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花魁(2 / 2)

“行,”思安爽快道,也站了起來,“那王爺今夜早些休息,明日一早,我就讓人請安懷洛過來,我們一起商議。”

說完,她便準備回房,手扣上花廳的門時,卻又頓住腳步低聲加了一句,

“還未得到的會叫人念想,可一旦真握在手裡,就會發現也不過如此,何須執著。”

洞開的門外,夜色黑黢黢的,衛淵負手站著望了一會兒,輕哼一聲:“這可不是由你說了算。”

角落裡的老八聽得默默流汗,一定是他隱藏氣息的本事又見長了,謝姑娘都忘了他還在廳裡了。

他一點也不想見證主子幾次三番被拒絕的曲折情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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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四垂,興樂坊蒔花院的門口這日尤為熱鬨。

涼州城內的風流之士們兩日之前便都聽到了消息,蒔花院新得了一個江南來的花魁娘子,名夕月,年十七,色絕麗,善琴棋詩書。

今日就是這夕月第一回接客。

按規矩,蒔花院大堂的歌台已落了簾,簾有兩層,外層是薄如蟬翼的紗簾,裡層是五色水晶珠簾。簾外歌台下,已坐滿了各式各樣的男人。

“鐺!”龜公一聲響鑼,大堂裡的竊竊私語立時都停了。

歌台上珠簾微動,一個婀娜的身影緩緩步到了輕紗前,朝台下盈盈一禮:“一曲《漢宮秋月》獻於諸位。”

聲音清冷,絲毫沒有風塵之氣,引得台下一眾男人更為好奇,紛紛向前伸著脖子,想看清那薄紗後的姿容,奈何夕月說完,便轉身回到了珠簾後。

須臾,隨著泠泠琴音響起,台前的輕紗緩緩落下,堂外微風拂來,吹動珠簾,隱約能遠遠瞧見簾後的姝麗麵龐和一雙秋水明眸。

一曲彈罷,台下立刻又起了私語聲:

“聽說這小娘子原是齊國貴女,家裡獲了罪才淪落至此,看來倒是真的,這一曲可不簡單,這氣質也果然和之前那些不一樣!”

“是了,我還聽說她原本已定了要進宮當貴妃哩,這下可便宜我等了!”

……

“鐺!”又是一聲響鑼,蒔花院的鴇母站到歌台上,一番矯揉造作的熱絡,給眾人開了今夜坐陪的底價——一百兩起拍。

“我出一百五十兩!”底下立刻有人抬了價。

“一百八十兩!”、“二百兩!”、“二百三十兩!”……

“梁兄準備出多少?”二樓最好的包間內,一個青衣文士諂媚問道。

“‘由來紫宮女,共妒青蛾眉’,這一手曲漢宮秋月的寂寥,可不是一般人能彈出來的。”對麵錦衣華服的公子哥兒故作深沉地吟了句詩,而後對身邊的小廝做了個手勢,那小廝立刻站到窗邊,高聲道:“梁公子出五百兩!”

這下,底下小聲喧鬨了一會兒,沒人再叫價了,畢竟這隻是第一回坐陪,又不是摘花夜,這五百兩未免也太高了!

眾人都以為這就定了,不料,那鴇母又笑著出來:“梁公子,我們夕月說了,光有銀子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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