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寒璧破出黑淵鏡,擊殺煌日宗宗主江熾,將煌日宗全門上下屠戮殆儘這件事發生在很短的一段時間裡——畢竟素寒璧殺人如切瓜砍菜一般。
煌日宗全門被滅,沒人將這滅門慘案的消息傳遞出去。
就算是有,天底下又有哪位信使能夠快過素寒璧的速度。
所以,現在的碧雲劍派還沉浸在得到一位未來天才的幻想之中。
而這位被碧雲劍派強行擄來的“未來天才”,細瘦的手腕上閃著瑩瑩碧光,正是碧雲劍派特有的禁錮咒。
那小小的、漂亮的狐狸眼盯著碧雲劍派的劍主瞧,眼眸深處藏著不易察覺的恨意。
她並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碧雲劍派為了得到她,將她唯一的親人殺了。
宋牧晴恨得想要將碧雲劍派全門上下都殺了,用來祭奠她死去的奶奶。
但她隻是想想,又能怎樣?
她隻是凡人,麵前的這些人,都是修仙之人。
與他們相鬥,無異於以卵擊石。
況且,就算她想要反抗,也被這手上的碧雲環扣著,根本不能生出任何反抗之心。
宋牧晴抬眼看著廳堂之上碧雲劍派劍主哈哈大笑、得意洋洋的嘴臉,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想,若是……若是現在有人能出現,將這些惡人全部殺了……該有多好。
她的雙眸空洞,就這麼靜靜看著滿廳的熱鬨。
就算是她也覺得自己的祈求有些可笑,這些門派相互庇護,又怎會有人對碧雲劍派下手?
就在此時,隻聽見一聲轟然巨響,巨大的利劍虛影從天而降。
宋牧晴抬眸,看到碧雲劍派堅不可摧的大殿被一劍劈開,一個染著血色的身影從天而降。
她身上似乎有著許多來不及治愈傷口,但這卻無損她的強大。
碧雲劍派劍主看看向那煙塵喧囂中的素寒璧,手中用來慶祝的酒杯滑落,在地上發出一道滑稽的響聲。
“素寒璧?”碧雲劍派劍主以前關注素寒璧已經很久了,就算眼前的女子滿身血汙,右眼有著一道揮之不去的疤痕,但也能認出她來。
“是我。”素寒璧點點頭,低下頭拭劍。
她驚訝發現,這把劍不知何時,冷白色的劍身已經變成了耀目的紅色,似乎帶著卓然的怒意與氣吞江海的氣勢。
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碧雲劍派從此以後沒有必要再存在了。
宋牧晴盯著那白衣女子的模樣,記住了她名字。
她叫素寒璧。
那時候的宋牧晴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那執劍的強大姑娘,會成為她的師父。
碧雲劍派劍主在聽見素寒璧的答複之後,身形已經朝後疾退。
他甚至都不需要再多問,光看這漂亮女子眼中那掩飾不住地……充滿血腥氣的殺氣,他就知道素寒璧是來做什麼的了。
火紅色的劍身橫掃,帶出千鈞沉重的力道,將碧雲劍派一乾守護劍主的長老擊倒在地。
碧雲劍派劍主還想退,但一道來自素寒璧手中劍那火紅的光芒已經飛出,停在他的四周,形成一張火紅色巨網,阻攔他的行動。
在絕望之下,他呼喚著煌日宗的名字:“素寒璧,你知道是誰將你擄走的嗎,就是煌日宗,你今日敢對我碧雲劍派不敬,煌日宗……煌日宗不會放過你的。”
素寒璧低頭淺笑,模樣竟顯得有些羞澀,似乎不好意思提起這事。
她掩唇,笑著說道:“你說什麼煌日宗?”
“就是勢力強大得足以在此界一手遮天的煌日宗。”碧雲劍派劍主大聲吼道,倒也沒有誇大。
“死了。”素寒璧1盯著她,眼眸寒涼似冰,“江熾死了,煌日宗全門上下,都死了。”
“我殺的。”她輕輕撫摸著手中如火焰般熱烈的長劍。
“不……不可能。”碧雲劍派劍主還想再說什麼,卻被素寒璧一劍刺中了心口。
在劍鋒之上,綻開了一朵血花。
素寒璧眯起眼,眼眸染上晦暗的顏色,她享受奪走他人性命這一刻帶來的快感。
她轉過身來,無情又快意的目光放在碧雲劍派其他弟子身上。
有人跪了下來,匍匐在她腳邊,瑟瑟發抖,不住求饒:“對……對不起,我們也是無辜的,受了碧雲劍派的控製……”
或許此人說的是真的,但素寒璧卻抬手,唇角露出一抹殘忍的微笑。
劍鋒落於脖頸之上,綻開一朵曼妙的血花,仿佛領花般嬌豔美麗。
素寒璧就這麼無情擊殺著碧雲劍派的每一位弟子,在每一次他人生命的消逝中尋求一閃而逝的……罌粟般的快樂。
她殺人是有些嚴謹的,除了碧雲劍派劍主之外,所有碧雲劍派弟子那年齡大小擊殺,這樣有序,也不會放過誰。
素寒璧一直在血與劍之中徘徊,收割著這些人的性命,不為報仇,隻是……為了某一瞬間的快樂。
殺到她手中那如血般殷紅的無瑟劍也失去了顏色,恢複了冷白無情的色澤。
直到……剩下最後一位。
年齡最小的,女孩子。
素寒璧抬手,以冰冷的劍身挑著那有著一雙漂亮狐狸眼的小女孩的下巴,迫使這小姑娘麵對著自己。
“這麼小?”素寒璧笑,眼前這年齡不過十餘歲的小女孩並未使用駐顏之術。
她就是如此小。
碧雲劍派中,素寒璧準備最後一個殺的,便是她未來的徒弟,宋牧晴。