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璟哥哥,你為什麼要拒人於千裡之外呢。”
珍珠一進屋內,便細著嗓子,學著那個湯芸的語調,調笑著朝羅璟走去。
羅璟無奈,把她拉到身邊。
“不許嬉皮笑臉的,沒個正形。”
“噗”珍珠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笑道:“像你這樣,一天到晚板著個臉假裝小古板,就有正形了。”
羅璟笑著歎氣,他坐在椅子上,伸手環住她的腰,埋首在她胸腹間。
“我要是不板著臉,你不得掉進醋缸子裡呀。”
臉上似有火焰在燃燒,熱騰騰的,熏得珍珠的臉酡紅一片。
“瞎說,為什麼我會掉醋缸子裡,明明是你經常泡醋壇子裡。”
埋在她胸前的男子笑得肩膀都抖動起來,連帶震到了他的肩傷。
“唉”他輕呼一聲。
“傷口疼了?讓你笑,知道疼了吧。”珍珠沒敢動彈,隻輕輕摸著他包紮的地方。
羅璟抬起了頭,臉上沒有一絲痛楚,笑意反倒溢滿了眼角,深邃的眼睛裡似有流光溢彩,迷惑著珍珠移不開眼。
“嗯,我這麼喜歡你,當然會經常吃醋,所以你要好好待我,彆讓我泡在醋壇子,裡麵太酸了,知道麼。”
“……”
被他這麼赤裸裸的直視著,然後直白的表白,珍珠不可抑製紅了雙頰。
他,真的那麼喜歡她麼?
雖然兩人定了親,可是有些問題,她一直回避著,也從未正麵回應過他,兩人之間,她總是被動的那一個。
她肯爽快答應他的求婚,有一半的原因是為了順應這個年代的規則,還有一半,源自於對他的熟悉與好感。
喜歡的成分肯定是有的,不管在什麼年代,婚姻都要以感情作為基礎,她喜歡他,毋庸置疑,隻是,喜歡的程度到哪,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他的眼神真摯而溫柔,就這麼專注地看著她,似在等待她的答複,又似想把她深深刻入眸中。
珍珠粉唇微抿,嘴角揚起迷人的弧度。
“嗯,我也喜歡你,所以,彆隨便泡醋缸子裡,醋喝太多,會倒牙的。”
既然認定了,就用心維護,以後漫長的歲月裡,與他攜手的日子還很長,總是讓他主動,他也會累的。
要與他一起偕老,她也得學著主動。
雙手捧著他的臉,低頭迅速在他唇角親了一下,然後笑著跑開了。
羅璟捂著唇角,耳尖開始泛紅,這丫頭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還敢調戲起他來。
不過,他喜歡。
……
一隊人馬追風掣電般趕回了荊縣。
剛入城門,領頭的拉克申放慢了馬速。
“蒙克,你先帶怒桑哈去老三那吧,我肚子疼,回去上趟茅房。”
說完,一甩韁繩,驅使胯下的駿馬飛馳而去,他身後的士兵忙策馬跟上,在灰撲撲的街道中卷起了一道粉塵。
“二王子——”
蒙克猝不及防的被點名,頓時哀嚎不已,而拉克申已經跑得隻剩一個背影了。
他轉頭看向另一匹馬上,怒桑哈抱著折了羽翼的海東青,依舊一臉悲憤填膺,蒙克的臉就扭曲起來。
今日,拉克申向查乾巴拉借怒桑哈出門,一路順暢的抵達崖木峽穀,海東青沒有發現敵人的蹤跡,一行人心情輕鬆的朝峽穀上遊前行,走到一片林地時,天空突然傳出了響亮的鷹唳聲。
眾人以為是海東青的叫聲,紛紛抬頭觀望,卻看見了令他們睚眥欲裂的一幕。
一隻巨大凶猛的金雕不知從哪突然冒出來,直直朝海東青凶殘地撲了過去,海東青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金雕巨大的利爪抓住了翅膀。
海東青似被嚇得不輕,竟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眼睜睜的被金雕的利爪撕裂一邊羽翼。
隨後,那隻金雕鬆開了利爪,雙翅一振,幾息之間不見了蹤影。
海東青在空中撲騰了幾下,最終無力跌落。
怒桑哈悲痛狂呼,撲過去接住了掉落的海東青,看著它帶血垂落的羽翼慟哭不已。
事情發生得太快,等眾人反應過來,那隻凶悍的金雕早已不見了影子。
拉克申當時就懵了,他跟查乾巴拉磨了半天,才把海東青借到手,出門沒多久,就被彆的凶禽抓殘了。
查乾巴拉會把他一刀砍了吧?
回城的路上,拉克申的臉色一直青白交錯,他的屬下個個噤若寒蟬,查乾巴拉得了海東青後,寶貝似的炫耀了很多次,借給拉克申一個時辰不到,就成了一隻廢鳥。
還沒回到荊縣,眾人已經感覺,查乾巴拉的怒火,能把他們燒成灰燼。
未曾想,拉克申剛進城,便借著屎意遁了。
空留他的副將蒙克,在風中淩亂。
想起查乾巴拉那凶殘的模樣,蒙克就打了個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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