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鎖房門?”
她一直躲在主屋的院門外偷瞄,沒聽到羅璟的命令,看見柳絮兒被拖了出來,心中大驚,卻不敢上去質問,想著一會兒她們走後,再進屋細問。
誰知,米香米蘭把柳絮兒往屋裡一放,轉身就把房門鎖上了。
她這才驚慌失措地衝了過去,就想搶過米香手裡的鑰匙。
“柳絮兒擅自夜闖主屋,衝撞了少爺,被勒令關押起來,明日再做處理。”米香冷著臉,目含譏諷,這母女倆打得一手好算盤,老的支開了米蘭,小的溜進房內,想趁著少爺不勝酒力,爬上少爺的床。
哼哼,可惜啊,少爺豈是那麼容易被她們算計的。
明日再做處理?要如何處理?劉嬤嬤兩腿一軟,差點就沒站住。
“……米、米香,少爺說要怎麼處理?”
她說話都帶上了顫音。
“少爺的意思,我們做奴婢的,怎麼知道。”
米香瞥了她一眼,轉身與米蘭走了。
劉嬤嬤臉色慘白,她扶著房門輕拍。
“絮兒、絮兒,你怎麼樣了?事情怎麼樣了?到底成沒成?”
這麼短的時間,柳絮兒就被拖了出來,劉嬤嬤心知事難成,卻又心存僥幸。
“……絮兒?”
拍了好半響房門,屋裡才傳來細微的聲音,劉嬤嬤這才想到剛才柳絮兒是被米香米蘭架著回來的。
“絮兒!絮兒!你是不是受傷了?”
“……娘,我胸口肩膀好疼。”
柳絮兒疼得在屋裡嚶嚶哭泣,抽抽噎噎地把事情說了一遍。
劉嬤嬤聽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完了……
翌日一早。
羅府的客廳裡,氣氛凝重。
換了身衣裳的柳絮兒跪在廳堂中間,臉色慘白如雪。
劉嬤嬤垂著腦袋站在她身後,眼眶下一片青黑,她陪著柳絮兒惶恐不安了一夜,根本沒有睡覺。
羅璟坐在黃花梨木的太師椅上,眸中深沉得讓人害怕。
羅福與米香米蘭恭敬立在一旁,一絲聲響都不敢發出,昨晚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府內,大家都在猜測,少爺會如何處置這母女兩人。
“奶娘,念在你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昨晚柳絮兒的事情,我可以不深究,可是,你與柳絮兒不適宜再待在府裡了,你們回京城彆莊待著還是自行贖身出府都可以。”
羅璟清冷醇厚的聲音回響在客廳內。
自行贖身出府?劉嬤嬤抬頭,一臉茫然,出府後,她們母女能去哪裡?絮兒她爹死後,她就被趕出了婆家,當初要不是遇到了夫人,她們母女倆早不知飄零到哪裡去了,如今,哪還有地方可去?
她手頭雖然有些錢銀,可是出了羅府的大門後,她們兩個單薄的女子,又如何能護得住身家財產?絮兒總要出嫁,她老婆子以後要孤伶伶的一個人生活麼?
劉嬤嬤打了個冷顫。
可是,回京城彆莊待著,生活是安逸了,卻一絲前程都沒有了,待在望林村,少爺總會回來,絮兒即使巴結不上少爺,可還有彆的人選不是,比如那個羅十三,或者羅巢羅宣他們,都比彆莊那些個混吃等死的管事小廝強。
“少、少爺,老婆子哪都不想去,您讓我們繼續待在這裡吧,奴婢保證再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她懇切哀求道。
留在這?給他自己找麻煩麼?昨晚的事情傳到珍珠耳朵裡,她還不知道會怎麼想呢?羅璟心裡就升起了一股火氣。
“回京城彆莊待著還是給你們身契自行出府?”
他冷著臉重申了一遍。
劉嬤嬤嚇得一哆嗦,知道事情沒有回旋餘地了。
“……那,奴婢回京城彆莊吧。”
她幾乎是哭著回了話。
跪在地上的柳絮兒聞言,捂著胸口就是一疼,眼淚“嘩嘩”掉了下來,為什麼會這樣?她做錯了什麼?為什麼少爺不喜歡她?她哪裡比不上那個鄉下丫頭了?她不想回京城彆莊。
羅璟不再理會她們,吩咐羅福讓人備車,喚一名護衛把她們送回京城,不許耽擱立即啟程。
劉嬤嬤與柳絮兒提著小包袱,帶著破碎的夢,搖搖晃晃淚流滿麵的踏上了來時的路。
一同回去的,還有那個叫左興的小廝,他聽說,劉嬤嬤與柳絮兒被趕回彆莊後,就衝到了羅璟麵前,跪求一同歸去。
羅璟冷笑一聲,允許了他的請求。
隨後,招來羅福,囑咐了幾句。
羅福就去找了護送他們回京的護衛,低聲叮囑。
讓護衛轉告彆莊管事,以後彆再讓劉嬤嬤仗著奶娘的身份作威作福,一視同仁,該做的事情就讓她們做,沒有特權可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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