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秀才提著一個木桶,桶裡五六條黃鱔竄動。
阿雲娘抱著一個瓦罐,裡麵是鹵好的肉類。
阿雲則捧著一個盤子,上麵都是油炸好的小銀魚和小雜魚。
一家三口吃得肚子溜圓,還捎帶了一堆吃食回了新落成的小院。
胡家的意思是讓楊秀才一家先歇息幾天,熟悉一下村裡的情況,等校舍建好,再準備教書工作。
村長的意思,校舍估計還要十天左右建成,楊秀才可以先考核一下村裡準備上學的男娃,誰的天份好可以優先上學。
村長的話一出,珍珠立馬否決,第一批學生從滿十二歲的男孩往下招,今年暫時隻招二十個,沒輪到的等明年開春的第二批。
村裡的男孩不分資質和天份,都能免費上滿三年,當然,要是不聽從先生或教習的教誨,違反學堂的規定,那先生和教習有權對其勸退。
三年後通過先生和教習的考核可以選擇繼續留在學堂學習,或者前往太平書院進學。
趙文強被珍珠的話驚得一愣愣的,小丫頭片子又沒上過學,哪來那麼多彎彎道道的。
不過,學堂是胡家出資建的,他們有所規定也很正常。
趙文強沒在糾結,反正他的大孫子在太平書院,小孫子還不到年齡,學堂的各種事項,讓胡家去操心吧。
這一天,楊秀才剛入住的新居熱鬨非凡,前來看望教書先生的村民是一波接一波。
特彆是家裡有男娃的村民家,大多都準備了各種實惠的賀禮,一把青菜、一筐豆角、幾個雞蛋、一刀子肉、一壇子酸菜等等。
下午的時候,村長便讓人送來了三個月的米糧。
等到晚上,院門落了鎖,阿雲娘一清點,好家夥,十天的菜都足夠了。
“相公,這胡家可真是大手筆呀,下午的時候,我聽幾個來串門的婦人說,胡家去年才發的家,往常胡家過得也甚是清貧,這樣一戶剛發家的農戶,竟舍得花大筆的銀子開學堂。”阿雲娘有些困惑,在她看來,舍得花銀子做善事的人家,多是根基穩定,基業雄厚的大戶人家。
胡家,去年還窮得吃糠咽菜呢,這是那些婦人的原話。
“胡二爺宅心仁厚,掙了錢財,不忘惠澤村裡。”楊秀才把自家的行李一一拿出,擺放整齊,“不過,我冷眼瞧著,胡二爺家,說話做主的,應是他家的閨女,你沒瞧見嗎,胡家閨女和村長說話的時候,胡二爺兩夫妻都沒做聲,顯然是習慣了這樣的狀態。”
“……,好像是這樣呢。”阿雲娘回想中午的情形,“難怪了,當時,胡二爺就與老丁頭說,給廟裡送兔子的主意是他閨女出的。”
“娘,胡家姐姐心腸好又聰明,所以她爹娘都喜歡聽她的吧。”阿雲亮晶晶的眼睛閃著崇拜。
楊秀才溫柔的摸摸女兒的腦袋,“阿雲喜歡胡家姐姐?”
“嗯,喜歡。”阿雲用力點頭。
楊秀才夫妻倆對視一眼,皆有所思。
翌日。
楊秀才一家被院外喧嘩的聲音吵醒。
倆夫妻對望一眼,天色還沒大亮,外麵因何吵雜。
楊秀才穿好衣裳,打開院門。
不遠處的建校舍的地方,人聲鼎沸,三四十人分批聚在一起,有的搬運沙石,有的挑磚砌牆,有的擔水和漿。
河灘邊上,一派忙碌景象。
“天沒亮就開始了呀。”阿雲娘探出頭看了幾眼,感歎一聲。
胡家新宅裡,珍珠正洗漱著。
她是一家人中起得最晚的一個。
平安和羅璟天沒亮就去了方晟那邊,開始了早起習武的日程。
當然,平順也在其中。
平順一開始並不樂意習武,每天上學下學都占用了他大部分時間,再加上習武,他玩耍的時間都沒有了。
他是被王氏擰著耳朵來的。
後來,珍珠告訴他,隻要他和平安能抓得住阿青,那就允許他不習武。
結果,顯而易見。
兩人使出吃奶的力氣,連阿青的衣角都沒碰到。
平順很羨慕,阿青和他一樣大小,腳下功夫居然這般利索。
要是他學會了,豈不是不用害怕自家老爹和阿奶了麼。
懷著不明的目的,平順興致勃勃的開始了每天起得比雞早的生活。
“姐,你不與我們一道習武麼?”平安好奇的問過。
“姐不用學呀,以後平安學藝有成,就可以保護姐姐了呀。”習武很累人的,她可沒有找虐的想法。
“嗯,以後誰敢欺負姐姐,平安幫姐姐揍他。”揚起小拳頭裝出凶狠地樣子。
小模樣煞是可愛,珍珠捏捏他的小臉頰,她家小弟真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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