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責的語氣讓張海下意識冒冷汗,順著他的視線望向景念桐,不明所以。
眾人的視線焦點下,景念桐還是那樣美麗而冷豔的一張臉,不緊不慢回敬一句:“你說晚上有應酬,原來是來泡女明星啊。”
這兩個人早就認識?
聽這意思關係還不淺?
張海滿腦袋都被迷惑占領。
整個房間安靜如雞。
其他人大多一臉懵逼,隻有同一個劇組來的幾人不意外,但誰也沒多嘴。
常董到底見過大風大浪,看看景念桐說:“哎喲,我還不知道你們認識,你看這鬨的。我的錯我的錯。念桐,來,你坐我這,挨著小詹坐……”
“不必了。”景詹打斷他的張羅,起身拿了外套,走到景念桐身旁。
“出來。”
霸道而簡明,聲線依然冷,但又跟剛才有所不同。
景念桐沒動作。
景詹直接攥住她的手腕,把她帶了出去。
剩下一包廂人麵麵相覷。
生日宴的主角走了,一場精心安排付諸東流,常董看了張海一眼,什麼都沒說,甩袖也走了。
張海賠著笑臉請剩下的幾位換場去會所,不過大家也都無心繼續,婉言謝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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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車上,一路沉默。
十點剛過,又又早就困了,一直鬨,方桐和保姆哄了半天,她不肯睡,一直撐著不睡在等爸爸媽媽。
景念桐回來,被折磨到快崩潰的方桐馬上把又又丟過去:“自己生的自己哄吧,煩死了,比你小時候還煩人。”
又又知道姥姥在罵她,在景念桐懷裡衝她嗚啊嗚啊。
方桐哼道:“小臭蛋,等你學會說話再來跟我吵架吧。”
“乾嘛罵我女兒。”景念桐作勢護著又又。
方桐翻白眼:“呸,那我罵我女兒行了吧。臭蛋!一個大臭蛋一個小臭蛋!”
小臭蛋確實是困了,景念桐抱著哄了沒幾分鐘,她就打著酣睡著了。
景念桐把她放到嬰兒床裡,又守了幾分鐘確定她睡熟,這才輕輕帶上門離開。
景詹在臥室裡,西裝外套搭在椅子上,背對著她不知在做什麼。
景念桐故作驚訝的樣子:“景總怎麼回來了,是那些女明星不夠漂亮,留不住你嗎?”
景
詹轉過身,那個眼神有無奈的成分。
“我說話重了,抱歉。”
做好了他會反唇相譏的準備,沒想到他突然道歉。
景念桐抱著手臂靠在門上:“哪句?說我陪酒啊?我不在意啊。”她拿起台子上的一個相框,不知道誰擺的,是她抱著又又的照片。
“聽說你家裡藏了我的寫真,你那個叫張什麼的下屬,專門把我叫來投你所好呢。”
這一茬是景詹不知道的。
心裡對張海的印象,不知道是加分,還是減分。
“我的寫真呢,藏哪兒了?”景念桐問。
“我更想藏你本人。”景詹抬腳朝她走來。
“我身價挺貴的。”景念桐說。
“剛好,我錢多。”景詹淡淡地說。
這話但凡換個人說,都會讓人很想把鞋拍到他臉上。
可能是景詹的這副皮囊和睥睨蒼生的高貴氣質,和人民幣的氣場非常和諧,由他這句話,欠揍程度一下子就弱了很多。
畢竟他是真的錢多。
他垂眸,景念桐的目光隨之下落,停在他指間。
鴿子蛋粉鑽,不靈不靈,在光下反射著璀璨的光芒。
是他送給她的那枚粉色鑽戒。
“我的父母的婚姻,你應該有所了解。在此之前,我不認為這種結合方式有任何的必要性。這和我對你的感情無關。”鉑金指環捏在骨節分明的指間,景詹的嗓音低和穩,有讓人平靜的力量。
“我送你這枚戒指,代表我想和你共度餘生。不過當時,你所想的和我所想的,存在偏差。”
景念桐的目光動了動,抬起眼望向他:“這句話如果你當時當麵對我說,那就沒有偏差了。”她揶揄地笑了聲,“嘴真硬。”
景詹沒有答她的調侃,垂目凝視她的眼睛,說:“現在不晚。如果你沒意見的話,請你嫁給我。”
景念桐笑起來,眼睛裡瑩瑩的光閃耀。
“愛我嗎?”她仰著臉問。
“我愛你。”景詹說。
景念桐踮腳在他唇上吻了一下:“我也愛你。雖然你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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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怎麼又上熱搜了。”小滿的聲音穿透力極強。
景念桐打了個嗬欠,昨晚戰況太激烈,淩晨才睡下,清早又被又又來鬨醒。
她沒醒透,在沙發上又打了個盹
,恍惚間以為自己穿越回了之前。
“現在哪年?”她拿起手機看了看日期。
“你睡覺睡懵啦?”小滿天天混在景念桐這,低頭刷刷刷地翻微博,一隻手還拿著剛泡的奶瓶在搖晃。
忙著看手機,奶瓶被她搖成了攪拌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