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路走,一路回想這幾年的點點滴滴。
從陌生到熟悉,人的適應力果然是很強的。
以前的生活,已恍若隔世。
老房子出現在視線不遠處,經過修繕後,老房子看著並不破舊,與普通的民宅差不多。
院子用籬笆圍著,籬笆上還掛著不少枯死的藤蔓。
院裡隱隱傳出了東勝與趙虹山說話的聲音。
這幾年,東勝一直幫著他爹管理兔棚,那孩子就像當年的平安一樣,對兔子很是上心。
珍珠臉上掛起了笑容,腳下不由加快了步伐。
剛走兩步,耳邊突然聽到了有些熟悉的聲音。
珍珠轉頭朝聲音來源處看去,村尾這片地方,各家的屋舍都離得有些距離。
聲音是從一處坡地後傳來的。
珍珠往聲音的方向走了幾步,立即聽出了說話的兩個人是誰。
馬鳳嬌和薑書媛。
這兩人怎麼碰到一起了?
“你很得意?”馬鳳嬌的聲音帶了幾分冷哼。
“趙大嫂,我不懂你說什麼?”薑書媛的聲音有些緊張,“你硬拉我過來做什麼?”
珍珠微微探出頭,看見了坡地後的兩人。
“乾什麼?你不是來看我的熱鬨麼?這不是正好給你看個夠。”馬鳳嬌依舊穿上豔麗的桃紅色夾襖,可是臉上卻沒有塗脂抹粉,露出了她微黃的膚色,以及被打得發青的眼角。
“不是的,我去杏兒家拿幾個鞋麵的花樣子,路過你家門口而已。”薑書媛忙搖頭,拿著手裡的花樣子給她看,
薑書媛路過她家時,好奇多看了幾眼,就被拉開院門的馬鳳嬌碰了個正著。
然後被她一路拉到這邊,薑書媛心裡有些害怕起來。
“哼,彆否認了,不是來看熱鬨,對著我家門口探頭探腦做什麼?怎麼,敢看不敢承認麼?”馬鳳嬌雙手抱臂冷笑道。
“……我,我沒有。”薑書媛雙唇翕動,小聲否認。
“有沒有你心裡有數,薑大姑娘。”馬鳳嬌左眼有些淤青,臉頰還有淡淡印記,眸中的憤恨似能燒起來。
她的眼神太過嚇人,薑書媛抿了抿嘴咽了口唾沫,不過,她還是挺直了腰板,端起了架勢。
“趙大嫂,你有怨可彆拿人亂撒氣,我不過是路過你家門前而已,你這麼不依不饒的,可沒道理。”
“喲,眼高於頂的薑大姑娘,嘴皮子也這麼利索呀,你那未婚夫婿可曾見過你這副模樣呀?”馬鳳嬌譏笑。
薑書媛頓時漲紅了臉,瞪著她一時說不出話來。
“你以為,你和羅副將定了親,以後的日子就會一路順風,和和美美的呀?”馬鳳嬌仰頭大笑幾聲,“呸,想得美呢,就你這副虛情假意,拿腔作調的模樣,沒幾天就要被人家嫌棄了。”
薑書媛睜大著眼睛,仿佛看怪物一樣瞪著她。
“都當彆人看不出來呀,你根本不喜歡羅副將,嫁個他不過是圖人家的身份地位而已,你這種女人,假模假樣,清高自傲,自以為會讀幾本酸書,就看不上彆人,其實,自己的行為才是最讓人不齒的。”馬鳳嬌看著她有些發白的臉色,冷笑一聲,繼續說道:
“那男人一旦看穿了你虛偽的麵目,很快你也會變成下堂婦了,就算不是下堂婦,也會另娶新歡,廣納妾室,才不會留戀你這種惺惺作態的女人。”
薑書媛被她氣得手指都發抖起來,大聲辯駁道:“你胡說,他、他才不會這樣呢。”
“哦”馬鳳嬌嗤笑,“他不會哪樣?看穿你虛偽的麵目?讓你成為下堂婦?廣納妾室?”
薑書媛的臉一陣紅一陣白,胸口也是起伏不定,“他,他才不會納妾呢!”
“哈哈哈哈”馬鳳嬌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似的,撫著肚子就一陣大笑。
坡地後,珍珠側身看著她們說話,眉頭就皺了起來,馬鳳嬌的精神似乎有些過激了,不會作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吧。
“薑大姑娘,男人都是靠不住的,你不要太天真了,姐姐我就是毀在了男人的甜言蜜語中,沒有哪個男人會滿足於隻要一個女人的,你看那些達官貴人,哪個內宅裡不是好幾房姨娘,除非你嫁的是窮漢子,泥腿子,沒那個金錢能力,才會隻受著一個婆娘過一輩子。”
馬鳳嬌大笑過後,精神有些恍惚起來,回憶起她上一個男人,騙了她的身子不算,還把她的銀子都騙光了,害得她聲名掃地,不得已嫁給了醜漢趙二麻子,跟著他來到這個山旮旯的小地方,還被打得鼻青臉腫,讓人笑話。
想著想著,她臉上的表情就有些猙獰起來。
薑書媛被她的話攪得心裡亂糟糟的,又看她表情有些不對,忙側身移開兩步想離她遠點。
“羅副將才不會那樣呢,你自己遇人不淑,不能把所有人都看成一樣。”
“他不會麼?哼,你憑什麼肯定?那男人是沒見識過真正的女人,像你這樣沒胸沒屁股的女人,摸起來都硌手,能留住男人幾年光陰?”馬鳳嬌挺了挺自己高聳的胸部,挑釁地看著她。
薑書媛氣的一個趔趄,就想起了上次的事情,“你不要臉,嫁了人還勾引彆的男人。”
她竟然知道?馬鳳嬌半眯了眼,那男人還把這種事情告訴了她?
“你男人告訴你的?”
薑書媛臉色一紅,結結巴巴回道:“你,你管不著,反正,你就是送上門,他也不喜歡你。”
說完,她就朝一旁走去,想趕緊離開這裡。
馬鳳嬌氣急而笑,哪裡會那麼容易讓她走,伸手就抓住了她的衣襟。
“不說清楚,休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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