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珍珠,咋啦?”李氏擦擦眼角的淚痕,臉上泛起溫柔的笑意愛憐的看向女兒。
“土旺來了,他身上的棉襖太舊了,我想找件平安的半舊的襖子給他換上,娘,你看好不?”珍珠問道。
李氏的視線看向珍珠身後有些畏縮的土旺,一身滿是補丁的棉襖早已看不出原來的顏色,這樣的寒冬臘月,腳上還穿著露腳丫的舊鞋,著實的讓人心酸。
土旺見李氏看向他,縮了縮脖子,緊張的咽了咽口水,小聲的喊了聲“胡二嬸”。
王氏隨後走近,打量了幾眼縮著腦袋膽怯的土旺,憐憫的摸了摸他的頭,沒爹沒娘的孩子活得很不容易,“土旺啊,你奶身體最近可好?”
“胡…胡奶奶,我奶還是老樣子。”土旺畏縮著小心回答。
“那,家裡的糧食夠吃嗎?”王氏問道。
“夠吃一陣子,胡二叔前兩天給我家帶了十斤米麵,謝謝胡奶奶,謝謝胡二叔。”土旺小聲說著,朝後邊的胡長貴鞠了個躬。
“啊,不…不用謝,土旺。”胡長貴連著擺手。
王氏拉著土旺話著家常,珍珠拉著李氏進了裡屋,收拾了幾件平安半舊的衣裳疊好。
想起土旺腳上露腳丫的舊鞋,李氏從炕頭邊上拿出一對新製的棉鞋,這是她給平安做的新棉鞋,土旺腳長與平安差不多,就先讓土旺穿著吧。
把衣物收拾好,放在竹筐裡,李氏又從廚房裡拿了兩塊臘肉兩包點心讓土旺帶回去。
土旺感激涕零的道了謝,才抱著滿筐的物品,小心翼翼的回去了。
“唉…土旺也是個可憐的娃,小小年紀就沒了爹娘,他那奶奶又哭瞎了眼睛,啥都顧不上,咱們能幫點忙就多幫點吧。”王氏看著土旺小小的身影遠去,不由感歎道。
“是呀,娘,他們也很不容易,長貴有時間都會去幫著挑挑水劈劈柴。”李氏點頭附和。
“嗯,長貴就是心善,看不得人受苦。”王氏笑眯眯的看著老實憨笑著的小兒子,眼裡滿是慈愛。
“嗬嗬…奶也心善,這叫有其母必有其子。”珍珠笑著說道。
“哈哈~好啦,我就先回去了,家裡還有好多事忙呢,容娘,那些錢銀可要小心收好,等開了春,咱們就把房子好好修繕一番,再加建幾間房,到時候地方就寬敞了。”王氏說著說著,笑得有些合不攏嘴了。
“知道了,娘。”李氏也高興,家裡如今添不這麼多錢銀,以後很長一段時間都不用擔心家中的基本生計了。
……
“奶,我回來啦!”土旺抱著竹籃一路小跑回到自家破舊的茅草屋前。
自家奶奶正坐在屋前摸索著勾著鞋墊子。
“回來啦…把籃子還給你胡二叔了麼?”聲音粗礪沙啞,滿是滄桑感,一頭的灰白的頭發加上滿臉深刻的皺紋,乍一看去,說七八十也不為過。
可…土旺奶奶今年六十都還沒到…
親人的離世,苦難的折磨,生活的艱辛生生把她壓迫到了這般模樣。
“呃…本來是還了的,後來又拿回來了。”土旺小心的抱著籃子走近她。
“啊?這是為什麼?他家沒人在家麼?”土旺奶奶的眼睛仿佛蒙上了一片白霧,看到的東西都是隱隱綽綽的。
“不是,他們都在家,我去還籃子的時候,珍珠姐見我的衣服太破舊了,就找了件平安的舊棉襖給我,喏…就是這件,還很新,一個補丁都沒有…”土旺拿出棉襖放到她手上,高興得笑眯了眼,他身上這身棉襖也是村裡人給的舊襖子,穿了兩年,已經舊得不像樣了。
土旺奶奶黝黑粗躁的手輕輕的撫摸著手裡的軟綿的襖子,臉上流露出愧疚的神色,都怪她不好,隻顧著沉浸在痛失兒子兒媳的悲傷中,生生把眼睛哭了半瞎,卻忘了土旺還小,需要自己照顧。
如今倒好,土旺小小的年紀還反倒要照顧起失明的自己,她滿心悲苦,卻是強忍著,再哭下去,眼睛怕是真要瞎透了。
“你胡二叔一家心腸好,都是大好人…以後你長大了要記住人家的恩情…”手裡的暖和的棉襖透出曬乾後的氣息,土旺奶奶愁苦的眉頭微微鬆了下來。
“嗯!奶,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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