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眉毛上挑,也懶得再打聽了,他們來了也好,省得還得費心傳話,等她估算好日子,再把人參的事情告訴他,讓他自己看著辦吧。
“怎麼你們顧府在鎮上還有彆院,那顧五哥哥為什麼不住在那裡?”她隨口問著。
“顧府的彆院一直都在北門附近,五少爺不喜歡住那裡,說是太大了,一個人住著冷清,所以,都在福安堂後院住著。”劉平解釋道。
哦,嫌棄彆院太大了?嘖,有錢人的就是矯情呀。
哈哈,她想起自己空間裡,那一抽屜的值錢的東西,要不要在鎮上也置份房產呢?
買下來倒是不難,可是,誰去居住呢?家裡就這麼幾口人,買了房子,還得找人看管,呃,算了,用到的時候再說吧。
和劉平聊了一會兒,又把鹿角算了錢銀,送了他一壇鹵羊肉。
等胡長貴和鄭雙林到來,這才告辭歸家了。
……
顧褀坐在疾駛而行的馬車上,一路後退的景致,單調枯燥。
他手裡拿著一本書籍,卻絲毫沒有看入眼。
去年的這個時候,乘車離開太平鎮,以為短期時間不會再踏入鄂州地界。
沒想到,相隔一年,他,又來了。
那片熱情似火的楓葉林,依舊搖曳在山林中吧。
顧褀其實很清楚,他不該再眷戀那一抹紅火背景下的身影。
他的出身和家世,注定了是不能娶一個鄉下農戶的女兒的,心中的眷戀隻會成為他的枷鎖。
給不了幸福的承諾,他不會想著委屈她,讓她跟著他當妾氏。
她像生長在野地裡肆意綻放的薔薇,迎風招展生氣勃勃,他不希望她被禁錮在小小的院落內,當一株溫室的小花,那不是他心中喜歡的模樣。
當然,他有些不想承認,那女孩對他,沒有超越友誼的期待,她看他的眼神,總是坦誠透亮,沒有眷戀和曖昧,仿佛一切隻是他一廂情願的留戀著。
他胸口有種鈍鈍的疼痛,憋屈而又煩悶。
“少爺,今天依舊趕夜路麼?”趕車的陳鵬飛開口問道。
“繼續趕路,在下個城鎮,購買足夠的食物,錯過了驛站,就露宿。”顧褀淡淡地說道。
“是。”陳鵬飛沉聲應道,“隻是,少爺,如今邊境爆發戰火,境內的路況開始不太平了,一些劫匪路霸開始蠢蠢欲動,咱們露宿的地點,還得仔細點。”
“嗯,你看著辦好了。”顧褀沒有太在意,他此行帶了二十個護衛,都是府裡精心培養的高手,普通的劫匪路霸,看到他們的陣容,輕易不敢湊近。
他這次趕得有點急,連顧忠都沒帶,隻帶了陳鵬飛以及二十個護衛就出發了。
至於原來的隨身大夫韋子淵,早在他身體康複後,就沒怎麼召見了。
陳鵬飛挺發愁,少爺隻帶了侍衛出行,伺候少爺的衣食住行,都得他兼職充當管家的職責。
馬車經過了一個鎮子,他們在一個飯館前停了下來,人需要吃飯和方便,馬需要糧草和喝水。
他們一行二十餘人,把飯館圍得滿滿當當,陳鵬飛讓手下點餐歇息,他則圍著顧褀伺候。
出恭、淨手、潔麵,回到大廳服侍用飯。
顧褀如今身體健康,對外麵的食材也能適應,隻是他習慣了胡家特定的食材,所以,趕路的日子,他多數時候吃得很少。
吃完飯,歇息片刻,一行人結賬,繼續趕路。
顧褀想在尤雨薇到達望林村前,把她截住,他實在想不透,她怎麼會突發奇想的跑到望林村,她和胡珍珠的交情有那麼好麼?
她那天為什麼會突然不舒服?就算她知道牆上的山水畫,與胡家的景致相似,可那也不能代表什麼吧。
顧褀從未對人透露自己的想法,尤雨薇又從哪裡知道自己內心的波動。
他百思不得其解。
其實,他哪裡知道,女人在情感方麵的直覺,總是有著異乎尋常的敏銳。
一個溫柔的眼神,一個奇怪的動作,就能聯想出很多事情。
尤雨薇和他一起長大,算是青梅竹馬,對他的習性自然頗為了解,從細節可以猜測出他微妙的情感波動。
其實,尤雨薇也茫然,她到了胡家,又能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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