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危機(2 / 2)

李昌仍是一臉笑吟吟的樣子,梁明德的事似乎對他毫無影響,寒暄了幾句,便坐下來與他們聊了些詩書禮樂,還問了衛淵一些中原朝政之事。足足談了兩炷香後,李昌才起身,卻不是要與他們一起去賞梅,而是以還有事為由準備回東宮。

——這樣子似乎確是個特意為衛淵而來、要拉攏他的意思。

三人互相看了看,與李昌告了辭,而後隨那關家長子回到了梅林,他們此行可還有其他目的呢。

梅林裡的兩個錦帳分彆為男女而設,思安自然也一起進了給男子的帳子裡,坐在衛淵和安懷洛之間。

帳內早已歌舞升平,人也都來齊了,多是之前就見過的世家子弟,隻有兩個軍武模樣的新麵孔,其中一人坐在主位左首,一張濃眉國字臉,粗狂正氣,正是從北大營剛回來的馮冀誠。

馮冀誠是涼國最能打的將軍,又難得出現在這些酒宴上,眾人都給他麵子,頗有圍著他說話的意思。三人一進去,第一杯酒便都是敬他,可思安和安懷洛跟他喝完,輪到衛淵時,那馮冀誠卻看著他皺了眉,理也未理他,隻對身邊的侍婢道:“換燒酒,拿十個海碗來!”

衛淵一笑,等十個大海碗來了,放成一排全滿上烈酒,他當先端起一碗:“長淵先乾,將軍隨意。”說罷,在眾人的注視下仰頭一飲而儘。

馮冀誠眯了下虎眼,也端起一碗酒舉了舉,而後一飲而儘。

如此這般,二人你一碗我一碗,很快將十大碗烈酒下了肚,馮冀誠喝儘最後一碗後,忽而仰頭大笑,帳子裡的其他人隨即也發出一陣叫好聲。

“是個好小子!”馮冀誠看著五碗烈酒下去、臉上隻微微泛了些紅的年輕人,笑道,“先前我還不信你個矜貴的俊哥兒能獵熊,還能打了那麼多馬匪,現在我信了。年紀輕輕夠豪爽!”

“將軍過獎,長淵這點小打小鬨和將軍在戰場的功績比起來,微不足道。”衛淵笑著謙遜了一句,心裡明白局麵已經打開。

馮冀誠接著又細問起了那日馬匪的事,衛淵一一作答,思安和安懷洛也時不時在旁補充。馮冀誠一個將軍問起此事,關注點與安古原、曹興仁等並不一樣,倒是讓一眾世家子又聽出了新鮮勁,更佩服起衛淵來,紛紛要和他喝一杯。

觥籌交錯了一陣後,有人趁馮冀誠在,提起了大齊將要征討涼國的事,前次與衛淵一起獵熊的陳三頗有些憂心忡忡道:“聽說齊國皇帝這次又要派那驃騎大將軍衛淵領兵。”

另一人看了看馮冀誠,哼了一聲:“什麼水貨驃騎大將軍?一個十八歲的黃毛小兒,不過運氣好才打了幾場勝仗,如何能與我們馮將軍相比?長淵兄弟,你是大齊人,你說是不是?”

衛淵挑了挑眉,一本正經地踩起自己來:“說的是,我看這衛淵不過是仗著皇親國戚的身份,沽名釣譽罷了,不見得有多少真本事,無甚可擔心的。”

安懷洛聽到這話,樂了,立刻也湊熱鬨:“說起來,我還在長安見過那衛淵一麵,各位,我跟你們說,此人尖嘴猴腮,臉上還長了麻子,麵目極為醜陋,一看便是心胸狹小之人啊!”

衛淵:“……”他看了看思安,隻見她微微低著頭,分明是忍笑呢……

“荒唐!”這時,馮冀誠忽然將手中酒盞重重在案上一擱,發出“咣”的一聲。

眾人微驚,都側頭去看馮冀誠,隻見他虎眼環視了一圈,便粗聲道:

“那衛淵半年時間就平了羌亂,一年不到就收複了整個河東,都是實實在在的戰績,誰能企及?且他弓馬奇佳,慣能親自帶兵衝鋒奇襲,這樣的人分明是有勇有謀,極具膽識與決斷,怎麼到了你們嘴裡就這般不堪一擊了?兩軍開戰,若連正視敵人都做不到,還談何勝利?我馮冀誠便敢承認,我真心敬佩那衛淵!”

坐在馮冀誠身邊的衛淵:“……”

這感覺可比剛剛自己罵自己更奇妙了。他又見馮冀誠眼風掃向自己,分明是對他方才那話不滿,立刻假咳了一聲,為自己罵自己道歉道:“馮將軍教訓得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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