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了這麼久?”
保姆笑著說:“又又都睡完一個午覺了。您中午沒吃飯肯定餓了吧,廚房有吃的,我給您熱一熱。”
魏采抱著又又起來玩,隨口問:“姓景的呢?不帶你玩了?”
又又哪聽得懂,撈著自己的玩具一心玩耍,保姆在廚房回道:“景先生去陪念桐小姐拍戲了。”
再次被甩開一步的魏采嗬了聲:“他今天倒是殷勤。”
把又又往沙發上一擱,“乖,自己玩,乾爸爸得去保護你媽媽。”
說完披上外套拉開門就走了。
“誒,您不吃飯了?——”保姆的聲音被合上的門阻隔。
景詹還在昨天的地方坐,不知道哪個拍馬屁的給他紮了遮陽傘,比所有人都高級的椅子、茶香一聞就是佳品的熱茶、還有每天都得排隊搶的福王記的點心。
他來了這麼多次,也沒見過這待遇。
魏采拉開旁邊的椅子,把點心拖到麵前,又給自己倒了杯茶,翹著腿邊吃邊喝,毫不見外。
“詹哥度假都度到這來了,挺會享受。”
景詹掃他一眼,沒說話,偏頭看向林嘉明。
林嘉明低聲道:“已經安排過了。”
魏采沒聽見,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起來。
魏采四處看了看,沒找到紙巾,於是看著景詹說:“詹哥,借個手帕用用。”
景詹看了他幾秒,臉上一絲波動都不見,取出手帕擱在桌子上。
魏采一點不見外地拿他一看就很貴的手帕擦乾淨手,接起電話。
經紀人的電話。
公司要就他的定位問題以及未來幾年的發展方向開會討論,讓他回去一趟。
“你們隨便。”魏采一句話就給打發,直接撂了電話。
這種假大空的破問題讓那幾個坐辦公室的研究不就得了,他還有更重的事。
防範情敵。
魏采行事一貫乖張桀驁,公司管不住他,加上粉絲就吃這一套,很多事就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天天跟著景念桐跑,經紀人也都放任。
不過這次,經紀人格外執著,連打四個勸說催促,一定要他回去。最後甚至搬出了已經退休的前總經理。
“白姐也要來,彆人的麵子你不給,她的麵子你還不給嗎?”
白姐是將魏采從小混混變成大明星的伯樂,也是全公司唯一一個能讓他聽話的人。
果然,魏采皺著眉答應:“行了,知道了。”
掛了電話,他拿著手機轉了兩圈,抬頭盯著景詹。
“你搞的鬼?”
景詹注視著不遠處拍攝的景念桐,看都沒看他。
“再見。”
魏采:“……”
媽的,陰險!
-
一下戲,景念桐便看到站在不遠處等她的人。
小滿不知道跑哪裡去了,景詹手裡拿著她的外衣和隨身包,像個隨從一樣,很少見的樣子。
景念桐朝他走過去,景詹很自然地把外衣遞給她。
景念桐將外套穿上,探究地打量他。
景詹沒說什麼,抬手幫她把衣領翻出來。
景念桐把拉鏈拉上,手揣進口袋裡。
“什麼意思?”
景詹抬起眼皮:“什麼?”
景念桐朝他手裡的包抬了抬下巴。“總裁不想做了,來給我做助理?”
“小滿不舒服,先回去了。”景詹道。
小滿回去,她還有其他助理。
景念桐沒再往下拆穿,笑了笑,彆有深意:“有了孩子就是不一樣哈,母憑子貴。以前你沒這麼等過我。”
這話的意思景詹並不喜歡。
“等過。你忘了。”他還是那般神色,眼神有幾分你在無理取鬨的意思。
“哦。你是說你為了睡我特地來劇組找我的時候嗎。不一樣,你懂的。”
景詹看著她沒說話。
片刻後。
“你希望我來等你?”他以一種單純的詢問的口吻問道。景念桐不知他從哪裡領會到的這個意思,還沒說話,便聽他自問自答。
“以後我會常來。”
“……”景念桐聳了下肩,“隨你。”
保姆車也沒在,景詹替她打開車門,景念桐從善如流地坐了上去。
沒有魏采打岔,晚餐時間便很是清淨。
景念桐和景詹一起陪又又玩,少有的體驗讓又又格外開心,在沙發上兩人中間爬來爬去。
一會兒坐到景念桐腿上,一會兒撲到景詹懷裡。
保姆做完清潔便悄悄地躲起來了,一家三口,有些溫馨的味道。
又又玩膩了玩具,吵著讓帶她去陽台。
西郊的環境還不錯,看得到星星。景詹抱著她,一本正經地為她講解了寶瓶座的相關天文學知識。
又又聽到困了,打個嗬欠靠在景詹肩上。
景念桐想抱她回房間睡覺,又又不肯,用小手摟住了景詹的脖子。景念桐試圖掰開她的手,她明明困得眼皮都快睜不開了,卻努力地想要抱緊。
又困又努力的樣子把景念桐逗笑。
正笑著,察覺到頭頂落下來的視線。
她抬眼。
這個角度,景詹背著光,本就漆黑的眸子更加看不清楚。
景念桐正想辨認其中的情緒,景詹的手放到她頸後,將她往前帶了一下。
吻即將落在唇上的刹那,景念桐微微偏開頭,避過。
隔著不足一寸的距離,她看進景詹的眼睛,嘴角的微笑帶了點輕嘲:“今天又喝多了?”
景詹沒答。
他的拇指在景念桐耳後輕輕摩挲,她看到他眼底沉沉的光。
“回來吧,桐桐。”
在這樣的眼神下說出拒絕的話,需要強大的心理。
景念桐趁又又睡著失去意識,把她抱過來。
“我的詞典裡沒有回頭路。”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