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又嗚哇嗚哇地朝他伸手,景詹過去抱她。
又等了會兒,景念桐才出來。換了衣服,頭發微濕,剛洗過澡的樣子。
小滿看著她,搖頭發出嘖嘖的聲音。
景念桐去倒水,順路經過她,給她一個風情萬種的笑。
“哎……”小滿發出一聲愉悅的歎息。
不知為何感到一陣鬆快。好像經過了一個漫長的梅雨季,天終於又放晴了。
也許是她的心理作用,之後,小滿明顯感覺到,景詹待在這裡的時候,家裡的氣氛變得不太一樣了。
和她有相似感受的,還有魏采。
弄完工作上的事,傍晚魏采過來蹭晚飯。
沒看到景念桐也沒看到又又,景詹坐在客廳,腿上放著筆記本電
腦,茶幾上有喝了半杯的咖啡,儼然在自己家工作般自然。
沒等魏采說話,他掃來一眼,“她們在午睡。”
魏采盯了他幾秒,沒吭聲,坐到他對麵。
保姆給他做了一杯咖啡端過來,然後又消失。
魏采隨手在雜誌架上翻,邊說:“你對炒cp很有經驗啊。以前跟人炒過?”
景詹沒搭腔。魏采似乎也並不打算聽到他的回答。
“同人文都知道,那小編劇是你請的?”
“不是。”景詹說。
“哦,我還以為你有這種癖好呢。”
魏采拿了一本封麵是景念桐的舊雜誌,閒閒地翻著,也不知道有沒有在看。
“你知道緋聞對她有多不好嗎?她出道到現在,最多的黑料就是那些跟男藝人的緋聞。本來最近乾淨了不少,不過你在這搞這麼大動靜,很快就要有了。”
“在這件事上,我想你沒有資格說話。”景詹頭都沒抬。
跟景念桐鬨緋聞最厲害的男藝人,魏采能排前三。
他噎了一下,扯了扯嘴角:“我對她是認真的,我是要娶她。”
景詹抬起眼瞼:“我也是。”
這句話讓景詹自己先愣住。
他不知道自己在什麼時候有了這個念頭。直到此刻話從口中說出,才有所意識。
婚姻於他而言,不重要,不期待,不在意。
他沒有考慮過結婚,因為這件事毫無意義。
他想要的人是景念桐,而她在他身邊,這就是全部。
但現在,此時此刻,結婚這兩個字出現在他腦中的時候,似乎產生了新的意義。
也許是真正意識到景念桐離開他的生活之後。
也許是每一天從公司來往西郊的車上。
也許是又又抱著他的脖子,依賴地不願放手的那一刻。
轉變發生得悄無聲息。
魏采嗤了一聲:“早乾嘛去了。”
他把雜誌一合,扔到茶幾上,壓低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裡寄出來的:“孩子都快一歲了,還沒結婚,你現在說對她是認真的?娶她,你配嗎?”
景詹從沉思中回神,合上電腦。
“隻要她願意。”
有些事情不在早晚。
他確信,他和景念桐如果在一年前結婚,不會比現在更好。
“姐姐。”魏采忽然對他身後露出笑臉。
景念桐睡醒出來,懶洋洋地說:“你怎麼又來了?不用工作?”
“我閒。”魏采說。
景念桐對他毫不憐惜:“這麼閒不如去幫阿姨做飯。”
“好啊,你說什麼都好。”魏采嘴角彎得大大的,乖得像隻狗。
景念桐眯眼盯了他一眼。
-
又又醒了,被保姆抱出來,魏采搶先過去抱她。
但是平常最愛和他玩的又又今天不曉得怎麼了,一直鬨彆扭。
魏采拿玩具給她,被推開。
拿奶瓶給她,被推開。
“怎麼了?”他束手無策,求助景念桐。
景念桐湊過來聞了一下,笑著說:“要換尿褲了。”
魏采愣了一下,看到那邊的景詹站了起來,馬上說:“我給她換。”
“你會嗎?”景念桐的眼神寫滿懷疑。
“我可以學。”
魏采抱著又又到房間的台子上,讓她躺好。
但她一點都不配合,吭哧吭哧想爬走,魏采又要拿紙尿褲,又要看住她,手忙腳亂,想解下尿褲的時候更是被鬨得無從下手。
又又不要他幫忙換。
景念桐正要過去接手,景詹從她身旁走了過去。
“你覺得她不讓我換,會讓你換嗎?”魏采開嘲諷。
他陪又又的時間遠比景詹這個親爹多,在又又和誰更親近這個問題上,他有絕對的自信。
但有一件事,他不知道。
他不在的短短這幾天,又又和景詹之間建立的感情,是他無法想象的。
景詹沒搭理,從他手中把又又接走。沒想到剛剛還皺眉亂撲騰的又又,到了他那真的安靜下來。
小眉毛鬆開,腳也不亂蹬了,乖順地趴在了景詹懷裡。
“……”
意外、不解、不服……以及嫉妒。
魏采暗暗咬了咬後槽牙。
景詹把又又仰麵放到台子上,又又沒有掙紮,躺在台子上老老實實地讓他幫忙脫紙尿褲,亮晶晶的大眼睛瞅著他,嘴裡發出了一聲類似“pa”的音。
景詹的動作明顯凝滯了一瞬。
又又學說話很慢,早就會發出“da”、“yi”等簡單的音節,五個月的時候就知道對著景念桐叫“ma”了。
但除了媽媽,對其他人再親近,都不會叫人。方桐每天致力於教她叫姥姥,小混蛋壓根不肯學。
景念桐也有點驚訝。
她沒有教過又又叫爸爸。
沒等所有人反應過來,魏采便冷冷而不失酸意地說:“她讓你爬。”
“……”
景詹的目光從又又身上抬起,抬頭對他說:“出去。”
“為什麼?”魏采現在怎麼看他怎麼不順眼,不服氣地反問。
“她是女孩子,請你回避。”景詹理直氣壯並麵無表情地說完,冷漠地將門在他麵前關上了。
魏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