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半裸.照片是郗高原某個好友從朋友圈搬運的,在隔壁精華盤點校草貼裡貢獻了出來。
當時是夏天,在場沒女生。他們一群人剛剛打完籃球,都熱的把上衣脫了。
和其他男生混作一堆時,江問就算不站在最中間,也是最顯眼的一個。
大中午正是光線最強烈的時候。他仰脖喝水,隻穿了一條寬鬆的運動褲。濕濕的發,小腹和腰的線條一覽無遺,全部暴露在鏡頭下,青澀又性感。
不少女生一邊忍著羞恥一邊把這張半裸.照存到手機裡。
趙瀕臨在旁邊拿著手機調戲,“完了完了,我頭牌的豔照怎麼又被翻出來了,這下清清白白的身子都被人看光了。”
江問坐著沒動,隻埋頭看書不理會。
“啥東西啥東西?”逢寧是個不折不扣的色女,且八卦欲旺盛,“什麼豔照!我也要看!”
“江問的豔照,你要看嗎?”
逢寧哇了一聲,招了招手,“真的假的,我要看啊,讓我欣賞一下。”
趙瀕臨探個頭過去,假模假樣詢問似的:“那我給她看了?”
江問沉默。
“嘖,你要是不想,我就不給唄。”
“隨便。”他口氣聽不出好壞。
趙瀕臨哦哦兩聲,還在故意逗他:“給個準話嘛,隨便的意思是...?”
江問又不做聲了,沉默一會才道:“不給。”
趙瀕臨感受到了他口是心非那股傲嬌勁,切了一聲,把手機遞給了逢寧。
星期一的上午總是格外地難熬,等到中午放學,趙瀕臨從座位上跳起來,像解放了一樣歡呼:“走啊,吃飯去。”
吵吵鬨鬨之中,江問說:“你先走吧。”
“為什麼,你不吃?”
“嗯。”
他的臉色褪成一種不正常的蒼白。手撐著額頭,揉了揉,眼睛閉上。
外麵傳來放學的音樂廣播,有人走來走去,撞到桌椅,談話聲笑聲,忽大忽小。就維持這麼個姿勢等了良久,終於等周圍嗡嗡的聲響都漸漸弱下去。
——篤篤
有人敲了兩下課桌。
江問睜眼,視線還有點渙散,逢寧的臉突然在他的眼前放大。
倆人貼的太近,他不可控地往後仰了點距離。
目光相碰,江問腦海裡電光火石之間閃過的卻是那晚的夢。她也是這樣近的距離,讓他在夢裡都險些鬼迷心竅丟了魂。
逢寧微微歪著腦袋,從容地打量他的臉色,半晌直起腰,“起來。”
江問沒反應過來,仰起頭看她。
“你中暑了,我陪你去醫務室。”
*
這個點,醫務室隻有一個值班的女醫生,她丟開正看了一半的書,“怎麼了你們兩個?”
逢寧大致說了一下情況。女醫生哦了一聲,“頭暈嗎,這會想吐嗎,大概難受多久了。”
江問一一回答。
女醫生伸手,“學生卡拿來,我幫你掛個水。”
掛完水,女醫生讓他在窄窄的那張病床上躺下。
逢寧站在一旁,幫他調了調點滴的速度,“今天那個卷子,謝謝了啊,看不出你對朋友挺講義氣呢。”
這話她講起來像是公式化的感謝,漫不經心之中和他把距離拉開。
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
當結果擺在這裡,事實是什麼重要嗎?不重要,每個人都隻會選擇自己想要的答案。
所以逢寧並沒有問他的動機,而是自己選擇了一種方式去解釋他的行為,掩飾太平。
江問感受到她的疏遠,垂著眼睛,開始煩自己。
他不知道是在掩耳盜鈴,還是給自己催眠,“你喝酒喝到住院,就算是彆人我也會這麼做的。”
頓了頓,他說:“你去吃飯吧,我一個人就行了。”
逢寧答應的很爽快,“行,那我走了,你要是不舒服就去找老師請假,下午回寢室睡一覺。點滴打完了記得喊人啊。”
江問嗯了一聲,乾脆把頭撇向一邊。
腳步遠去,門被輕輕關上,很輕很輕的一聲響。
那塊垂下的白簾就在眼前,有跳躍的陽光,被窗棱劃分出的陰影格,隨微風晃蕩。
江問盯著看了良久,依舊是那副表情。
擾人的風漸漸沒了,半晌,白簾停止擺動。他把點滴用力拔掉。
手背青筋凸起,不停溢出血珠,他一瞬間心裡好受不少。
起身準備下床,一側過頭,江問愣住。
逢寧靠在旁邊,像什麼都沒發生似的,似笑非笑看著他,“小江同學,發什麼脾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