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死就能唱。
莊想加試,徐子譯作為同組選手是要退到舞台邊緣等待,他拍拍莊想肩膀:“加油。”
又小聲問:“沒事吧?”
莊想對他笑笑,虎牙輪廓尖尖:“作為搭檔,你得信我啊。”
徐子譯帶著擔憂默默退到一邊候場了,隻能期待加試快些結束——隨便被分到哪個班,先讓莊想坐下休息才是要緊。
比起舞蹈,唱歌顯然不是莊想強項。
但即便不是強項,他做也不錯。
穩住氣息把片段唱完後,金字塔選手們立馬毫不吝嗇地給予掌聲和讚美。
董夏早些年也是樂隊成員,對聲音審美鑒賞能力不弱,微微頷首表示肯定,“聲音有點啞,其他還不錯。”
張琛卻敲了敲桌麵:“音色基礎確實優越,至於為什麼刻意耍帥搞什麼低音炮……”
郎宇卻徑直打斷他,問莊想:“是感冒了吧。”
張琛一頓:“……”
莊想眨了下眼,答:“啊,一點點,不太嚴重。”
郎宇笑笑,說:“聽出來了,你現在說話聲音都和你剛入場時候不一樣。”
董夏涼涼地補刀:“張老師有個外號叫做靈通耳,聽說敏感到能聽出哪根吉他弦沒拉緊。結果這也沒聽出來?”
“……莊想雖然生了病,但唱得不夠好也是事實。”張琛一頓,改口道,“身為導師最重要是公正,我也心疼他,可總不能因為心軟就偏私吧。”
董夏:“哦?”
張琛又補充,“這是我要求職業素養。雖然我也很想給A,但他沒達到,那我就拿不出。”
彈幕問號刷屏。
【啊哈??給不出??那鄒南怎麼去A!!他唱歌油膩公鴨嗓!】
【張琛老雙標人了好不,盛鈞純舞上A他屁都不放,莊想純舞上A就要加試,嗬嗬???】
【從他搞加試我就覺得不對了,徐子譯怎麼不用加試呢?這就是在針對吧】
【合理懷疑張琛是不是想給誰走個後門?莊想太強他不想那麼快對上之類……瘋狂陰謀論】
莊想大腦本就混沌著,又被張琛長篇大論念叨得更昏沉。
他漫不經心地眯了眯眼,不大想忍。
彈幕:
【報!!前線速報,剛剛查到導師張琛和C位盛鈞同屬一家公司!】
【……懂了。好家夥,我直接好家夥,公司安排他來就是幫盛鈞保C吧】
【是不想莊想和盛鈞這麼快對上吧,不然都在A班莊想又這麼nb,盛鈞鏡頭分量可能減少而且初C難保。真用心,業務頂呱呱[嗬嗬]】
張琛還在滔滔不絕他那一套。
莊想被念得頭痛,抬眸盯著頭頂白光看了兩秒,然後順從本心開口:“請問,F班還有位置嗎?”
哄鬨演播廳驟然一靜。
朝宋一愣,忍不住道:“莊想,彆任性啊。”
張琛頓住,笑容冷了點:“你意思是?”
比誰凶?莊想可不在怕。
他揚了揚眉,笑起來一如既往露出虎牙尖:“我認為我實力就是A,但既然A不讓我去,去哪兒也沒區彆了吧?F還有位置嗎?我去F好啦——正好老師你也不用這麼糾結。”
唔。
這麼說好像有點得罪人?
莊想:—v—
管他mua!
張琛臉色終於徹底冷了下來:“你對我決定有意見嗎?”
【這張琛態度真奇怪死了,我看著好氣啊啊啊啊傻子都能看出莊想就是A實力吧!該去A去不了,是我我也有意見!】
【弟弟剛回去!不要慫!姐姐保護你!!】
莊想卻撓了撓頭發,帶點啞聲音慢吞吞:“啊,那倒也不能這麼說。”
態度軟趴趴。
【就這?就這??我以為多剛呢】
【剛剛跳舞那麼凶,我以為他本性很猛來著呢不是吧不是吧這就軟了?】
也有人表示理解:【也不是他錯啊,這時候和導師剛起來要他之後怎麼過……】
莊想抬起頭,和張琛對上視線。
他長得實在好看。鴉黑小卷毛濡濕,臉色蒼白,張琛都止不住心軟了一下。
然而莊想一笑,頂著張清爽少年氣臉嘴不饒人:“怎麼會有意見呢!我隻是覺得您很有想法啊,真不愧是老前輩~~”
張琛:“……?”
朝宋憋笑:“……”
郎宇和董夏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笑出聲。
而徐子譯:!!
涼了,懟導師,熱搜預訂。
……不過,咳,真略爽(°ー°〃)
【……?!】
【我願稱之為:大陰陽師!】
【哈哈哈哈哈哈哈草這麼好笑是我沒想到】
【我就說!!舞台那麼颯怎麼可能是什麼小貓咪!!】
而導演坐在場下看,摸著下巴琢磨了一下,抬手讓助理去通知插入廣告。
廣告順利接入。
接下來有幾分鐘休息時間。
導演讓董夏下來談談。
董夏離開座位,聽到導演斬釘截鐵:“讓莊想去F。”
董夏挑眉:“為什麼?”
導演一副看傻子眼神瞅著他:“傻了啊,白給話題度!”
莊想之前說自己穩A,結果拿了F,這就已經有了反轉打臉話題度。
另外還有所有人都知道莊想有拿A實力卻沒拿到,為他不公,為他砸錢,那節目熱度不就起來了嗎!
本來這季選秀就遭到上一季選秀粉絲抵製,他還愁熱度太低怎麼辦,這下太好了,不用愁了!
導演甚至都想好了到時候熱搜詞。
#莊想被打臉#
#莊想怒懟導師#
#導師不公還是選手水平不足#
瞧瞧,省了多少炒作費啊。
頓了頓,導演估計覺得自己這麼說太功利,又清了清嗓子,正色補充:“反正也是他自己要去。”
還能怪在彆人身上不成?
董夏笑笑。
導演想法當然說不上錯。雖然於道德上講有虧,但不過是資本家商業化思路罷了。
畢竟他們開選秀可不是真做慈善,為娛樂圈輸送人才——而是為了賺錢。越是盆滿缽滿越好,管那些選手是黑是紅?
說難聽點,這百來個青春少年,不過是資本家棋子罷了。
董夏看向台上莊想。
少年眉目舒朗麵色無恙,可細看會發現他狀態不好,攥著話筒指節已用力到蒼白,側臉汗珠順著下頜滴落。
早點結束對他而言也是解脫。
站在台上應該很難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