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宜瀾殿裡。
賢王韓軼正緊張地在大殿上走來走去。
“父王,咱們是不是該去給皇祖父問安了?”韓玉華從大殿側門走了進來。
她穿著金絲流彩飛花朝服,明豔的顏色讓她飛揚的五官看起來更加豔麗,隻是,她下巴明顯有兩處凹痕,使她原本精致的下巴殘缺了兩分。
韓軼看了眼窗外的天色,他咽了口唾沫,“咳,玉華,你去替父王向你皇祖父問安,就說父王坐船頭暈,身體有些不適,歇息一晚,明日再去給他老人家問安。”
“父王,你不舒服嗎?”韓玉華有些疑惑地看著他。
“咳,是,父王頭暈,哦,還有,你弟弟韓礫也不大舒服,就不去了,你和你母妃去幫著我們問安吧。”韓軼扶著額頭,一副頭疼模樣。
韓玉華眨了眨眼,有些奇怪,但還是遵從他的囑咐,找賢王妃去了。
“殿下,您也該去一趟玉諫殿會比較好。”閆先生從偏廳走了過來,有些苦口婆心地勸道。
韓軼用力一揮衣袖,掩飾自己心跳過快的緊張。
“不用,玉華什麼都不懂,才能更好的起到掩飾作用。”
他又開始來回踱步,“戚稜的人手藏好了嗎?”
“殿下,您稍安勿躁,周指揮已經和戚少監都安排好了,隻等晚上的最佳時機了,您要沉得住氣。”閆先生臉色有些僵硬。
錢茂天那個小人,慫恿攛掇賢王奪權的時候,嘴裡一套套的,到了關鍵時刻,就找了借口留在京城裡,把他推到了賢王跟前,他臉皮沒錢茂天那麼厚,隻能咬牙跟來了。
閆先生恨得牙根都快咬碎了,雖然計劃看起來成功的幾率很高,可是,實際操作起來,哪裡會那般順利,這種宮變需要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一個不小心,後果就是萬劫不複。
他心中暗恨,麵上卻依舊沉穩。
韓軼聞言,頓了頓腳步,隨後深深吸了一口氣。
自從定下了決策,這幾日他就沒睡好覺,神經一日緊繃過一日,他敢走上這條路,皆是因為,他手底下有戚稜這個人。
戚稜從前負責管理嶼壽山近五年的時間,雖然已經調任進京,可這裡的一花一草都熟悉得像他家後花園似的,他投靠韓軼的時候,韓軼還覺著這種閒職的官員簡直毫無用處。
誰曾想,戚稜成為了這次行動至關重要的因素。
這片殿堂所有的正門、側門、暗門的門鎖他都拓了一份,他的人手也由戚稜負責偷偷隱藏在某個偏殿之中。
玉諫殿有後門,有側門,還有暗門,隻要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控製住玉諫殿的一道門,後麵的事情就迎刃而解了,再把老四引過去一並抓住,那這片天下就是他的啦。
韓軼嘴角有些扭曲的抽動著,他既興奮又緊張,心跳“嘭嘭”直跳,似乎已經看到他身著明黃龍袍,立在最高殿堂之上,接受群臣朝拜的盛大景象了。
他不想再等下去,也不能再等下去,老四的聲勢越發浩大,想要撼動他,以後隻會越來越難。
還不如趁著大好的機會搏上一搏,園子外圍雖然有重兵把守著,可內部的守衛並不算多,隻要他們足夠快速拿下玉諫殿,那一切都不是問題。
韓軼眼中閃過狂熱之色,隻要過了今天晚上,明天京城的天空將要變了顏色。
“嗬嗬嗬嗬”韓軼低低地笑著,雙肩抑製不住地抖動著。
一旁的閆先生看著陷入臆想中的韓軼,眉頭緊緊皺著,他可沒有那麼樂觀,自古宮廷之鬥就是瞬息萬變,不到最後關頭,誰敢輕言勝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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