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可不是嘛,虹玉她娘為了這苦命的閨女,眼睛都快哭瞎了。”張氏眼睛泛紅,滿臉同情,“怎就有這般狠心腸的男人呀,咱們村的虹玉當年多俊的一個閨女,他怎生嚇得了手,把人打成這樣。”
梁虎這廝活生生的一個村霸呀,珍珠手裡的動作慢了下來,“那,沒人到縣老爺那裡去告他麼?”
話語剛落,屋內一時安靜,目光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她說錯什麼了麼?珍珠眼睛帶著疑惑掃過眾人。
“呃,咳…”胡長林掩飾的乾咳了一下,“都是些打架鬥毆鄰裡糾紛的問題,也沒上升到要擊鼓鳴冤的地步,況且那梁虎精明得很,明麵裡打人都不會打殘打傷,背地裡才死下狠手,沒當場捉住人,沒有證據說是他乾的,所以沒誰真的跑去縣衙告發他。”
“……”
說到底,還是古代社會等級分明,農民對官府心存敬畏,多是害怕與官府打交道,寧願吃虧私下解決,也不願意去衙門打官司。
“我還聽說,梁虎在縣衙認識人。”胡長林低聲說道,“說是和縣裡的某個捕快很熟,根本不怕彆人去告他。”
這是有所倚仗呀,難怪這樣囂張了。
珍珠眼神微閃,腦子轉動著。
“大伯,那梁虎是做什麼營生的?”她問。
“在鎮上幫賭場看場子做打手,他功夫好,混得好像很不錯,手底下有不少兄弟,這也是大家吃了虧卻不敢與他敵對的原因,他那幾個兄弟據說都是鎮上有名的二混子,手裡不知犯了多少案子呢。”胡長林說著又減低了聲音,語帶驚恐,“聽說,還有出過人命案的呢!”
“人,人命案?”李氏手一抖,嚇得臉色煞白,“那不就是殺,殺人犯?”
“!”胡長貴見狀,急忙叫了一聲。
“唔…呃…嗬嗬,這都是聽說的,不一定是真的。”胡長林訕訕笑了笑,意識到自己不應當著女人孩子的麵說這些。
珍珠蹙著眉頭,心裡暗暗盤算,梁坪村與望林村離得這般近,趙虹玉如今又在娘家養傷,這梁虎遲早要到村裡來要人,到時候怕是不能善了了。
羅璟一直神色不變的切著肉,隻偶爾抬眼看一眼動作緩慢眉頭緊蹙的珍珠。
兩頭的份量讓整個胡家忙到了掌燈時分。
揉著有些泛酸的手腕,珍珠接過王氏遞來的籃子,籃子裡有一大碗血腸、兩大塊皮、一塊板油和一截尾巴,今天肉份量多,早過了張氏幫工的時辰,王氏便有心想要添補張氏一二。
張氏推辭不過,接過籃子,喜滋滋的揮彆了胡家,這一大塊板油能煉出不少油,家裡能吃上好一陣子,這麼一籃子東西,至少也值二三十文錢,比她一天工錢可多多了,就多乾了半個多時辰,老胡家真是實誠又大方。
肉切完了,活卻沒完,李氏忙著一家人的晚飯,王氏和翠珠先回了老宅,胡長林留下幫忙醃製攪拌肉塊,好幾大盆肉,這可是體力活,沒幾分力氣還真攪不動。
平安早已下學回家,一回家就忙著去兔棚清理打掃,換水喂食,放兔子出來活動。
晚上,勞碌了一天的胡家人沉沉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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