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未公開行程,下飛機時還是遇到了蹲點的職業代拍和眼尖的粉絲,一路被圍追拍攝。
好在粉絲還算有秩序,出了機場順利上車,小滿籲了口氣,把剛才粉絲趁亂塞過來的東西整理了一下。
“吃巧克力嗎?剛才一個粉絲送的。”
這些不利於保持身材的東西,景念桐基本不碰。
一個“不”字剛到嘴邊,聽到粉絲送的又滾了回去,伸手接過,掰了很小的一塊,給麵子嘗了嘗。
“還不錯。”
她把剩下的遞給小滿,最近在試圖減肥的小滿又推給小牛,小牛往嘴裡塞了一大塊,得了便宜還賣乖:“哎,發胖的重擔全壓在我一個人身上。”
“拉倒吧你白切雞,比我還瘦。”
“我隻是天生麗質,你不能因為比我胖就嫉妒我啊。”
小滿把白眼翻上天:“你給我等著,等我減肥成功再弄死你。”
“那他應該能長命百歲。”景念桐躺在放倒的椅子上,慢悠悠說。
過了兩秒小滿才反應過來,暴怒:“姐!!!”
小牛笑瘋了:“謝謝你的祝福!”
到了酒店,小牛負責拿行李,小滿在外賣軟件上給景念桐挑晚飯,問她想吃什麼。
電梯門快關上時,一個戴口罩的男人跑過來,伸手擋住門,進來後直接走到後麵站著。
到了五樓,小牛先去開門,小滿低著頭看手機屏幕。
景念桐走到房門口,忽然回了下頭。
那個戴口罩的男人也在這一層下了電梯,停在斜對麵不遠的507門前,窸窸窣窣做開門的動作,但側著身體在偷看他們。
景念桐對上他的眼神,他立刻把頭轉了回去。
“怎麼了?”小滿察覺到不對,往那邊看了眼。
多年麵對攝影機和各種路人相機的經驗,讓景念桐對攝像頭之類的東西,有著普通人沒有的敏銳。
她回想了一下剛才那人剛才的動作。
“他衣服裡藏了相機。”
偷拍的十個有九點九個不安好心。
小滿趕緊關上房門:“估計是剛才機場跟過來的。前台怎麼搞的,怎麼什麼人都放進來?不行,現在房間號被他知道了,估計以後天天要盯著拍。姐,要不要換個房間?”
“你去辦吧。”景念桐沒什麼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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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念桐體質差,一感冒起來就是好一段日子的折騰,吃藥也不大管用,反反複複地發燒。
《以愛之名》的拍攝臨近尾聲,劇組趕進度,每天都是高強度拍攝行程。
彆說她,年輕鼎盛的蕭顯右都頂不住。
景念桐剛熬過發燒的幾天,蕭顯右緊跟著病倒,這天上午拍攝時狀態一直不佳。中午量了體溫高燒不下,請了半天假去醫院。
導演雖然急進度,遇到這種情況也沒轍,隻得放人。
“那你下午是不是也能休息了?今天都是跟蕭顯右的對手戲,他不在,咱們應該也可以走了吧。”小滿說,“沒想到我們還能沾蕭顯右的光。”
景念桐好笑:“不討厭他了?”
“我可以暫時原諒他蹭熱度。”小滿非常恩怨分明,踢踢小牛,“你待會兒去問問導演能不能走,能走的話我就給姐卸妝了。”
小牛剛要答應,有人敲門,導演那邊遣了人過來。
“念桐姐,下午臨時加了一場戲,這是剛趕出來的劇本,你先看看。”
對方遞上薄薄一頁紙,好聲好氣道,“你可以再休息會兒,待會兒開拍了我再過來叫你。”
拍攝期間臨時改劇本,加戲、減戲都是常事,裡麵的可操作空間很大,演員自帶編劇進組,各方博弈爭著搶著加戲份加鏡頭的事,屢見不鮮。
不過景念桐的咖位在這兒放著,很少有人能搶戲搶到她頭上來。
聞言幾人都沒太在意,小滿繼續幫景念桐把盒飯裡的肉挑出來,小牛接過劇本隨手擱到一邊,扒完飯才拿起看。
“加了一場吻戲?”他一目十行先瞟見了關鍵字眼。
“蕭顯右又不在,吻戲也沒辦法拍啊。”
“對哦。”小牛往下看了看,越看越納悶,“等等,怎麼是跟許楠杉的?”
“許楠杉?”小滿的嗓門一下子提高,“他一個男三號,跟他拍什麼吻戲?”
景念桐伸手,小牛立刻把那頁劇本遞過去。
許楠杉是這部劇的男三號,和女主的對手戲都是工作產生的劇情線,並沒有感情戲份。
這場吻戲,可以說是加得莫名其妙。
景念桐沒太大反應,倒是小滿邊看邊罵:“這什麼東西啊,誰寫的?腦子進水了?”
“肯定編劇寫的啊。”小牛說,“可能是為了推動劇情?”
景念桐抬眼看他,好整以暇地問:“你能分辨出,這場戲在故事線的那個階段嗎?”
小牛搖頭:“不能。”
“連時間點都是模糊的,能有什麼推動劇情的作用?”
小牛又想了想:“那,豐滿人物?”
景念桐彎唇:“要靠吻戲來豐滿,怎麼,他的人設是接吻狂魔嗎?”
《以愛之名》的導演即便不算名震四方的大導演,也有幾部口碑不錯的作品傍身。兩人合作過三四次了,相處愉快,景念桐在拍攝上一向很配合,不擺架子,他對景念桐還算客氣,實在沒理由突然抽這種風。
“是不是許楠杉那邊想加戲?”小牛合理推測。
“加戲加到我們頭上來了,還給自己加吻戲,他想得挺美。”
景念桐因為“捆綁cp”、“炒作”這些關鍵詞被罵得有多慘,小滿對於蹭她熱度的男明星就有多厭惡,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