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胡小姐長得很美是不是?”薑書媛微微一笑,有些漫不經心地說道。
“……”好好的,怎麼說到了胡小姐身上,呂素青疑惑地看著她。
“長得美麗,家庭美滿,還有個好夫婿,所有美好的事情,她都擁有了,多讓人羨慕啊,整個鄂州,都找不出比她更命好的女子了吧。”薑書媛聲音很輕,帶著幾分飄忽。
呂素青先是一怔,隨後一驚,接著臉色大變。
她猛地一拉薑書媛,低聲喝道:“你犯什麼糊塗?胡小姐再好,那也是人家的事情,人各有天命,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豈能強求,書媛啊,胡家是在咱們走投無路的時候,給了我們一條康莊大道的恩人,咱們不說湧泉相報,可也不能忘恩負義啊。”
薑書媛垂著眼眸,輕輕應道:“娘,我知道的。”
確實,她們包袱都快收拾好了,準備返鄉投靠族人,開始寄人籬下的生活,當時,她的心情是悲壯的,甚至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可是,就是這麼奇怪,換了個好的環境,沒了生存的壓力,潛藏在心底深處的欲望就開始蔓延開來了。
“知道,就安心的好好過日子,彆宵想那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想想咱們在章遠縣裡受到的待遇,在望林村的日子可比那個時候好上十倍不止了,做人要有良心,要懂得感恩……”
在呂素青絮絮叨叨聲中,薑書媛低下了頭顱,掩飾住眼中那幾分不甘願,是啊,人活著就得學會妥協,要不然還能怎麼辦?
即使再不甘願,她們一家也是受了人家的恩惠,得了人家的好處,所以,該低頭就得低頭,該恭順就得恭順,心底的那點不甘心,不過是奢望而已。
她垂眸不語,自嘲地笑笑。
……
文昌侯府的錦榮院內。
院門前的兩株西府海棠上,枝丫上結滿了挨挨擠擠的海棠果實。
秋風一吹,紅黃相間的果實輕輕擺動,模樣甚是喜人。
院中安靜清幽,下人在廊簷下走動,都輕手輕腳的,生怕發出聲響。
忽地,一陣嬰兒的啼哭聲響徹院落。
腳步聲就急促響起。
“妹妹醒了?”尤雨薇從一旁的敞廳內走了過來。
“嗯,她撒尿了,不舒服了,嗬嗬。”沈氏滿麵慈愛,正給床上的小嬰兒換著尿布。
“嘖嘖,嗓門真大,哭得咱家屋頂都快掀翻了。”尤雨薇湊近了床沿,伸手戳戳小女嬰肉乎乎的臉蛋。
“哎,彆戳她的臉,小嬰兒皮膚嫩,等會兒該有紅印子了。”沈氏拉開了尤雨薇的手,嗔怪地看了她一眼。
尤雨薇就撅起了嘴,“娘偏心了,有了妹妹就不疼我了。”
沈氏失笑,俯身抱起嬰兒,輕聲哄了兩句,哭聲漸止。
“你都多大了,還吃妹妹的醋。”
“哼,再大,也是娘的女兒。”尤雨薇就靠了過去,依偎在沈氏肩上。
沈氏依舊有些圓潤的臉上,就笑開了花。
“再過一個多月,你就要成親嫁人了,這麼黏人,可不行,你五哥哥考過了鄉試,就得準備明年春天的會試,前程重要,你可得分緩急輕重,可不許吵了他。”
尤雨薇的臉就紅了一片,“娘,我又不是小孩子,這還不知道啊。”
“哎,可不就還是個孩子麼,真不知道你嫁過去後,能不能當好你的小家,真讓娘犯愁啊。”沈氏拍著懷裡的小人兒,眼中望著大女兒既歡喜又有些憂愁。
前日,顧府傳來了喜報,顧祺過了鄉試,考中了舉人,還高居前五的位置,這一消息讓尤翰與沈氏大喜過望。
世家子弟裡,憑著真本事考舉入仕的隻占少數,多數子弟是受祖蔭庇護,混個一官半職,像顧祺這般,靠著真才實學考中舉人,還名列前茅的,實屬難得。
“這有什麼,五哥哥要準備明年的會試,定然要沉下心來念書,他的院子裡,保持安靜,不許喧鬨即可,有什麼難管的,他院裡的丫鬟婆子我都熟悉著呢。”尤雨薇伸出手指逗弄她懷裡的嬰兒。
“話是這麼說,可是,你大舅娘變成了你婆婆,就沒那麼好說話了,你可不能再像從前一樣沒有規矩了,知道麼?”沈氏諄諄告誡。
“嗯嗯,我知道了,你都說過好多次了。”尤雨薇就撇撇嘴,“娘,珍珠妹妹送了兩罐蓮子和兩罐玫瑰花茶過來,你要花茶還是蓮子?”
“都要!”
李氏眼睛一亮,“送到你的院子了麼?沒被你祖父發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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