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璟猛地站起,沉聲問道:“怎麼回事,荊縣和良山鎮的防線,怎麼沒有一絲風聲?”
“消息稱,韃子盟軍兵分兩路,一半繞過川雲山,包抄了荊縣後路,又趁著夜色襲城,兩邊夾攻,荊縣連一個時辰都能撐過。”羅睿雙眸泛著怒火,大夏與西北牧民的戰爭持續了數十年,每年戰死在邊境的將士不計其數,兩方猶如世仇般,相互仇視。
“那,良山鎮也淪陷了?”羅璟臉色陰沉。
羅睿沉默片刻,“走,先去軍營集合。”
十月,西北的韃靼和瓦刺結盟,突然發兵,分兩路攻入大夏國北部邊境。
夏國境內,如平地驚雷,一直波濤暗湧的朝堂,也被嚇得魂飛魄散。
韃子盟軍翻過陡峭的川雲山,趁著夜色圍攻了大夏的軍事前沿荊縣,攻陷荊縣後,馬不停蹄的把就近的良山鎮一並占領,隨後,集結了大軍直接往潼臨城撲來。
潼臨城是大夏國邊境重要的軍事要地,穿過潼臨城快馬加鞭一日就能進入中原腹地,萬一城破,腹地的城池就危在旦夕。
潼臨城內駐紮著一萬將士,相對於韃子盟軍的十五萬大軍,守城的任務無疑是艱巨的。
嘉晉城附近駐紮著四皇子的八萬大軍,潼臨城的求救信號發出,到四皇子商議部署,時間已經過了一日。
盟軍的瓦刺將領,正是當日在羅璟手下逃走的瓦刺三皇子查乾巴拉。
羅璟握著劍柄的手青筋突起,要是那日能把人攔下,如今可能就是另一個局勢了。
此時的他,正隨著四皇子親自帶領三萬救援大軍前往潼臨城。
消息傳到京城,已經是三日後了。
整個京城的官員像油鍋上的螞蟻般胡蹦亂跳。
輔國大臣和太子黨係都湊在一起商議對策。
最過憂心的,當屬齊貴妃。
四皇子鎮守邊境,潼臨城被圍困,他肯定得派兵救援,戰場上,刀劍無眼,掛帥出征,最是置身險地。
齊貴妃愁得不止兒子,皇上的病情也越發的沉重,張神醫極儘全力,隻勉強保住皇上每日能清醒一段時間,皇上更多的時候,都是陷入昏睡的狀態,神誌時常不清,身體日漸消瘦。
她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覺得自己難受到幾乎要撐不下去了。
“娘娘,您喝杯茶吧,這是顧夫人送的菊花茶,您上次不是說喝著很舒服嘛。”曹落給她奉茶。
顧夫人送的菊花茶?
齊貴妃端起錦繡繁華的粉彩茶杯,濃鬱的菊花香氣嫋嫋升起。
她掀起蓋碗,一股清新怡人是氣息沒入鼻腔。
輕輕抿了一口,溫熱的茶水沒入喉間,她舒服的籲了口氣。
安氏送了一小罐菊花茶,她上次嘗過一次,菊花的味道純正香氣芬芳,口感非常好。
喝完後,她立刻覺得頭疼的毛病都好了不少。
張神醫說,菊花散風清熱、清肝明目,她長期虛火旺盛,喝些菊花茶對她的身體有好處。
她甚至病急亂投醫的,想讓皇上喝杯菊花茶試試。
張神醫搖頭,菊花性微寒,皇上體質虛弱,不適宜。
齊貴妃喝著茶,思緒亂飛,邊境戰亂,京城暗湧,皇上病重,所有的一起攪在一起,她都快愁死了,老天這是要絕了他們母子的生路麼?
薑皇後可沒有那容得下人的氣度,一旦皇上駕崩,薑皇後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她。
齊貴妃對自己的生死沒那麼看重,可是,她身後還有四皇兒和齊氏家族,她倒下了,齊氏上下一百多餘人口也會跟著覆滅,皇兒在邊境抗敵,獨木難行,又能撐過多久。
她咬著下唇,眼中閃過堅毅之色。
“曹落,明日約顧夫人在聚賢樓一聚。”
……
聚賢樓是京城西一家規模不小的酒樓,附近居住的多是平民學子。
三層的建築在京城算不上獨特。
安氏從聚賢樓中出來,背後驚得一身冷汗。
坐在回程的馬車上,她把手裡的絲帕絞成了團。
顧府名下經營著不少藥鋪,這幾年斷斷續續地給上麵獻了不少稀缺的藥材,可是一直沒能在尋到與上次相似的品相上等的人參。
齊貴妃的意思,皇上的病情越發的嚴重,一直靠著張神醫撐著一口氣,如今大大瓦刺聯手在邊境挑起戰火,萬一皇上突然駕崩,那大夏國即將陷入內憂外患的混亂境地,戰爭頻頻,民不聊生,不單是百姓苦,文武百官,權貴世家一樣都要受到牽連,所以,皇上必須不能有事。
想到齊貴妃眼中的不安與堅決,安氏緊張得心跳加速,她讓他們竭儘所能的尋到類似上次的極品人參,隻要皇上能平安度過這段時間,齊貴妃不會忘了顧府的功勞。
安氏想起遠赴鄂州的顧褀,正是極品人參的出產地,泰行山脈所處的地界,又想起了小山村送來的食材,以及小兒子如今健康的身體,她的心似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
她回到顧府,直接去了顧老夫人所在的鶴延堂。
兩人商議了半天,安氏回到屋裡就開始給顧褀寫信。
顧褀如今還在路上,信件從驛站加急發過去。
等他到了太平鎮,信件也差不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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