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逢秋拉著宋滿的手,宋滿點了點頭,跟著楚逢秋進了房門。
“玲姐兒給你們的酒?”
楚外婆看著宋滿昏昏欲睡的靠著楚逢秋走的樣子,在她身邊詢問。
“嗯,她喝太多了,有點上頭了。”
“要煮湯給她醒一醒嗎?”
“不用了好婆,果子酒,睡一覺就沒事了。”
“那行,有什麼事兒去屋裡喊我們去。”
“好。”
楚外婆和楚外公走了出去,關上了楚逢秋房間的門。
“看來這是乖囡的好朋友了,我還沒見過她這個樣子嘞。”
楚外婆和老伴笑著嘀咕。
“嗯,有朋友也是好事,那個女娃娃看的也乖的,走吧,睡吧。”
屋外的聲音漸小,腳步聲也越來越遠。
楚逢秋看著歪倒在床上的宋滿,給她脫鞋。
正準備把宋滿的姿勢擺正,宋滿卻在床上動了起來。
“熱。”
宋滿扯著自己衣服,臉上的暈紅在燈下十分明顯。
楚逢秋房間裡是沒有風扇的,因為訴蘭在夜裡也不是太悶熱,開著窗涼風也會吹進來,偶爾用蒲扇扇風,睡著了就不會再被熱醒。
楚逢秋聽見宋滿一個勁兒的喊熱,連忙拿過桌上的蒲扇,給宋滿扇起風來。
涼風緩解了宋滿的燥熱,但是她還是覺得不太舒服,伸手在背後解扣子,結果弄了好幾次都沒解開。
楚逢秋看見宋滿的手放在背後,還時不時的扭動兩下的時候,是很困惑的。
“怎麼解不開啊。”
宋滿又哼哼唧唧的委屈上了。
“什麼解不開?”
宋滿像個煎餅一樣,在床上滾了一圈,癱在了楚逢秋的麵前。
“解不開啊。”
宋滿聲音拉長,把手放在了背後。
“你幫我解開吧。”
宋滿閉著眼睛,聲音有氣無力。
楚逢秋立刻理解了宋滿的意思,扇風的手一頓。
她把扇子放下,把宋滿的衣服往上卷。
燈光下,宋滿的背也像是身上其他部分的皮膚一樣,白的炫目。
黑色的帶子將柔軟束縛其中,在背後留下勾連的紐帶。
楚逢秋伸手,抓住了帶子,她的手指不自覺的輕顫著,滑過了宋滿的背。
束縛被解開,宋滿發出了一聲喟歎。
這才是放鬆的感覺啊,宋滿迷迷糊糊的想,真是太舒服了。
但是有東西掛在身上還是有些難受,身上的衣服並不那麼適合在睡覺的時候穿,宋滿的手在床邊摸了摸,下意識的想要去找自己的睡衣,但是沒找著。
反正是在自己房間,找不到就算了,宋滿在半夢半醒間如是想著。
楚逢秋看見宋滿的動作,驟然移開了眼。
這……這……她還沒做好心裡準備。
“我……我給你拿睡衣。”
楚逢秋立馬站了起來,打算去了宋滿的行李箱裡找宋滿的睡衣,但是行李箱被鎖住了,她不知道密碼。
楚逢秋不好意思回頭,腦海裡卻不自覺的播放出剛剛的場景來。
隻是匆匆一眼,也將山峰平地的風景一覽在眼裡。
之前那種感覺卷土重來,楚逢秋掐著自己的掌心,克製著那種心悸感,她的舌尖頂著上顎,指甲陷在肉裡,用疼痛克製著身體出現的有些奇怪的反應。
楚逢秋試了一下宋滿的生日,想要打開行李箱的密碼鎖,但是以失敗而告終。
總不能讓人就這麼睡,楚逢秋走到了自己的衣櫃前,從裡麵找了一間自己之前的衣服,是純棉的短袖,寬鬆款的,用來當睡衣應該可以。
楚逢秋一轉頭,倒吸一口涼氣,又立馬轉了回來。
她要記得下次一定要囑咐宋滿不可以在外麵喝醉,喝醉了也一定不要留宿,不然真的太危險了。
宋滿渾身舒坦心滿意足在床上成大字形睡著,還在被子上蹭了蹭。
楚逢秋看著宋滿胖次上的一個個小草莓,拿著衣服走了過去。
夜裡會降溫的,宋滿要是這麼睡一夜,第二天起來保準要鼻塞感冒的。
楚逢秋抬起宋滿的手,幫她把衣服套進去。
睡著了的宋滿自然不樂意彆人擺弄她,怎麼動彈怎麼來。
手臂被柔軟擠壓著,楚逢秋的眼神晦暗,極力的克製著那種捏下去的衝動,手指不自覺的握拳,深吸了一口氣。
那種想法太陰暗太冒犯了,楚逢秋又呼出一口氣,好不容易讓宋滿把衣服給穿上了,自己身上反而出了些汗。
家裡沒裝浴室,楚逢秋曾經問過好婆要不要把房子弄得舒坦些方便些,好婆卻是說不用,已經習慣了現在這樣,所以洗澡依舊是在灶上燒熱水,用桶洗的。
楚逢秋輕輕地打開了房門,在院子裡打水井的水,用毛巾擦了擦身體,反複的擦拭幾遍,等到那種燥熱褪去,才停下手。
她望著空中的月牙,心卻慢慢的下沉。
她不傻,分得清什麼是友情,什麼是喜歡。
她知道友情也有獨占欲,恨不得和那個人一直待在一起,但是就友情而言,就算是再好的朋友,應該也不會產生擁抱親吻的想法,更不會因為好友的動作,而有彆的心思。
哪怕那動作隻是一個無意識的甚至都算不上親吻的擦過。
她回到了房間裡,換上了睡衣,躺在了宋滿的身邊。
她望著宋滿的睡顏,閉上眼斂去心裡的繁雜。
楚逢秋一直以為,有些重要的事情,要用很長的時間去定奪,現在才發現,其實隻需要一瞬。
在宋滿倒在她懷裡的那一刻,楚逢秋聽見了心裡的歎息。
真喜歡這個人啊,她的心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