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都是師姐,向虹論名氣不如景念桐,架子卻比景念桐還大,不親近。
再加上,人的本性,一貫都是捧高踩低陽奉陰違。
“向虹師姐也太不給老板麵子了吧,關總和景總還在呢,她就直接甩臉子走了。趙總監乾嘛還去追她?”
“關總才不會在乎她啦。”
“我聽說公司有個高層是她的靠山,不知道是誰誒……”
景念桐覺得無趣,身體往後靠,撐著太陽穴,往景詹那邊瞧。
景詹跟關衡還在聊男人之間的話題,什麼基因什麼證券。
這兩位帥哥是關係很好的朋友,關衡也是整個光曜唯一知曉他們關係的人。
正百無聊賴地盯著,景詹似乎感應到,偏頭朝她的方向看了眼。
隔著大半個包廂,四目相對。
喧囂成了背景,他們之間是安靜的,外人插不進來的默契。
景念桐突然來了興致,手指朝門的方向隔空點了點。
然後起身走向門口。
“師姐,你要走了嗎?”議論最起勁的那個女生問。
景念桐勾唇笑了笑,沒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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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所的私密性極佳,包廂外有一段專屬走廊。
燈光偏暗,地毯將噪音吸納,兩側的牆上掛著國內外藝術家的畫作,和包廂裡的熱鬨截然不同的氛圍。
景念桐站在牆邊賞畫,過了陣,聽到身後輕微而緩慢的腳步聲。
人的感官是一種很奇妙的機能,能從腳步聲辨人。
她沒回頭,知道是景詹,走到她身後的位置停下。
她指著油畫上,貴婦懷裡那隻看不出品種的狗,渾身毛發漆黑,眼神犀利,嚴肅高冷。
“像不像你?”她說。
景詹掃了眼,沒什麼表情地問:“叫我出來,就是為了罵我?”
“沒情趣。”景念桐嫌他。
她轉過身,看了看景詹。
他慣例是那張沒有表情的冷臉,眉眼銳利,景念桐越看越覺得,和畫上那隻狗像極了。
她忽然把雙手搭在景詹肩上,仰頭,嘴唇在他嘴角輕輕擦了一下。
然後看向他。
景詹垂眸,望進她的眼睛。
瞳仁明亮,光華流轉,裡麵是他的倒影。
景詹扶住她的腰,將她壓在牆上,順勢吻下來。
為了保護客人的**,走廊及包廂內都沒有安裝監控。
此時,這段安靜的走廊,成為屬於他們二人的私密空間。
包廂的門隨時有可能打開。
走廊那端隨時有可能來人。
但他們相擁親吻,有一個瞬間,將周遭的一切都拋開了。
正吻得濃情蜜意,身後響起一道不輕不重的聲音:“嘖。”
兩人分開,轉頭,關衡倚在包廂門口的牆上,老神在在看著他們。
“回家親得了,在這兒也不怕被人看見。”
景念桐笑了笑,收回手。
景詹冷冷淡淡兩個字:“多事。”
但不能否認,關衡的提醒很及時。
幾乎是下一秒,便有人從走廊出現。
趙總監回來了。
他笑嗬嗬地,看起來心情不錯,瞧見三人“哎呦”一聲,“巧了這不是。”
趕忙將身後的人讓出來。
三個人同時看過去。
過來的人不是向虹,而是一個男人。
蠻年輕的男人,穿著米黃色的高冷毛衣,外套搭在手臂,臉上掛著溫潤親和的微笑。
景念桐臉上的笑慢慢地淡了。
趙總監殷勤地向景詹邀功:“景總,您看誰來了?我剛才出去剛好碰到梁總,就擅自做主把他請過來了。那位是我們關總,跟景總是多年老朋友了,梁總應該認識。關總,我給您介紹一下,這位是梁喆,梁總。”
“梁喆啊……”關衡懶洋洋說,“久仰。”
梁喆風度翩翩地笑笑:“幸會。以前總聽我哥提起你。”
趙總監又獻寶地拿出自己的王炸:“這是景念桐,我們光曜的門麵,您一直不在國內,不知道聽說過沒有。”
“聽說過。”梁喆笑著。
“念桐,這位是梁喆,梁總。”趙總監給她示意。
景念桐沒說話,站在原地,眼皮都沒動一下。
趙總監不明白她怎麼人都不理,正想說點什麼緩和一下。
梁喆看著她,彎唇,像老朋友一般,道:“桐桐,好久不見。”
認識啊……
還叫得這麼親熱……
趙總監開始覺得他們這個一姐的人脈,比他還廣了。
隻是相對於梁喆的友好,景念桐的態度依然很冷淡,一點反應都沒給。
趙總監看向旁邊。
景詹立在她身側,麵色沉沉,眼神讓人看不出情緒。
梁喆將視線從景念桐身上挪開,投向景詹。
“哥。”他叫了一聲。“正好和朋友約在這裡,聽說過你在這兒,過來打個招呼。歡迎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