇碰她,碰一下問一聲,“想我什麼了?”
“想你……”陶枝遲疑著,正要說話,院門忽然被叩響了。
程漆眉一折,臉上是明顯的不耐,奈何門外那人還挺執著,不疾不徐敲個沒完。
陶枝看他煩躁的表情,終於噗嗤笑出來,推開他,自己窩到屋簷下,嗬出口白氣,“你快去開門。”
程漆搓搓手指,“嘖”一聲,到底轉身去開門,“你跟這兒等我,不許跑,不許回房裡。”
他懶洋洋地走到門前,不耐煩地掀開門,“——找誰?”
門外立著宋鳴鶴,他沒料到開門的會是這人,怔愣一瞬,但很快鎮定下來。
“我找陶枝。”宋鳴鶴彬彬有禮地拱手。
“……”
程漆盯著他,薄唇極緩地勾起一道弧度,懶散的視線中露出鋒利的光。他手指一動,冰冷刀刃貼著掌心滑出來,他摩挲兩下,神情戲謔。
“找我女人,有事?”
作者有話要說: 十點加更!會把這段走完~
下章全是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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