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通電話很長,他嘰裡咕嚕說著枯燥的商務名詞,景念桐百無聊賴翻完了一本不知所雲的雜誌,還沒結束。
她撐著下巴看景詹,半晌,這通電話終於完了,又來第二通。
不知道是誰打來的,他雖然還是一樣的麵無表情,說話卻明顯比剛才和緩。
“我在出差。嗯。明天回。”
景念桐把腳從拖鞋裡伸出來,腳趾尖尖勾住他的褲腳。
她在圈裡出了名的身材好,36D、A4腰,還有一雙又細又直的腿。
踝骨纖細玲瓏,腳背是牛奶一般的白,撩起黑色西褲,鮮明色差有著最強烈的視覺張力。
景詹無動於衷,連聲調都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
景念桐的腳趾於是鑽進褲腿,踩著小腿脛骨,一寸一寸向上滑。
景詹看她一眼,捉住她腳腕,拿出來,放在膝上。
景念桐腳涼,在他手心感覺到一片熱意。
還挺暖和的,她乾脆拿他的手暖腳。
這次的電話很短,景詹放下手機,淡聲道:“等不及就去洗澡。”
不知道算是毛病,還是好習慣,這人□□之前必須要洗澡,潔癖厲害得很。
景念桐往下滑,歪靠在沙發扶手上,打了個嗬欠。
“我累了,你想做就自己自助吧。”
情人做成這樣,也是夠任性了。
景念桐累得很,說完這句話沒過幾秒,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再有意識的時候,睜開眼,天色都暗了。屋裡隻開了一盞小燈,不會影響她睡眠的亮度。
身上蓋了條毯子,她的腳還搭在景詹腿上。
他正在筆記本上辦公,沒有表情的側臉還挺帥。
溫柔的細節總是容易讓人心動。
這一覺睡得很舒服,景念桐心情不錯,拿掉毯子起身,勾住景詹的側頸在他右臉親了一口:“今天看你很順眼。”
“我應該感到榮幸嗎。”景詹冷清無波的聲調,似乎並未覺得榮幸。
“不用。”景念桐笑眯眯,光著腳往洗手間走,“彆太高興,明天就是你的生日了。”
這話沒頭沒尾,乍聽有些奇怪,景詹卻是再清楚不過,輕哂一聲。
-
景念桐從洗手間出來,林嘉明訂的餐已經送到。
他辦事妥帖又細心,菜式也是照著她挑剔的口味和嚴苛的低卡標準定的。
吃飯時,景詹似隨口問起:“下午的戲為什麼拒拍。”
景念桐聽這句便知,他已經都知道了。
——今天的“臨時加戲”,乃至加的是“吻戲”。
他這人喜歡萬事儘在掌控,問她之前必然已經調查過。
“因為他的吻技沒你好啊。”
景念桐左手托著下巴,一邊衝他笑,叉起半顆千禧果送進口中,慢慢咀嚼。
景詹隻垂著的眼皮抬了抬,拿“我就靜靜看你作妖”的眼神瞥她一眼,沒什麼感情地說:“都拒拍了,你怎麼知道他的吻技不好。”
景念桐挑眉:“你怎麼知道,我沒在其實地方試過他的吻技。”
這句話無異於挑釁。
景詹手上動作微頓,放下刀叉,隔著長餐桌,黑眸沉沉投過去。
“我最近對你太寬容了。”
……
懟金主一時爽,受罰火葬場。
景念桐為自己的一時口舌之快,付出了死去活來的代價。
中間她試圖叫停。
“停……我不行了。”
她身上沁了層薄汗,呼吸不穩。
景詹掃了眼床頭的電子時鐘,語氣仍然冷靜,除了啞了幾分,與坐在會議室無甚區彆。
“十分鐘就不行,我以為你多能耐。”
景念桐:“……”
這報應來得還挺慢。
一次算兩筆賬,真是個睚眥必報的金主呢。
睡了一下午覺補回來的血條,成功在“十分鐘”的時間掉成負值。
結束後她跌落回床上,連嘴皮子都沒力氣動。
景詹下床進浴室,衝完澡出來,她已經半昏半沉快睡著。
他站在床畔看她一眼:“去洗澡。”
景念桐眼睛撐開了一瞬,又控製不住地合上。
潔癖不允許他的床上存在一個汗津津的女人。
“洗了澡再睡。”景詹第二次說。
景念桐閉著眼跪坐起來,手繞過他的腰,軟得像沒骨頭,將自己的重量全部倚到他身上。
她沒力氣,要他幫她洗澡。
這種待遇不常有,要金主心情足夠好才可以。
而她剛剛作過死被收拾了一遍。
她額間有汗,濕熱地帶出發間的香氣。
景詹皺眉,將環在腰上的手臂摘下來,景念桐耍賴皮地再摟回去,仰頭親他下巴。
“生日快樂,哥哥。”
尾音又輕又軟,像是泡在甜膩的水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