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作吧,得罪了翠珠,等於得罪了胡家,得罪了胡家,哼哼,你以後自己給柏銘找路子去吧。”
“……”
說到趙柏銘的前程問題,黃氏的臉色變了變,她其實也不是不懂,隻是,有時候就是沒忍住。
從前,家裡內院的事情,都是以黃氏為主,翠珠進門後,全家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翠珠身上,黃氏心裡不平衡,加上廖氏不時煽風點火,她對翠珠就有些耿耿於懷起來。
趙文強又自顧喝起酒,懶得再理會她。
黃氏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轉頭就看見了躲在她身後的廖氏,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你沒長心眼麼?不懂把東西收進廚房麼?還要等我老婆子伺候你們呀,一個兩個都是不省心的主。”
廖氏被黃氏的怒火燒到,忙賠著笑臉,收拾桌上的東西。
趙文強瞧著,氣悶地灌下一杯酒。
……
寒冷的正月裡,望林村的清晨,籠罩在一片灰蒙蒙的冷霧中。
寒風順著山道席卷而來,站在路口送行的人們,不由都縮了縮脖子。
珍珠望著人群中挺拔的身影,眼神中沒有太多的不舍,該說的話,昨夜都說了,此時反倒說不出送彆的話了。
羅璟身上罩著那件黑色的貂皮大氅,他筆挺地立在人群中,顯得那麼卓爾不凡。
翠珠站在她身旁,湊到她耳邊低聲問道:“珍珠,你不去跟他話彆麼?”
“不用了,早話彆過了。”珍珠想起昨夜那熾熱如烈火的話彆,臉上飛起了兩朵紅雲。
像隻永不滿足的饕餮,恨不得把她拆卸入腹。
許是感受到她的嗔怪,羅璟轉頭朝望向她。
兩人的視線隔空對上,又如無其事的移開,隻有唇角上揚的笑意,出賣了他們內心的喜悅。
另一邊,羅十三笑容滿麵地捧著兩套鞋襪。
這是呂素青和薑書媛給他做的。
羅十三心裡很激動,這是第一次收到專門為他做了鞋襪。
“謝謝呂先生,謝謝薑姑娘。”
他誠懇致謝,禮物雖然普通,但對於他的意義卻很深厚。
“羅副將,彆客氣,天寒路遠,你們一路要小心呀。”呂素青扯了扯身旁的薑書媛,“書媛,和羅副將道個彆。”
薑書媛抬起頭,仔細打量了羅十三一眼。
膚色略深,濃眉方臉,長相略為粗獷,倒也還端正,這些都是其次,重要的是,他骨健筋強,身軀凜凜,自有一股威武沉穩的氣質。
難怪馬鳳嬌那不要臉的女人,青天白日的也想勾引他。
薑書媛一時有些氣惱。
她抿著嘴唇,就沒有說話。
羅十三被她怔怔望了一會兒,耳尖紅了起來。
兩人均沒說話,呂素青心中暗急,這次一彆,大半年都見不到麵了,她這閨女還鬨什麼彆扭,她伸手到薑書媛背後就掐了一把。
薑書媛吃痛,哀怨地朝她娘看了一眼。
還未等她準備好開口,那邊的羅璟已經一聲招呼。
“十三,走啦——”
一行車馬上了官道,漸漸開始加速,幾息時間,已經遠去。
“玉生他們怎麼沒等馬車,馬隊自己跑得飛快?”李氏眼神很好,老遠看出了馬車與馬隊之間的距離,越離越遠。
“玉生要趕時間,所以,讓羅天趕著馬車慢些走。”珍珠也瞧見了。
“哦,難怪了,也是,車上那麼多貨物,還有兩隻小狗崽,想快也快不了。”李氏恍然。
“說起狗崽,珍珠,你家剩下那隻小狗,大伯是不是可以領回去養了?”胡長林耳朵尖,他早就想把小狗抱回家養了,一直沒好意思開口。
珍珠笑笑,“可以的,大伯,一會兒你就去抱吧。”
胡長林頓時喜笑顏開。
他們身後不遠,“啪”的一聲,薑書媛屁股上挨了呂素青一巴掌。
“娘”薑書媛頓時漲紅了臉,她都多大了,她娘還當她是孩子麼?
呂素青卻氣惱地瞪著她,“昨天還哭哭啼啼地埋怨彆的女人勾引羅副將,今天送彆的時候,你怎麼就不知道主動點?”
“……我,我不是害羞麼。”薑書媛低頭,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沒開口。
“害羞什麼害羞,彆以為娘不知道,你就是彆扭,隻要不是你一眼就喜歡的東西,多好你心裡都彆扭。”呂素青指出了她一貫的毛病,“你可千萬彆把這毛病套在羅副將身上,要是這樣,以後有你哭的時候。”
“……我沒有。”薑書媛有些心虛。
“沒有最好,羅副將多好的人呀,以咱們家的條件,那是實打實的高攀了人家,如果不是胡家做媒,你以為能輪到咱們家麼?你呀,要學會認清自己的處境與份量。”呂素青語重心長。
“……嗯。”薑書媛被數落得垂頭喪氣。
緩步走在前麵的珍珠偷偷往後瞥了一眼。
薑還是老的辣呀,呂素青看事情看得很通透呢。
薑書媛那中二期的小丫頭道行還差得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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