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成了她的眼光呢?廖氏見珍珠走近,眼中似笑非笑地打量著,她頓時有種如芒在背的緊張感。
“…嗬嗬,這…不是,你二姐給我挑的嘛,我都挺喜歡的。”
堅持是翠珠挑的?這裡麵有什麼貓膩?珍珠挑眉,腦子咕嚕嚕轉,看了眼廖氏的衣著,她突然就明白了。
村長家的經濟狀況比普通村民家好上很多,廖氏卻一身半舊衣裳,袖口衣襟處已經有了磨破的痕跡,想到幾次見她,衣裳裝扮皆是舊款,除了沒有補丁之外,與普通村婦的打扮並無二致。
她想要裁新衣,卻又怕拿回去被婆婆沒收,所以,想用翠珠做借口,選這匹珊瑚紅的細棉,黃氏穿不了,自然不會收上去。
端是打得好算盤,本來也沒什麼,順著她的心意裁給她就是,到時候推脫是胡家隨意分發的就可以了,可是,她卻想拿翠珠做筏子,珍珠的眼光就慢慢冷了下來。
孫媳婦還沒過門,就讓長輩嫌棄了,以後的日子可想而知。
廖氏的心機不可謂不多。
“那,我就給嬸子裁這匹了。”翠珠傻乎乎地,沒想到其中的關節,隻覺得兩人說話間似乎有些不對頭。
纖細白嫩的手壓在了翠珠的剪子上。
“趙二嬸,我二姐呢,人比較單純,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的心眼,所以看起來比較好欺負,可是呢,她其實很聰明的,她寫字寫得比我好,繡活繡得比我強,飯食做得比我更美味,她現在隻是閱曆少,看人待物沒那麼通透,等吃的虧多了,就不會天真的以為彆人說什麼就是什麼啦。”
廖氏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她這是什麼意思?她猜出自己的打算?
翠珠有些驚疑不定地看著珍珠,她話裡的意思是什麼,難道廖氏剛才的舉動有什麼不妥麼?她仔細回想,隱約想起了什麼。
“趙二嬸,一會兒還有不少人來領年禮,這布匹你最好自己挑比較妥當。”珍珠漫不經心地瞥了她一眼,也不知道這女人怎麼想的,翠珠嫁入趙家,好好相處不好麼,非要心眼那麼多,挑起是非於她有何利益。
廖氏“嗬嗬”笑了兩聲,來掩飾尷尬,她飛快的梭了一眼珊瑚紅的細棉,眼裡閃過瞬間不舍,很快指向一匹湖藍色的細棉,“這個好了,柏銘明年趕考,這個顏色正好給他縫一身長袍。”
翠珠的臉立即飛起紅雲,剛才還有些警惕的頭腦,瞬間陷入了害羞與喜悅中。
“……”
珍珠強忍著朝她翻白眼的衝動,你丫的,能有點出息不?一聽到趙柏銘的名字,就立即舉白旗投降了?虧她還想幫她在廖氏前,立些威信,就這麼一小會兒功夫,被她化得煙消雲散了。
“嗯哼,好,拿就湖藍色好啦,明年平順與平安也要下場考童生了,等他們考中後,胡家就請全村人吃宴席,趙二嬸,你家柏成過幾年也可以下場了,說不得他與他堂哥一樣,考個秀才讓你也當上秀才娘了。”
她,又開始給人下套了,嘖嘖,這習慣不好。
廖氏聽完她一番話,突然變了臉色,是了,柏成還在學堂裡念書呢,學堂是胡家出資辦的,楊秀才都得看胡家的臉色行事,她怎麼就忘了這茬呢。
趙柏銘娶了翠珠,柏成就變成了她的堂弟,有了這層裙帶關係,柏成也變成了胡家的親戚,自家人當然要多加照顧些了。
是她想歪了,她應該多與翠珠親近才是,搞好關係,才是對柏成的未來,最好的幫助。
“嘿嘿,可不是嘛,平安平順這麼聰明,明年的院試一定能過的,嬸子就等著吃你家的宴席了。”廖氏立馬換了張笑吟吟地臉,“翠珠啊,就裁這塊,粗布就裁那塊銀灰的吧。”
銀灰色給柏成他爹縫身新衣,黃氏還是挺心疼二兒子的,不會貪了他的布料。
哼哼,這不是利索著麼,轉這麼多心眼做什麼,秉著與人為善的本性,自然不需要諸多揣測。
廖氏走後,珍珠寡著臉,斜睨了翠珠一眼。
翠珠不安的揪著手指,像做錯事情的學生般垂眸而立。
“二姐,對於柏成她娘剛才的舉動,你沒有彆的想法麼?”
“…呃,我,知道,她讓我挑料子,是想把責任推在我身上。”
“哼,你也知道呀,那你還傻乎乎地湊上去,沒過門,就讓趙柏銘他奶心裡有了嫌隙,你以後的日子能好過麼?”
“…一開始,我沒想那麼多,後來,才想到的。”
“不要一聽到關於趙柏銘的事情,你就懵了頭,時刻保持冷靜,才不會著了彆人的道。”
“…你,你一個十四歲的小姑娘,這麼老氣橫秋的合適麼?”
“你懂啥,我心裡住著個看透世事的靈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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