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林村的村頭,有一個坑地,雜草灌木長滿了坑底,下雨下雪都要囤放很久才消。
此時,坑地上一片忙忙碌碌。
路過的村民不由喊了一嗓子。
“常平啊,又忙活啥呢?胡家想在大坑上建啥呀?”
這些年,柳常平天天幫著胡家乾活,已經成了慣例了,大夥看到他在哪忙碌,就是胡家又要建東西了。
“趙三叔,建一個公共茅廁。”柳常平抬頭看到熟人,也不藏著,直接告訴了他。
“公共茅廁?啥意思啊?茅廁還建到屋外麵來了?”趙三叔奇道,他朝乾活的方向走近。
“嗯,是啊,胡家與村長商量過了,這塊地算是村裡撥給胡家建茅廁的,趙三叔,你瞧見了胡家的茅廁沒有?公共茅廁就是按照那樣建的。”柳常平笑著解釋。
這是他昨天才接到的活,接到的時候,他也愣了神,為啥要在村頭建茅廁呀?誰家還沒茅廁,非得跑到外麵去上茅廁。
可實事上,在外麵隨地大小便的村民還真不少。
珍珠就瞧見好多次了,有些村民原本好生生地走在路上,突然就鑽到了附近的雜木後或者稻田間,有的更沒譜,直接躲在花圃後。
昨天,她帶著秀珠回老宅的時候,又看到了這一幕。
無語半響後,珍珠就決定在村頭修一處公共茅廁。
雖然不能完全解決村民們隨地大小便的問題,可是,有一處公共茅廁在,多少還是能起到作用的。
她讓胡老爹去跟趙文強買地,那塊坑地離羅璟的新宅子不遠,填上一半的土,用另一半做糞坑,正好合適。
胡長貴倒是很積極,如果建好糞池,家裡那幾十畝地的農家肥就很充足了,以後不需要再另行購買肥料了。
趙文強驚愣過後,開始認真思考,鄉下人田野林間就是天然的糞坑,誰會特地在外麵建一處公共茅廁,不用說,這提議肯定是珍珠提出來的。
那姑娘去過京城,到過鯪州,各處的繁華都見識過,想來是看不慣村裡人隨地拉撒的毛病,所以乾脆花錢建起了公共茅廁。
這個舉動還是不錯的,趙文強想起去年收秋糧的時候,縣裡來的衙役看到他們乾淨寬闊的青石路與路旁工整漂亮的花圃時,那滿臉的震驚與羨豔。
還有那書聲琅琅的望林學堂,這些,雖然是胡家出資建成的,但是,也成了他趙文強的功績,他還記得他被縣令請了過去,親自詢問過後,一陣褒獎,那是他迄今為止最大的榮耀了。
這個公共茅廁建成,自然也是一樣的,必定會有村裡的一部分功力。
當即,他就表示,那塊坑地,算是村裡免費提供的,不需要另行購買。
胡長貴愣神,回去把事情跟閨女說了。
珍珠信念一轉,就知道趙文強打的什麼主意。
一個廁所而已,她也懶得計較那麼多,隻讓趙文強寫了份字據,證明是村裡免費給他們提供的坑地,茅廁誰都可以用,但糞坑的農家肥歸胡家所有,茅廁的清潔工作,胡家會自行請人打掃。
淩顯去了山穀避暑,加上公廁,也不是他擅長的部分,規劃圖紙就有珍珠自己弄了,她照著前世的公廁,畫了一份圖紙。
柳常平拿著圖紙,一陣唏噓,珍珠說在彆處見過這樣的公共茅廁,所以照著彆處大致一般,就差不多了。
果然,“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淩老先生的教誨實乃至理名言。
村頭熱熱鬨鬨的動工,湊趣的村民圍了一大圈。
有村民就笑言,胡家人錢多燒得慌,居然在外麵建起了茅廁,看這架勢,茅廁的麵積還不小,多大的屁股用得上那麼大的茅坑,眾人一陣哄笑。
柳常平臉一沉,這些人,得了胡家多少好處,還總是私下譏笑諷刺人家。
他冷眼一瞥,又是那幾個好事的潑皮帶頭。
好吃懶做的家夥,他們想掙銀子,卻又懶惰成性,柳常平用了他們一兩次便再也不用了,這幾個人,就一直懷恨在心,雖然不敢對胡家怎麼樣,嘴裡卻總是不乾不淨的。
“趙木根,你他媽的嘴巴放乾淨些,你不用茅廁,隨地拉撒是你的事情,你再拿胡家說事,老子讓你知道嘴賤的下場。”
柳常平一直領著眾多村民乾活,身上自有一股威嚴,加上他身旁一溜全是來乾活的粗壯漢子,那架勢,唬得眾人都嚇了一跳。
特彆是那起頭的趙木根,他臉上白了白。
“……柳叔,我也沒說啥不是,嘿嘿,就是大夥說說笑而已,沒拿胡家說事。”
如今,胡家是整個村子最大最有權勢的人家,得罪了胡家差不多等於得罪了整個村落。
柳常平身後可不就有胡家撐腰麼,趙木根可不敢與他作對。
“啥話能說,啥話不能說,你最好弄清楚,胡家好說話,可不代表好欺負,你們要是再隨意拿胡家嚼舌根,先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柳常平盯著他們就撂了狠話,這些二賴子,不敲打一下不知道自己的份量。
那幾個平時混不吝的潑皮麵麵相覷,再沒敢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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