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詹的簡短五個字,包含了巨大的信息量,既表明他和景念桐有私下關係匪淺,又暗示他們提前有約。
魏采沒理會投向他的那些視線,看了眼景念桐,然後擰眉盯著景詹。
現場的氣氛一時陷入詭異的緊繃,魏采抬腳走到景詹旁邊,拉了把椅子坐下。
“我也來等姐姐。一起?”
寧蒙清先是表情有些古怪,隨後看熱鬨不嫌事大地說:“我昨天還說呢,咱們念桐魅力就是大,這又是有人天天送花,又是魏大才子天天等你收工,現在又來一位帥哥。不給我們介紹一下嗎,念桐。”
這下,就連導演都放下劇本,對景念桐說:“要不你先去處理一下私事。”
景念桐往並排而坐的二人掃了一眼。
一個麵無表情,一個氣焰乖張。
懶得搭理,她笑著回寧蒙清:“趙副導給清姐介紹吧,我正拍著呢。”
趙副導被拎出來,隻好去給寧蒙清介紹了一下。
寧蒙清撇了下嘴
,嘀咕:“都胖成這樣了,還這麼招蜂引蝶。”
“你說什麼?”趙副導沒聽清。
“沒什麼。景念桐跟他什麼關係啊。”
趙副導心裡也沒譜,打著哈哈:“這我哪兒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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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下午,片場史無前例的安靜,拍攝間隙的閒聊少了,工作人員的插科打諢少了,效率都比平時高了一截。
實際拍攝的過程和剪輯之後播出的成品大相徑庭,一個鏡頭需要重複許多遍,冗長反複的過程毫無趣味可言。
魏采卻看得津津有味,拿著手機抓拍專心工作的景念桐。
“詹哥今天怎麼有空來。”他一聲自然的“詹哥”很不見外,引得景詹看向他。魏采舉著手機,也不看景詹,邊拍邊閒閒道:“我跟姐姐認識好久了,之前怎麼都沒見過你給她探過班。”
景念桐的劇組,魏采每個都報過到。
他確實沒見過景詹。
景詹也確實沒給景念桐探過班。
魏采的刀子,一紮一個準。
“你跟她認識多久了?”景詹問。
魏采轉頭笑了一下。“四年九個月,一千七百四十五天。”
景詹不動聲色,將刀子□□,再還回去。
“沒聽她提過。”
一來一回。
一個平手。
魏采的笑在臉上維持得很好,不乏挑釁地輕挑眉。“我們的關係不用提啊。跟你不一樣,我呢,喜歡她從來不藏著掖著,全天下都知道。”
是的,整個娛樂圈都知道魏采和景念桐私交甚好,景魏cp還擁有一批數目不少的姐弟cp粉。
而景詹,無人知曉。
情敵間的攀比幼稚又無趣。
景詹垂下眼瞼,手指扣著玻璃杯邊緣輕輕一轉。
“她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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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尊神在劇組乾擾人心,導演提前收工,結束了拍攝工作。
景念桐卸妝換好衣服,素顏走出化妝間,景詹立在不遠處,正單手插在口袋接電話。他的視線落到景念桐身上,結束通話朝她走過來。
天已經半黑,劇組熾亮的燈從斜側投射,他的身形被鍍上一層淺金色的光膜。
魏采的手從斜刺裡伸來,勾著景念桐的肩將她帶向自己。
“仙女姐姐下班了。”
景詹的目光在那隻手上停留半秒。
跟在後麵的小滿不忍心再圍
觀這個修羅場,抱著東西一溜煙跑了。
——景念桐的外套在她手裡。
氣溫一天比一天更低,夜裡起風頗冷,景詹脫下西服給景念桐披。
魏采再一次捷足先登,搶先把自己的外套披到景念桐身上,笑眯眯道:“今天降溫,晚上冷。”
景詹做到一半的動作停住,眉頭微壓。
小學雞爭風吃醋,幼稚。
景念桐把外套從身上拿下來,丟給魏采。
魏采接住外套,卻還是盯著景詹,謹防他趁自己不備成功。
景念桐瞟了瞟兩人,皮笑肉不笑地說:“這麼想給彆人披衣服,要麼你們互相換著披吧。”
“……”
魏采一陣惡寒,把自己外套穿好休戰走開,“回家吃飯。”
景詹的西服沒再穿,掛在手臂上,和她並肩。
“今天這麼閒?”景念桐問。
“這幾天休息。”
景念桐想起上回他說“下周休息”。
工作狂人景總休息的次數很少,即便休息,也從未乾過在劇組等她一下午這種事。
簡直稀奇。
回到酒店,魏采正要跟著上樓,被景念桐趕客:“今天自己吃飯吧,乖。”
“為什麼?”魏采腳步立刻頓住。
“我今天很累,想早點休息。”
換作平時魏采會乖乖聽話,讓她休息。但今天不行。
累了就累了,憑什麼隻趕他不趕彆人。
“為什麼他可以去?”他不爽地抬下巴。
景詹瞥他一眼,神色看上去很淡,但細想卻又像有點什麼。
“我來看又又。”他淡淡地說。
魏采將其理解為得意。
“我也看又又。”
他理直氣壯地自己推開門進去。
景念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