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凝固住一瞬。
趙瀕臨和郗高原對視一眼,倆人都有點詫異,更多的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計遲陽愣了一下,挺尷尬的,向旁邊人使了個眼色,“啥情況?”
那人回了口型,我也不知道啊。
他和江問初中就認識,見到了會打個招呼這種,一直都不算熟。偶爾一起玩的時候江問話也很少,不怎麼參與他們的話題,給人一種很高冷的印象,也沒幾個人敢開他玩笑。他們都知道他來頭不小,或多或少存了點想攀關係的心思。所以計遲陽被這麼當眾下臉子,也隻能努力打圓場,嘻嘻哈哈緩和氣氛。
趙瀕臨清了清嗓子,做西子捧心狀,“計少當場失戀也不過如此啊,唉。”
計遲陽立刻接下,“開個玩笑,原來是嫂子,對不住,冒犯了冒犯了。”
眾人齊齊笑起來。
各自回班的路上,郗高原偷偷觀察了一會江問,實在是忍不住,“你真的看上了那個?頭牌,是不是兄弟,這都要瞞著,可真不夠意思啊。”
江問沒接,一直不開口,半晌沒有反應。
走近樓道裡,趙瀕臨不罷休,推他手臂,“是不是啊?”
他煩了,語氣不耐,“不是。”
趙瀕臨目光如炬,探究地注視他,“那你剛才說那種話乾啥?”
江問不冷不淡,“隨便說說。”
“放屁,當我傻逼嗎?逢寧好像也對你有點意思啊。你要是喜歡,還彆扭啥?我看這姑娘挺好的,至少對你姐的胃口。”
“她有男朋友。”
趙瀕臨刹住腳步,遲疑了,“你怎麼知道?”
“看到過。”江問不明不白地說。
趙瀕臨忽然福至心靈,脫口而出:“你扯這些乾嘛,我問的是你喜歡不喜歡人家。”
*
程嘉嘉挽著裴淑柔的手臂,兩人聊的暢快。她狀似不經意地說,“我舅舅在西郊那邊開了個馬場,還挺好玩的,你要是有空,我約個時間,我們一起去玩,多喊幾個朋友也行。 ”
“行啊,我到時候把江問他們也喊上。”裴淑柔驀地笑了,“對了,你幫我個忙唄。”
程嘉嘉嗯了一聲,“什麼忙?”
“幫我查個人。”
逢寧自此一遭,算是在年級出了名。甚至還有高二高三慕名跑過來瞧她長什麼樣。
不乏看不慣的,認為她有故意吸引眼球之嫌。
“我真挺想請教一下,你到底是打哪來的自信,在這麼多人麵前搞忽悠,歪嚼你那套狗屁不通的理論。”
逢寧神色正經,“雙瑤,你這話我可不愛聽,我這是在普渡眾生。”
“你這個戲精,就是在作秀,你就是為了出風頭,享受那種把彆人教育地找不著北的感覺,然後特彆有成就感,對不對?”
逢寧麵不改色,緩緩點頭,“確實,我不否認我是表演型人格,我就是喜歡出風頭,這是刻在我基因裡的一部分,我早就認清了這一點。”
孟桃雨望著她,滿滿地崇拜,激動地臉都紅了,“不,逢寧,你真的是我見過最厲害,最有個性的人。你知道嗎,我好羨慕你做什麼都可以不去管彆人眼光,像我爺爺說的,做人很豁達。”
“很簡單,我從現在開始教你。”逢寧認真起來,“你在做一件事之前問自己,“我為什麼這麼做?”然後清楚地回答自己“我是因為...”就可以了,時刻和自己對話,保持清醒,不要拐彎抹角地欺騙自己,首先做到這一點。”
雙瑤看著她一臉蠻不講理,打心底佩服。她從小就陪在逢寧身邊,目睹她小學的時候在菜市場和彆人婆婆媽媽計較爭論五毛錢的差價,初中麵對那群羞辱她家境的人侃侃而談偏見與下等的理論,再到高中升旗台上脫稿演講。在這個禮貌克製的社會,她真是明明白白地虛偽和坦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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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寧平時晚上六七點會去操場跑步,然後去教室自習到熄燈,這段時間天天有人把她攔在路上要聯係方式。
今天遇到的這個格外執著,追到了班門口還不罷休。
她從教室後門進去,在位置上坐下來。
那男生吊兒郎當趴在窗台邊上跟她聊,笑起來有點像台灣的一個男明星,“妹妹,要個聯係方式那麼難嗎?”
“不難,但是今天指標超了。”
“什麼意思?”
逢寧擦了擦汗,嚴肅地說,“我給自己規定,每天隻能給5個有緣人聯係方式,然後挑一個通過。你要是想要,明天記得早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