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冷喝從庭院另一邊的院門處傳來。
一個二十五六歲的男子,在一群人的簇擁下大步走來。
他麵容冷硬,眼神如鷹,薄薄的嘴唇緊緊地抿在一起,身上穿著黑色繡祥雲紋錦袍,頭上扣著墨玉冠,整個人散發著冷鬱的氣息。
一群人走到庭院中停住腳步。
“…大少爺。”一個隨從打扮的男子疾步跑到他們跟前,腰都快躬到地上了。
“平三,這是怎麼回事?”聲音冷硬如冰。
“…回大少爺,這三人夜闖內宅。”平三聲音有些顫抖。
“夜闖內宅?不問緣由,你們就動手?”他睨了一眼平三,見他渾身抖得厲害,便回首望了一眼正堂的方向。
他朝羅璟三人拱手施禮。
“此處乃祈臨縣趙府,不知三位因何事闖入私宅?”
羅璟把手中的劍微微朝下,大量的失血,讓他的臉色白了幾分。
“哼,所謂何事?你何不問問你的家奴?”
那平三分明是知曉事情的,他的身體微顫,眼神飄忽,看向他們的目光閃爍不定。
平三聽了,臉色一變,正欲張口辯解。
一陣異響,靠近後院的方向,八九個身手不凡的男子越牆而入,幾息間,便進入了庭院中央。
滿園的護衛,連忙嚴陣以待,紛紛亮出了兵刃。
“羅郎將,你沒事吧?”
姚浩然立在了羅璟身旁,見他半邊肩膀都被鮮血染紅,眉頭就皺了起來。
這才剛出了京城,就遇到了這等禍事,國公爺可是讓他平安把他們送回鄂州的。
他冷眼朝前麵的人群一掃,緩緩從腰間的劍鞘拔出了寶劍。
姚浩然是鎮國公蕭擎手下最為得力的將士之一,跟隨國公爺多年,一身武技在眾多武將中,數一數二,所以,蕭擎才讓他負責走這一趟。
羅郎將?麵容冷峻的男子神色微變。
那少年竟是五品以上的郎將?大夏的軍營裡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年少的郎將?剛趕過來的這幾人,步伐穩健,訓練有素,一看就是混跡軍中多年的將士,老三這是搞的什麼鬼,居然去惹這群如狼似虎的軍爺。
“去把澤衡叫過來。”聲音越發冰冷。
平三一個哆嗦,弓著身後退,一路小跑去喚人。
“諸位好漢,遠道即是客,天寒地凍的,進屋裡喝杯茶可好,有什麼誤會,戴問明清楚,再做定論如何?”上麵缺的,正是軍隊的支持,不能拉攏一二,也絕不能得罪狠了。
“你還我姐姐——”平安扶著胸口,那股鈍痛,他稍一用力,就疼痛無比。
姐姐?那男子臉色一變,老三又犯老毛病了,看見漂亮的女子就擄了回來,這個混賬。
姚浩然心中一動,他們竟然不知,胡姑娘已經逃脫回去了?那姑娘是自己跑出來的?他剛才跟著小灰鼠翻過後牆時,餘光就瞥見了摞起的椅子,原來,就是那姑娘爬牆用的,姑娘家能如此膽大鎮靜,實屬難得。
他忙湊近羅璟,把遇到珍珠的事情告訴了他。
羅璟臉色一鬆,她在小灰的幫助下,自己跑了回去。
精神一鬆懈,肩上的疼痛就席卷而來,他臉上的肌肉頓時僵住,牙根咬得緊緊的。
他們細微的交談,那男子看著眼裡,運足功力傾聽,隻隱隱聽聞“……姑娘……回……遇上……”
結合少年臉上的表情,他心中微動,目光環視了一遍可能藏人的院落。
屋內的三少爺不情願的走到了庭院中間。
“大哥,怎麼把你驚擾起來了,你放心,我很快就處理好這些私闖民宅的不速之客。”
回應他的,是一張陰沉至極的冰山臉,這蠢貨,他很快處理好?想怎麼處理,殺人滅口?先不說人家還有什麼後招,單說現在,彆看他們隻有十多人,可是,想要把他們全部殲滅,至少得賠上府裡一半的人手。
為了他的一己私欲,拿門派裡幾十條人命去填,他好大的臉麵呀。
這蠢貨,要不是他嫡親的弟弟,他早一掌把他送去見閻王了。
男子一把拉過他的胳膊,訓斥道:“閉嘴!我問你,你今天是不是擄了什麼人回府?”
年輕男子眼珠微動,剛想開口,胳膊處突然被捏了一下,他下意識朝大哥看了一眼,領會了他眼裡的意思,“…呃,沒有,我今天就在府裡,哪都沒去。”
男子眼底閃過滿意之色,人已經被他們救走了,承認下來,隻能多添事端,死不承認,他們就算搜府也找不到人,雖然依舊會得罪人,但至少明麵上,不會撕破臉皮。
羅璟冷笑,這男子真是陰險狡詐,他定是聽到了姚浩然的話,猜測出珍珠已經逃了出去,矢口否認,顛倒事實,長得一付冷硬孤傲的臉,行事卻齷蹉卑劣。
果然,男子協同那年輕男子雙雙否認,甚至直言,可以讓他們把府內上下都搜尋一遍。
羅璟的傷勢頗重,加上平安的臉色也不好,姚浩然不想與他們扯皮下去。
這時,羅璟的下屬與顧家的護衛如數翻牆入內,把庭院擠得滿滿當當。
年輕男子的臉變了又變,真沒想到,他們竟然帶了這麼多人手,要是真的血拚起來,府裡這點人手,還真是懸得很。
他這次,真是踢到鐵板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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