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兒,是為了療養身子,不是去玩的。”婦人瞥了一眼女孩,似不滿她的說辭。
“大舅娘最護著五哥哥了。”女孩嘟起嘴。
“夫人,你看,那是不是五少爺的馬車?”一旁的仆婦指著遠處緩緩而行的黑色馬車。
夫人急忙站起身子看去,頓時雙眼圓睜滿臉喜悅,“對、對,是祺兒的馬車。”
她急忙走出亭子,上前走了幾步,欣喜的淚水滑落臉頰。
等到馬車行至她不遠處時,淚水已把她的絲帕染濕。
“祺兒!”
“五哥哥!”
顧褀明亮清澈的眼睛望向車旁激動的母親,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母親,我回來啦。”
安氏眼淚刷刷直落。
顧府,泰安居裡。
顧褀洗漱一番,換了一身衣裳,便與母親安氏一同前往祖母的居所鶴延堂。
“祺兒,你一路車馬勞頓,應該歇息一夜,明日再去看望你祖母。”安氏牽著小兒子的手,心疼的看著他蒼白的臉色。
顧褀微微一笑,“娘,我不累,祖母病了,作為小輩理應第一時間前去探望。”
“唉,你祖母的病來得凶險,這幾天病情還算穩定,就是人瘦得厲害。”安氏眉心緊蹙,要不是婆婆病得很嚴重,她怎麼都不會讓顧霖發八百裡加急的信件催褀兒回家,畢竟,小兒子的病才剛剛穩定,哪裡經得起一路長途跋涉。
“太醫怎麼說的。”顧褀攙著安氏慢慢的走著。
“馬太醫說是消渴症,這病不好醫治,不少內宅老婦人患有此病,消渴症是富貴病,意思就是你祖母愛吃不愛動,吃得太精細了,反倒生病了。”想起婆婆以往圓潤的身形,安氏暗自警惕,自己老了一定不能放任吃喝。
“不好醫治?那彆家患病的婦人,該當如何?”祖母一向偏好甜軟香糯的口味,明知不利於養生之道,卻不喜忌口,常年累月,身形越發圓潤。
“……,有幾個發病急的,沒多久便去了。”安氏沉默一會兒,低聲說道,“不過,有些發現早的,倒是能多挺幾年。”
竟這般嚴重,顧褀默然。
顧褀跟隨安氏進入鶴延堂裡,暮春時節,夾道旁綠柳輕垂,樹木成蔭,兩旁的花圃裡各種花草競相綻放,空氣裡彌漫著草木芳香。
顧老夫人正半躺在床上,小丫頭正端著水一勺一勺的喂著。
知道一向病弱的顧褀趕了回來探望她,顧老夫人眼淚不自主的流了下來。
老人原本白淨圓潤的臉型變得消瘦蒼老,顧褀心中一陣泛酸,不由快步走到床前,“撲通”跪地,“祖母。”
聲音帶著幾分哽咽。
顧老夫人流著淚掙紮坐起身子,“快起來,快起來,地上涼,你身子骨不好,彆把你折騰病了。”
安氏心疼兒子跪在冰冷的地板上,聞言連忙扶起了顧褀。
丫鬟們忙端過兩個繡墩放在床前。
“好孩子,你這一去大半年,長高了許多呢。”顧老夫人半靠著床沿,看著許久不見的孫子,語氣無力卻帶上笑意。
“是孫兒不孝,沒能在您床前伺疾。”顧褀握著老太太瘦骨嶙峋的手,強忍湧上來的酸意。
“傻孩子,祖母知道你孝順,家裡一堆丫鬟婆子,哪就需要你伺候了。”顧老夫人拍拍他的手,聲音有些虛,“說,你如今身體好了一些,三餐都能正常的吃東西了?”
顧褀點頭,把他這大半年的行程大致說了一遍。
顧老夫人和安氏都聽得很認真。
“祺兒,你的意思是說,那戶人家產出的食材特彆合適你的胃口?”顧老夫人聽到後麵忍不住開口問道。
“是啊,祖母,咳咳,很奇特是不是,可就是真實存在。”顧褀低咳兩聲,他最近咳嗽的頻率低了不少,基本已經不再有咳血現象了。
顧老夫人握著孫子的手緊了緊,臉色雖然憔悴,眼神卻是虔誠堅定。
“這並不奇特,而是冥冥之中的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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